落晨看着堂下战欲高涨的诸将,心里一阵跌宕,自己的父亲雄才伟略乃是不世出的枭雄人物,在人族势微的时候看到隐藏于妖族背后的风险,毅然与人族同盟,如今妖族大事已成,不复当初的光景了。
“谨遵圣令。”堂下众人轰然称诺。
落晨在议事厅的高堂座椅上醒过来,如今丝毫没有察觉到前一刻发生过什么,这即是问心台的奇特之所在,欲问心先明心,所谓明心见性只有先明悟己身,才气进一步去问心神。
落晨恰似做了一个梦,怎么进入的幻阵一事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只是恰似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事情完全记不得了。只是清醒之后,自己身为妖族之主,以儒家圣人身份坐镇冰雪之城,另有那儒尊的掩护,妖族的实力已成气候。
落晨已经完全入梦了,浑然没有想起入阵问心之事。
“主上,叶圣传您的兵书杀阵乃是儒家至宝,外人莫得窥视,以此绝阵布于楚国之外,必能血洗楚国。”
一旁的奴奴看着望向远方不知在看些什么的落晨,以为主上是在担忧诸将不力,开口说道。
落晨入梦一切都是显得及其真实,让人难辨是非。通常奴奴说的一些事情感受隐隐约约有些影响,这也是落晨很快入梦浑然没意识到幻阵的原因之一。可是有一点很奇怪,每每说到落晨的师承,那神秘的叶圣,落晨心里没有一点印象。
也是,究竟叶昊还没有收落晨为徒,气运尚未相连,就算是飞鸿踏雪泥幻阵将落晨的执念放大,也没有措施将叶昊的这一部门推化演变出来。
落晨少有英名,不仅是其博学成才,而且小小年纪就可以将许多事情看得极其透彻,善断能决。对儒家学问甚是痴迷,决心以此证得大道,这是落晨的一个执念,另一个执念即是妖族的兴盛了吧。
“阿奴,你从小与我一起长大,你说我那先生既然是儒尊,坐镇人族。我若是挥师伐楚,先生会不会生气啊?”落晨实在是对自己这“自制先生”没什么印象,要不是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感受疼痛,都以为是在做梦。
自己就有了个先生?自己照旧圣人了?
怎么一切都想不起来了,莫非自己失忆了?
“主上,应该不会吧。主上虽然是女儿身,可是却是叶圣的首徒,叶圣对您喜爱有加,绝不会生主上的气吧。”阿奴感受自己身边的主上,幼时的小姐有些怪怪的,可照旧恭然应答。
“一梦千年,沧海桑田啊。”落晨心生感伤,看来自己还真是忘记了许多事情。
“奴奴,去军枢处将那虎坝将军唤来,我有事情与他去做。”
看着奴奴应诺之后离去的背影,落晨心底暗自奇怪,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那一天落晨付托虎坝什么事情,众妖皆不知,只是见那虎坝一脸亢奋杀意盎然的奔回了自己的部族,召集群妖备战。
一月时间已过,楚国和冰雪之城皆是果真宣战。
这一天,落晨身着穿凰广袖裙,玲珑身段仪态万千。看着点将台下遮天蔽日,一片黑云催城的妖族雄师,落晨皓腕长伸,红唇微启,看着妖族的众多雄师,眉间的银白才气恰似河流喷涌,灵气接引,所有的妖族雄师在耳边听到落晨的声音。
“挥师伐楚,杀。”
“杀,杀,杀……”
众妖们皆是目露红光,杀意十足,恰似前方有着免费的补药成堆成堆地等着这群妖去抢,去夺。
落晨看着面前的妖兵一个个离开,或飞或跃皆是妖兽原始之态。
圣人不出门,可查诸天十界,落晨就在自己那从小住的那个地方,那块大青石板上,一方面思考自己其时是怎么拜师的,另一方面看着妖军开拔杀人。
落晨心神不懂,遍观大陆,看到了虎坝,豹坉,狮玢等一干将军带着各自部署朝着楚国开拔。
看着那些妖兽之态的妖军逢人便杀,食其肉,啃其骨,饮起血,一路上尽是人类的残肢断骸,血肉成行。
妖兽雄师就这么嘴角带着滴滴血渍一路开拔到了楚国。
楚国的大儒口含真言,催文抵御,十位大儒在楚国的各个要塞皆是诗成断山,词成覆海,将一众妖军杀得前进不得,虽有十余位妖族大圣尽力阻拦,可是那大儒的攻击甚是迅速敏捷,难以预防。
值此之时,虎坝越众而出,站在楚国正上方,挥手一出一卷红布轴翩然跃出,随风而展绵延百里,跃入楚国地面,整个楚国立马被阵所困,收支不得,难辨方位,时有杀机浮现,霎时间整个楚国黎民已是泰半死亡,血流成河,丧音不停,哭声不停。
“这是儒尊的八卦阵,是赐予首徒落晨了。圣人要亡我啊。”
一时间整个楚国已是哀声不停,丧音不停,皆是面带土色,待死之态。
落晨就这么看着妖兽雄师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楚国内放肆杀伐,抢夺,就地饮食食肉,饮得是年轻女子鲜血,食的是人族新生幼童之肉。整个妖族一片欢悦愉悦,皆是放纵欢喜,行那屠城之事。
落晨在那大青石板上眉头皱的厉害。
为何自己心系妖族,如今这番景象自己反而不喜?
按理来说,圣人与天地同一,心神无缺故能以一守世间诸般变换,如今自己不仅不知自己为何丧失影象,而且自己心神不顺,不符圣人啊。
到底是哪里泛起了问题?落晨知道自己处境差池,周围的一切都很真实,可是有些真实的太过了,自己那天本想着给虎坝一阵图,没想到随手一拿就是那自制师傅给自己的一张阵图,太顺了,差池。
另有,自己为什么追念不起之前的事呢?圣人怎会失忆?差池。
在自己醒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落晨的心神识海翻起了淘天巨浪,忽而风浪大作排山倒海,时而风浪宁静温和淡然,既然有这一切,那自己梳理下自己所学和自己的道吧,既然是圣人,已然立道,证道吧。
就在这时,落晨的脑海里满是人族死亡时的无奈和伤心,看见的全是那妖兽嘴咬幼童内脏,饮用少男活血的图像,仿若人间炼狱一般,楚国的人出不去,外人也进不去,就任由那妖兽为所欲为,人族的那种无力感,突然间袭上了落晨的心神,愈演愈烈,直至识海巨浪翻腾,一道童音突然在识海想起:“道不易,吾道愈甚,当为天地立心,为生命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天地无心而成化,心不行汩一事,只自立心。”
赫然是叶昊在落晨入阵之时说的话。
只见落晨朦朦然不解其意,到心神具静,杂无他想,整小我私家恰似入定一般,周围的景象,房间,那成年的奴奴皆是消散,只余落晨一人闭目凝思。
阵外的叶昊看着落晨恰似熟睡一般的样子,一会一阵英气显化,一会又是一阵伤心,一会又是满脸怀疑,突然又是懵懂不解入定模样。
叶昊欣赏地笑了笑,看着身边的孙秀才和孙婆婆:“孙老,去通知落晨的几位师叔来此庆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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