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劈面寂静无声。
可是罗云却突然想了起来,适才手机上显示的似乎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备注名是白雪,罗云险些想不起来为何自己手机里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
“是我,还记得吗?”
一阵女声,声音还很是好听。只是,听她的声音,似乎有些降低,似乎这声音中还带有几丝情感色彩,总之,说不清楚,可能纯粹是自己的感受而已也说不定。
乍然听见这么一声好听的声音,罗云开始迅速在脑子里搜寻起影象。
白雪……雪场……
然后罗云刚刚名顿开。
“哦,记得记得。究竟过了太久,你看我,才想起来。”
这时,雪场里妙龄女子的身影才在罗云的脑海里变得徐徐具体起来。
罗云还没有问明女子的突然来电是什么缘故,这时,电话劈面女子的声音再次清晰起来,这次情感色彩更浓重了,依然说不清是什么缘故。
“你那里忙吗?”
然后劈面再次复归于宁静,罗云似乎依稀可以听见那边也在下着雨的声音。
“不怎么忙。”罗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的话,也不知道那边的意思,“在家。”
“……如果不忙能否过来一下。”
“……”
这次罗云越发不知所云起来,对方是碰上什么事情了吗?但听对方语气,似乎刚说完这句话便有点欲言又止的意味。
具体的罗云也不在想,他问道:“具体是什么事情,要没关系,要否则我现在就已往。”
然后劈面又静默了半会:“啊,倒是没什么急切的事,只是突然想找小我私家说说话,但不知怎么,打开手机就拨通了这个号码。那您能否过来?不外也没什么,如果您实在不想,就当是我的无聊叨扰便了。”
对方说起话来倒也没有什么停顿之处,句句都是平常的语气,似乎说这请求时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合乎情理之处。似乎觉得这实在即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不外是请求你已往一下,又能怎样。
罗云原本想着对方可能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然后她一介女子实在没有措施解决,然而又是迫切之需的事,不得不解决,这泰半夜的,一时找不到人,所以这才想到了自己。
可是当女子说她并没有什么麻烦需要解决时,然后她又斗胆的提出了这么个无理请求,至少在罗云看来,可是头一遭。
看看窗外仍然下着瓢泼大雨,不知为何,罗云居然一口应承了:“那我过来吧,对了,你告诉我你那里的地址吧。”
然后女子便平缓隧道出她家的地址。
幸好是在同一座城里,听完对方所说的地址后,罗云舒了一口气,索性不远,仅仅隔着罗云的住所几里之遥,乘出租车或许二十分钟左右便可以到达。
没有任何犹豫,罗云拿出衣柜里的衣服换上了,带上钱包手机,穿上皮鞋便出了门。
才下到一半楼层,罗云这才想起还遗落了一件物什,便又折返回去,掏出钥匙重又打开门,进屋拿了雨伞,复又关上门。
黑夜里,虽然下着雨,但外面却格外的静,且一切事物似乎都透着股诡异。灼烁的反面原来即是黑暗。
罗云在黑黑暗撑开了雨伞,走出楼檐,皮鞋踏着水声,玄色的雨滴很有节奏地拍打着伞顶。
因为是雨天,且照旧黑夜,罗云看看手机,9点钟,现在马路上的车渐行渐少,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密集的雨线闪着光一根根笔直地向下垂落。
罗云站立在马路上,眼看着一辆辆车驶过,有披着雨衣的大货车,有零星的几辆公交,另有玄色的私家车,但偶尔路过的出租车却都是满载。
不外相同点无一例外的即是,都行色急遽,奇怪的是,给罗云的感受,倒像是去赶赴一场弘大的黑暗聚会似的。
而站的久了,看着车窗里的人影,似乎人影也变得不再具体起来,似乎那里面坐着的不再是具有呼吸的生物。
黑夜静悄悄鬼黢黢的逼视着,在黑夜的雨中站了近十分钟后,罗云一手打伞,一手伸出伞外,用力地招了招手,终于,一辆似乎是载了人气的黄色出租车,停在了罗云的脚下。
“司机,到……”
“好的。”
雨水打在车前窗上,雨刷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理着。
罗云头靠后躺在副驾驶座上,司机是位有点秃发的中年男人,罗云并没有跟司机搭讪,他的思想已经不在这儿了。
想想便觉得可笑,他一向是个严谨的人,无论生活照旧事情,从来没有做出什么违背常理的事,往大了讲,就是不具有冒险精神,屈从于生活的人,从小到大,不敢违背怙恃亲人,在与人打交道上,也是彬彬有礼,甚至有些刻板。
而这次,就在现在,自己却会干出这么一出无疑于对自己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事情,也算是打破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纪录,不管怎么,或许,这可能说明,我一直就不是个愿意一路风调雨顺下去的人,或许,我的骨子里照旧渴望激动,渴望冒险的。
虽然,可能还与那个召唤自己的人有那么一点关系。
“管他呢,趁着年轻,疯狂一次又怎样。”
出租车在雨夜中驱使了18分钟,终于,罗云来到了女子口中所说的地段,依着脑海中的具体地址,罗云找了一会便找到了女子口中所说的那栋大楼,进到了楼道里,循着楼梯上了五楼,罗云敲响了一扇门。
“辛苦了,进来吧。”
门开了,现出一张影象中的面孔,照旧那张面孔,依旧的很年轻,也很有诱惑力,险些就没怎么变过。
罗云向女子望了一眼,便开始脱掉外层都是水的玄色皮鞋,然后女子递给了他一双拖鞋,女子还主动接过罗云手中的伞,将雨伞轻轻放在架子上。
“品茗吗?是咖啡照旧绿茶?”
“不用了,来一杯白开水就行。”罗云答道。
虽然有雨伞遮挡,罗云的身上照旧难免有些地方濡湿,特别是裤子,一直到膝盖处,下面险些都已经是湿漉漉一片了。今儿晚上下的雨实在是大了些,而且还夹着几丝风。
“那,你的白开水。”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