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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小事

第五章 事端起(二)

大宅小事 予方 2253 2009-12-03 09:47:16

    初见心怀忐忑,与灵玉对望一眼,心中有欠好预感。

  “女人,奴婢先给您换上衣裳。”灵玉倒是先反映过来,忙为初见拿来罗裙和棉衣。

  “父亲找我何事?”初见秀眉轻拧,对着玉老爷,她总有些不知所措,怕被看出破绽,如今照旧让玉雪苓的贴身丫环来传她已往书房,只怕不是让她已往聊天品茗这么简朴了。

  “红桃没说,女人,要不要让小我私家去跟夫人说一声?”灵玉看了外头一眼,低声问初见。

  初见怔了一下,“母亲不在书房?”

  灵玉道,“刚跟红桃探询了一下,老爷没让夫人已往。”

  初见微眯起双眸,想了想,“去跟桂香说一下,一盏茶时间事后,再去跟夫人说一声。”

  灵玉应了一声,“是”

  初见呼了一口气,在心里为自己打气,能忍则忍,在玉雪苓或者玉老爷面前她万事照旧要小心的,她看得出,玉雪苓在怀疑自己。

  脚另有些痛,初见只能尽量让自己走起来不要一拐一拐的,走出堂屋,红桃在门边等着,她见到初见,忙扬起笑容曲膝行礼,“二女人”

  初见淡淡一笑,点了颔首,“父亲有事找我?”

  红桃敛下眼睫,“老爷在书房等着二女人呢。”

  “是吗?”初见轻声应着,灵玉已经在桂香耳语了几句,与初见使了个眼色,初见淡然一笑,“我们走吧。”

  阳辉煌煌光耀,树枝上凝结的冰凌闪耀着如钻石般的光线,初见法式缓慢,面上吟着闲适悠闲的淡淡笑意。

  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她们走过一个转角回廊之后,便见到一个庭院,是一栋青瓦重檐四角攒尖顶的院落,门楣上是两个虬劲有力的大字,瀚院。

  瀚院门口站着一个青衣小厮,那小厮见了初见她们刚踏入院落,便叩门禀告了一声,门咿呀一响被打开,初见心猛地一沉。

  “二女人,请。”那小厮敬重对初见道。

  初见对他浅笑颔首,然后整了整衣袖,仰头走进书房,这是她来到玉府这么久,第一次踏进这个象征着玉府权利最顶端权威者玉老爷的土地。

  初见倒吸一口气,这书房很大,有三间屋子的阔度,周围墙壁都做成嵌入式的书架,书架一分为二,一边放满了书籍,一边放着丝绸织锦之类的工具。门的左边是一间里屋,初见不敢正眼视察,眼角瞄到里面有一张软榻,或许是玉老爷休息的屋子。

  玉老爷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前面是一张红木大书案,厚重的家具色彩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站在玉老爷身边的是陈姨娘和玉雪苓,她们二人面容浅笑,看着初见一步一步走进来,那笑容愈是加深。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照亮了书房每个角落,初见却觉得这里渗透着一股浓郁的抑郁。

  玉老爷的脸色很难看,看着她的目光凌厉极重。

  “父亲”初见走到离书案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款款行了一礼,心里疑惑自己是否又惹怒了这位玉老爷?

  啪!一声巨响。

  初见脸色一惊,玉老爷震怒鼎力大举拍下桌案,瞠大一双怒火熊熊的眼眸,厉声问道,“你昨日去了那边?”

  “昨日去了静容斋上课,父亲。”低垂着头,初见声音不慢不紧,一字一句地回覆,似是没有将玉老爷的怒火放在心上。

  “你去了静容斋上课?谁与你一同去的?”玉老爷声音似是缓了一些,但照旧压抑着怒火。

  “与母亲。”初见没有抬头,仍是淡声回覆,但她照旧注意到身后灵玉畏惧的急促呼吸声。

  玉老爷声音抖了起来,“昨日你母亲在绣房,怎会与你去了静容斋?”

  初见无声一叹,抬起头,面无心情看了玉老爷,“父亲,昨日母亲确实与我去了静容斋,在女儿行了拜师礼后才先行回来,至于母亲有无去绣房,女儿也是不清楚的,父亲今日传女儿前来,难道就只是要追问女儿昨日行程?”

  “哟,二女人这话说的,难不成父亲传女儿来问个话都不行了么?”陈姨娘在一旁插嘴,声音尖锐,语气之中尽是幸灾乐祸的自得。

  初见微微一笑,天真望着陈姨娘,“陈姨娘多虑了,初见并不觉父亲传我来问个话有什么差池,只是昨日初见确实在书斋里。”

  “父亲,许是红桃看错了,妹妹昨日并无夜归呢。”玉雪苓突然柔声道,凤眼含着怜惜心疼看着初见。

  “你不必为她说好话,红桃看得一清二楚,昨日夜里你究竟做了什么?”玉雪苓关切的眼神看在玉老爷眼里却是以为她要为初见开脱,心头更怒,一手挥开玉雪苓,指着初见冷声道,“说,昨日你除了静容斋,还去了那边?”

  初见鬓角生汗,想来昨日齐礡送她回来时是被玉雪苓看到的吧,今日她与陈姨娘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莫不是要她再次被父亲责骂么?

  “女儿昨夜确实晚归,但是哪里也没去。”初见低声道,心中却想怎么母亲还没赶来?今日她是无论如何也避不开的父亲责骂了,但有母亲在,父亲几多会爱屋及乌,对她也会减三分怒火吧。

  “哪里也没去又怎么会让个男人抱进了屋里?”玉老爷震怒,大步走到初晤面前,他怎么想也不明白,为何初见不能多像她母亲一些?刁蛮任性就算了,如今竟然还做出这辱没门风的事情来,他一张老脸要在族里怎么摆?

  初见看着玉老爷高峻的身躯猛地冲到眼前,以为他要对自己如何,一张脸吓得微白,听到玉老爷的怒吼后,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覆。

  “老爷……老爷息怒……”身后的灵玉早已吓得眼眶发红,泪水在眼里转了几圈滔滔而下,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女人昨日……是伤了脚才让人抱着,那人决不是什么男子,是……是……”

  “可那身形高峻挺拔……”玉雪苓蹙着眉,喃喃自语,随即连忙震惊捂住嘴巴,负疚望着初见。

  初见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心中冷笑,这戏越唱越真了。

  “脚受伤?你去个书斋都能弄伤脚?”玉老爷怒道,突而瞪向灵玉,“二女人的脚怎么受伤的?你身为二女人贴身奴婢,还能让二女人伤了脚,拉出去杖毙了。”

  “女儿是从树上跌下撞伤的,与灵玉无关。”初见一惊,知道玉老爷是要逼着自己认错。

  “你还爬树了?”玉老爷气得手抖了起来。

  “该不是爬树去跟哪家令郎幽会了吧?”陈姨娘在一旁小声问着。

  声音虽小,却一字不差落入众人耳里,玉老爷听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哆嗦的手一挥,扫了初见一掌。

  “那男子究竟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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