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突厥攻城
“呵呵！”
都兰叶护望着进入城里的突厥雄师，极是开心，眉头盛开成一朵鲜花：“马邑虽小，却是一座坚城，大突厥数度进攻，都没有拿下来，没想到，一鼓而下！”
“坚城？那是大突厥没计划攻陷来！”阿波叶护很差异意都兰叶护的话，一裂嘴道：“要是大突厥想攻陷，派个一两万雄师，早就攻陷来了。”
马邑虽然结实，无论如何也不行能经受得住突厥一两雄师的进攻，耗都市给耗空。
“我们这是旗开告捷！佳兆！大吉之兆！”都兰叶护笑成了开心果，道：“大突厥今岁提前南下，中原人压根就想不到，我们一定会收获极丰！拿下雁门不是问题！小小的马邑，是一个佳兆！”
依他们想来，阿贤特勤进入城里，很快就会攻占马邑，这是旗开告捷，大吉之兆，对于迷信的突厥人来说，绝对是大喜事。
“呵呵！”莫贺咄设也是笑了，重重颔首。
然而，他们没欢喜多久，只见城门关上，吊桥拉起，都兰叶护和阿波叶护眉头一挑，大是着恼，恨声道：“中原人竟然开城诱大突厥勇士进城！好歹毒的心思！”
“没甚了不得！”
莫贺咄设却是挥手，打断他们再说下去，道：“中原人在大突厥雄师压境的情形下，竟然还敢设计诱我等上钩，这份胆识着实不错！”
说到这里，一抹冷笑掠过，不屑的道：“可是，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作自受！大突厥的勇士，岂是容易搪塞的？”
“是啊！”都兰叶护和阿波叶护齐声赞同，道：“阿贤特勤在城里，我们从外面进攻，来个里应外合，一定要打得中原人哭爹叫娘！”
“没错！”
莫贺咄设冲阿波叶护，道：“小小的马邑费不了几多时间，不外，我也不能在此过多担搁，你先率军南下，我拿下马邑就来！”
徒幽赦次放肆南下，要害就在“出其不意”四字上，若是突厥在马邑城下担搁的时间过长，这消息就会泄露出去，对突厥极为倒霉。是以，不管马邑，雄师越过马邑南下，是最好的举措。
阿波叶护心领神会，立即率领突厥雄师南下。
“隆隆！”
惊天动地的蹄声，遮天蔽日的烟尘泛起，一队队突厥雄师绕过马邑，朝南扑去。
顶盔贯甲的突厥雄师，汇成一股钢铁洪流，声威惊天！
而马邑不外是洪流中的一朵不起眼的浪花，随时可能破灭！
“莫贺咄设，我们攻城吧！”都兰叶护提醒一句。
“你担忧阿贤特勤坚持不了多久？”莫贺咄设瞄了一眼都兰叶护，笑道：“你不必担忧！大突厥的勇士善长驰突，在城里无法驰突，这对大突厥的勇士倒霉。纵然如此，中原人拿甚么来与我们打？我的部下，是大突厥的精锐，勇猛善战，不驰突一样打得中原人屁滚尿流！”
莫贺咄设深通兵道，他的麾下皆是百战精锐，不仅在在马背上驰突起来厉害，就是步战也不差。
他的盘算是不错，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萧凡已经控制了马邑，打造出了陌刀战阵。虽然陌刀战阵还不成熟，却足够突厥喝一壶的了。
“攻城！”
莫贺咄设高声下令。
“攻城！”
都兰叶护指挥突厥军队朝马邑城下扑来。
走在最头里的，并不是突厥兵士，而是几千隋朝黎民。
这些黎民是给突厥掳掠来的，他们衣衫褴褛，身上伤痕累累，老弱妇孺皆有。
这些黎民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即将成为护城河里的“泥土”。
突厥攻城，沿用的是南北朝时期的旧法，驱赶黎民填沟壑。
南北朝时期，大量的北方胡人进入中原，中原大乱，战乱不停。面对坚城，北方胡人没好措施，就掳掠黎民，驱赶黎民来填护城河。
“锻奴，你们不得好死！你们应当千刀万剐！”
“锻奴，大隋不会放过你们！大隋一定会为我们报仇！”
锻奴是对突厥的蔑称，因为突厥曾经是柔然的奴隶，为柔然打造武器。在土门时期，柔然蔑称土门为锻奴，土门引以为耻，兴兵攻打柔然，最后把柔然灭了。
“活该的中原人，竟敢骂我们！”
一提到“锻奴”二字，突厥人就是很不爽，挥着手中的马鞭，冲黎民就是一通乱打，打得黎民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卟嗵！卟嗵！”
黎民给突厥人驱赶到城下，把手里的土包扔到护城河里，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
“杀！”
突厥兵士大吼着，挥着弯刀冲了过来，弯刀挥处，一道道明亮的刀光闪现，一篷篷鲜血迸溅，黎民象堆好的稻草给推倒似的，成片成片的栽进护城河里。
只一会儿功夫，护城河里全是尸体，整个护城河酿成了红色，鲜艳醒目，说不出的诡异。
“活该的！活该的突厥！”
正在追杀阿贤特勤的萧凡停了下来，审察着城下情形，咬牙切齿，紧握着陌柄，脸色铁青，杀气腾腾，透体而出！
早就听说过突厥人攻城很残酷，当他亲眼见到后，刚刚知道其残酷性远远凌驾了想象。
“凡儿，这没甚么！”
萧业拍拍萧凡的肩头，宽慰起来：“这也是在大隋，若是在南北朝时期，越发残酷。我们在边关上，哪年不见证数次？”
他的语气很平静，还带点麻木不仁，因为他见得太多了。
“我要杀了你！”
萧凡怒吼一声，端着陌刀，又朝阿贤特勤追去。一双眼睛通红，跟野兽似的！
突厥兵士一轮又轮的驱赶黎民，来填护城河，很快的，护城河就给填平了。
没有了护城河的阻拦，突厥就可以攻城了。
莫贺咄设一声令下，只见不行胜数的突厥兵士就象发作的蚁潮一般，对着马邑冲来。很快的，就越过护城河，冲到城下，顺着云梯，就爬了上来。
“一鼓而下！”
莫贺咄设嘴角微微一裂，轻松之极。
城里有阿贤特勤，城外再有突厥雄师攻城，这是里应外合，要是还不能一鼓作气拿下小小的马邑城，莫贺咄设自认为自己没脸见人了，嘴角微微上翘。
然而，他的自得之情凝固在脸上，只见城头上冒出不少隋军，对着突厥兵士就砍杀起来。
瞧这些隋军，凶狠异常，生龙活虎似的，这是生力军。
“阿贤特勤还拖不住他们？”莫贺咄设有些想不通了。
阿贤特勤精明过人，身经百战，是一员良将，他虽然知晓他该怎么做，那就是尽可能拖住隋军，把隋军拖累拖疲，为莫贺咄设攻城缔造最有利的条件。
这些迎战的隋军神完气足，而且数量还不少，与他的预计相差太远了，莫贺咄设尽管精明过人，也是不得不迷糊。
马邑街道上，突厥精锐给陌刀战阵逼得聚在一起，密密麻麻的，跟麻杆似的，没有任何盘旋余地。
街道巷陌里，全是杂物，给堵得死死的，突厥人想逃都逃不了。
街道被堵，空间有限，突厥精锐就是想步战，也是展不开军力，期待他们的只有屠杀！
“杀锻奴了！”
黎民们眉飞色舞，挥着菜刀、木棍、砖头、石块、拳头……冲了上来。
他们过处，地上多了不少肉泥，不住向外渗血，不住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