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特此外术数
踏进房间，蓝月绮不禁再次折服于张妮的“品味”下。
张之言的品味这么好，怎么他孙女儿的品味就是只有个“豪”字了得呢？金光闪闪、珠光宝气、金璧辉煌，没有一个词足够拿来形容张妮替她部署的房间，从屏风到棉被，完全没有美感可言，总归起来就是豪，吓死人的豪。
“月绮姐姐，这个房间是我部署的，喜不喜欢？”看到蓝月绮愣愣的，张妮以为她是陶醉在自己的苦心部署下。
“喜欢……”蓝月绮抽动着嘴角，不想攻击她的美意。
金丝被旁边镶着祖母绿，她走到床边摸了两下，想象自己躺在里面的感受，一个鲜明的画面跳入脑海，想起去看历史展览时，锁在强化玻璃柜子里的金缕衣，她打了个寒颤。
ㄚ的！要不要这么不祥瑞！
“爷爷跟你说了什么阿？”
“没说什么。”虽然不能把张之言的秘密说出来，蓝月绮装傻带过，不外张妮没这么好搪塞，不停追问，她只好把话题引开。
“你们家到底多大阿，为什么我来的时候走的路，跟到这里的路完全纷歧样？”
张妮笑了笑，拉着蓝月绮到门口，右手掐起一道手诀，往空中一抛，周边的情况就像折起来一般，适才的路酿成半透明，虚虚实实的飘着，隐约可见到后方是大厅。
“这也是你们辽金国的术数之一？”蓝月绮惊讶的问。
摇摇头，“这并不是辽金国的术数。”见到蓝月绮的心情，张妮心中那小小的虚荣心彻底满足，很骄傲的扬起头来，行动也帅气了不少，手一挥，景色立即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适才提到张妮忘了把门关上，或许就是指没有施展这项技术吧，否则如果按她这样的能耐，就是从大厅到这里，基础只是一步之遥。
“所以到底张家有多大？”光是走过的，折迭的都已经如此惊人，实际上的张家到底有多大的规模？
“这很难说，总之，至少比你看到的还要大上十来倍。”
十来倍，那不快占了半个华阳城？
不外凭据张之言的说法，张妮不行能接触到外人，那这么术数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说到这个阿，我怕说了你不会信。”
“信，怎么不信。”
爱因斯坦的理论在这里短短两天都已经被打了三次脸，没什么不能信的，就算张妮要说自己是外星人，蓝月绮也不会太过意外。
喝了杯茶，一副准备要讲起故事的样子，张妮推着蓝月绮坐下，又慎重的清清喉咙，开始说道。
“在我出生之前，曾经有一个奇怪的人来了辽金国，在皇宫门口守了三天三夜，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怙恃，看他面相挺善的，最后放了他进来，据说看起来不像是僧人也不像羽士，不外却是个铁口直断。”
“怎样的铁口直断？”
“其时我娘刚怀了我，三个月内不能说的，所以也没人知道，可是那小我私家居然直接指着我娘肚子说出她有身了，而且照旧个女孩，众人其时都傻啦，御医坚持没有走漏风声，最后不了了之。他没有留的太久，见了面留了张纸条就离开，千交接万交接等我一识字就要交到我手上。
一开始我怙恃都觉得这人是个神经病，那张纸上打开来半个字都没有，不外因为他说中了我娘有身的事，所以纸条也没扔，收在一个木盒里，时间一久也忘了……不外像是冥冥中注定，有一次我跟宫女玩躲猫猫，躲进了书房里，抬头恰好把整柜子的书都碰在地上，包罗那个木盒。
奇怪的事情来了，那张原来什么工具都没有的纸上，居然在我手中泛起了淡淡的字体，我跟怙恃另有爷爷说了这事，他们也看出了纸张有变，可是觉得我想的太多，在他们眼中，这只是纸张放的久泛黄，但在我眼中，这纸上写的却是一门特此外术数。”
“所以一切都在那小我私家的算盘里，他是特地为你写了这门心法？”
“是阿，厥后我很快的学会了，在到华阳城的路上也派上了不少次用场，只是我一直不知道那小我私家到底是谁。”
“算了，至少听起来不是要害你的。”
“我想也是……对了，你还没跟我说爷爷到底说了些什么，扯的太远我都要忘记了。”
怎么又绕回这个话题，算了，爽性说一说吧。
“是有提起一些特此外事，不外现在人多，而且我又累了，不如明天再好好说吧，一时半刻我也没措施讲清楚。”
“好阿，那就明天说。”张妮爽性的颔首。
聊了一会，秋月陈诉盥洗的热水已送到偏房，如果现在不去，怕水很快会凉。
“那明天再来找你玩。”张妮看她真的累了，便不继续纠缠，而且等会她也计划再去看一趟爷爷。
“明天见。”终于送走了这个话痨，蓝月绮心中激动的都要放烟火了。
不习惯人伺候，自己宽衣进了浴桶，热水温暖了她全身上下的每个毛细孔，水面上飘着发出淡淡清香的白色花瓣，她深吸一口，只觉全身疲劳完全消散，憋气潜身在不大的浴桶中，让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浸在水中。
那个晚上她做了个梦，梦中她站在一个极高的地方，杨暖不停拿着脏水往她泼来，她全身无法转动，只得任由着杨暖的欺负，远处粱修文一脸厌恶，双手抱胸，完全袖手旁观，甚至另有几分讥笑的意味。
不停泼来的脏水混着她的眼泪浸湿了衣物，此时一轮明月升起，她的手脚突然恢复了行动，她要上前抓住杨暖跟粱修文，他们却瞬间不见，只留下蓝月绮狼狈的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不知该何去何从。
梦中，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慢慢向她走来，她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但熟悉且温和的感受却是错不了的，对方递来一张纸巾让她擦去眼泪。
“我在哪里？”
男人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在一阵烟雾中散了身影。
“我在哪里！”蓝月绮尖叫著。
空气中只有她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