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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海风月

第十二章 一生稳定的朋友

宦海风月 断刃天涯 3039 2010-07-01 14:13:22

    张灼烁其实心里比孟觉晓还紧张,原因是早晨父子之间的对话造成的。其时张大官人说了自己的部署后,张灼烁倒是很兴奋,一个劲的说:“照旧父亲想的周到,我粗心了。光知道派小厮去做杂事,忘记部署个贴身照顾的丫鬟。这一次三弟为我们张家的兴旺出了鼎力大举,再怎么都是应该的。”

  张大官人为儿子的粗线条感应了一些无奈,不由叹息一声提醒道:“我倒是担忧他一言不发的就接受了这些宅子和下人,真这样的话,你们这个兄弟未必能做的恒久。如果他跟拒绝接受,要跟你算清楚,我反倒放心了。”

  这个话里包罗了对人情世故的积累,以张灼烁的年龄是无法理解的。所以张灼烁听的糊里糊涂的反问道:“各人是结拜兄弟,算那么清楚不是见外了么?”

  张大官人对儿子的领悟能力有点失望,但是想到他的年龄便笑着说:“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楚,等未来你会明白的。如果孟觉晓拒绝了宅子和下人,你告诉他,宅子和下人的花费,以后慢慢的从干股分红里扣除即是。”

  “为什么?张家不缺那个宅子,三弟正好需要。”张灼烁究竟年少,很想知道答案。

  张大官人看了儿子一眼,淡淡的笑着说:“我现在只能跟你说,可惜孟觉晓没有穷到连饭都吃不上的田地。去吧,照我说的做。”

  …………………………

  “我可以住在这里,但是不能收下宅子和下人!”孟觉晓沉吟了一番做出了拒绝的选择,张灼烁尽管不是特别信老子的话,但是孟觉晓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心里照旧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宅子和下人可不白给,折成制钱一百贯,年底分红里扣除!”张灼烁犹豫了一下,照旧站在张大官人的付托做。

  听见这个话,孟觉晓笑了笑没立刻说话,而是用一种绝非一个少年能有的沉稳和睿智的目光审视着张灼烁。

  张灼烁给这种目光看的满身差池劲,双手连该放哪都不知道了,憋着一股气脸有点涨红的时候,孟觉晓轻声笑道:“好,这样我可以接受!”

  孟觉晓知道以张灼烁的年龄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所以他也没有去一探究竟。多年以后的一个冬日的午后,兄弟两人在一起喝酒时,张灼烁再次提起这个事情时依旧不是很明白其中的原委,当他把父亲说过的话转述了一遍后。孟觉晓微笑着说:“伯父真是个智者!”

  孟觉晓也没有给答案,厥后是张灼烁自己弄明白的。孟觉晓没有到吃不上饭的田地,硬塞给他宅子和下人就有施舍的嫌疑。亲兄弟明算账,孟觉晓跟他算清楚,反而是一种做恒久兄弟的姿态。如果不吭声不吭气的收下,那就是一锤子买卖的意思,兄弟之间后续的相助自然谈不上,更不存在什么配合的利益。

  见孟觉晓点了头,张灼烁才指着桌子上的飞票道:“凭据现有的酒坊规模,到年底把所有酒都卖出去来算,盈利约为八百贯。凭据两成利来算,就是一百六十贯。扣除宅子和下人的一百贯,这里另有六十贯,为兄提前给你们分了。张家酒坊现在的要谈扩建也是年后的事情了,即便扩大一倍家里也不缺这个钱。”

  提前分钱这个事情,如果换成张大官人是绝对做出不来的,即即是做了孟觉晓也不会现在收这个钱。但是张灼烁这么做,孟觉晓不光能接受,而且能感受到一种浓浓的暖意。另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做兄长的担忧三弟没钱花,提前分钱怎么不能接受?

  其实有一点张大官人没有想到,作为一名孤苦的穿越者,孟觉晓对友情和亲情的渴望。在崔夫子问询是谁动手打了薛映浩三人同时回覆的瞬间,孟觉晓已经认定这张灼烁和曹毅是今生稳定的朋友。如果不是这样,孟觉晓不会接受结拜,更不会想法子酿酒赚钱。

  孟觉晓数也不数便收起契约和飞票,这时候曹毅笑着从袖筒子里拿出一叠飞票道:“年老,三弟,所谓无功不受禄,这一百六十贯本应该属于三弟的,所以我不能收。”

  张灼烁没有想到这个变故,其时愣住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曹毅。曹家虽然不算太富足,有个县尉当家,在县城里也算是过的不错的。分曹毅一份是孟觉晓提出来的,所以张灼烁拿眼神瞅着孟觉晓,希望他来搞定。

  “二哥,其实这个钱不是给你的。而是我们放在你身上的投资!你先别慌说话,听我把话说完再说。”孟觉晓摆手打断要说话的曹毅,这才接着笑道:“年后二哥远赴台甫府从军,二哥到了军中,切记与人为善,搞好上级和同僚之间的关系。要做到这些,都离不开钱。我希望二哥在军中能做出点样子来,年老则在生意上大展宏图,至于小弟则努力于仕途。日后我们兄弟三人相辅相成,齐头并进,相互辉映,岂不妙哉!”张灼烁和曹毅究竟都照旧年轻人,对于孟觉晓描绘出来的这幅蓝图,其时便有热血上涌的感受。

  两世为人的孟觉晓,想忽悠这两位哥哥太容易了。虽然,孟觉晓说的这些,也确实是心里希望在未来能看见的。

  曹毅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生瓜蛋子,孟觉晓的一番话触动了他的一点神经,一番思索后曹毅道:“好,这钱我收下,只是该怎么用,三弟能不能教教我。”

  “对,三弟你点子多,教教二弟。”张灼烁赞同一句,无形中以孟觉晓为中心的一个小团伙的雏形泛起了。

  “谈不上教,我说说我的想法。”孟觉晓说着沉吟一番,组织了一下想法道:“对上司,要看上司的为人和喜好,总而言之无非四个字‘投其所好’。平时没事的时候,经常拎点礼物到上司家里串门,工具未须要太珍贵,但不能空手。枕头风很重要,所以要尽力讨好上司的枕边人。对同僚,切记尽量搞好关系,要做到这点不难,平时多请客,吃吃喝喝的关系就好了。对下属,则重恩威并济。具体该怎么做我也说不太清楚,照旧要视情况而定。”

  曹毅道:“如果遇见一些非要跟我作对的人呢?”

  孟觉晓想了想,笑道:“如果真有这种人,那就是利益上的对头和死地。在没有掌握一下致其于死地的时候,能忍则忍,有时机的时候往死里下手,让他永世不能翻身,最好再踩上一万只脚。”

  一个说的轻松,另外两小我私家则听的有点发凉。眼前的孟觉晓一脸的笑容,你敢信适才的话是他说的?“还好各人是兄弟!”张灼烁和曹毅不约而同的这么想!

  时间悄然进入腊月,山城县后唐朝德裕十八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点晚,但却来势汹汹。早晨出门的时候,天空就摆出了一副刚死了丈夫的未亡人脸,嗖嗖嗖的冬风也刮的起劲。

  “送少爷!”站在堂前丫鬟珠儿清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孟觉晓缩着脖子顶着冬风往县学的偏向走。

  目送着新主人的背影,丫鬟珠儿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新主人和旧主人最大的区别是没什么架子,凡事也不挑剔,更不会动手动脚。很明显后面一条是要害!在张家的时候,大少爷张灼烁只要逮着时机,总是要摸一下小手或者脸蛋的。想到张大少那没有脖子的背影,对比一下眼前这个翩翩而去的身影,丫鬟珠儿甚至期盼新主人有那么一点张大少的风范。

  怀春是少女的特权,珠儿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但也算中上之姿。十六岁的少女如果在家里呆着不是卖身进了富家,恐怕已经许了人家了。

  这段日子孟觉晓基本是县学、新家两点一线,为了尽快适应这个年代,需要学习的工具太多了。整个县学上下都能感受到孟觉晓这种状态,爱玩闹的两个拜兄也不敢来打扰孟觉晓的专心学习,究竟明年春天的童生试没几多日子了。

  其实丫鬟珠儿在孟觉晓的心里,就是个没长开的小女人。也许是这个年月营养不良的缘故,女人家发育的慢,没有什么起伏的身材,在孟觉晓这个穿越客的心里,实在不能算一个成年人。

  一顶青幔小轿子平静的停在门劈面,孟觉晓出门的瞬间,轿子边上窜出一个小丫鬟,高声叫道:“表少爷!”

  孟觉晓停下看看四周没有别人,只有门房孟安。看清楚小丫鬟正在朝自己招手,孟觉晓确定确实是在叫自己。

  慢慢的穿过并不太宽的街道,其实也就三五步的功夫。

  “你叫我?我认识你么?”孟觉晓确定自己不认识这个小丫鬟,几多有点奇怪的问。

  这时候轿子里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一个挺好听的女声道:“表哥,一向可好?”

  表妹?喜儿?

  孟觉晓扭头四下看了看,轿子里女声又道:“表哥在看啥?”

  “我在看黄世仁跟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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