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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臣

第十二章 除夕

明臣 3272 2009-03-10 11:45:58

    第十二章除夕

  张信认为自己的历史结果照旧很是及格的,无论是历朝历代的正史野史都能随意说出一二,但这个时候张信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朱厚熜,很普通的名字,在明朝藩王世子肯定是性朱的,正德天子朱厚照的亲堂弟名字中带个厚字也不奇怪,按朱元璋定下的规则,子孙取名依辈分按五行相生顺序取名,所以名为熜字没什么毛病。

  问题就是这三个字连起来读,张信心中不由得掀起惊涛骇浪,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正德天子死后,登位称帝是应该是明世宗嘉靖天子了,而嘉靖帝的本名就是――朱厚熜。说起来也可笑,这么久了,张信从来不知道自己自制门生的名字,不外也不稀奇,在古代考究避尊者讳,对于上位者,不能直接称谓对方的名字。所以他只知道有兴王世子,但是不知道兴王世子叫做什么。

  朱厚熜见张信久久不作声,奇怪问道:“先生,怎么了,是否门生文思不佳,不符先生心思,请先生指责。”

  “哦,没事,只是没睡醒,头有些晕。”张信强忍心中的震惊,面不改色道:“世子文章比昨日许多几何了,没有什么可修改的。”

  朱厚熜见他面色有点欠好,真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歉意说道:“先生,学生打扰了,请先生见凉。请先生好好休息,等下再来倾听教诲。”

  “好的,有事中午再说吧。”张信这时也顾不上礼节了,挥手说道。朱厚熜也不在意,躬身行礼,慢慢退出房门。

  明朝由盛到衰,嘉靖当政是重大的转折点,《明史》在评价嘉靖天子时写道:“若其时纷纭多故,将疲于边,贼讧于内,而崇尚玄门,享祀弗经,营建繁兴,府藏告匮,百余年富庶治平之业,因以渐替。”

  嘉靖即位之初,根除先朝蠹政,朝政为之一新,他攻击旧朝臣和皇族、勋戚势力,总揽内外大政,皇权高度集中,同时还重视内阁作用,注意裁抑阉人权力,兴修长城抵御蒙昔人入侵,任用戚继光极重攻击倭寇,牢固了大明王朝的边关海防。这可以称得上是有作为的好天子,可惜的是中后期他日渐腐朽。

  不仅滥用民力大事营建,而且迷信方士,尊尚玄门,在嘉靖二十一年更是移居住在西苑,一心修道,以求永生,不问朝政,以至于首辅严嵩专权20年,吞没军饷,吏治松弛,边事废弛,倭寇频繁侵扰东南沿海地域,给明朝造成极大破坏。在用人上,嘉靖忽智忽愚、忽功忽罪,元勋、直臣多遭杀害、贬黜。

  就是这样的一个天子,在位四十五年,使得明朝由盛转为衰落,张信内心起伏,犹豫不决,充满了迷茫,不明白应该怎么去面对这个现实。彷徨不安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张信

  尤如被雷击而惊醒,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道:“谁?请稍候。”

  张信整理衣容,轻步走到门前,拉开门后定眼一看,原来是袁宗皋。袁宗皋微微笑道:“张少兄,世子说你身体稍安,特前来问候。”

  张信引手请袁宗皋进房,分主宾坐下后抱拳说道:“承蒙袁大人体贴,张信在此谢过了。袁大人是尊长,以后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无须太客气。”

  袁宗皋抚须笑道:“如此正好,以后我们就是同僚了,是要好好亲近亲近。”张信也笑容满面的客套几句,聊了半天说白了就是相互奉承,最后袁宗皋说明了来意。

  “再有半月就是除夕夜,近日也该下雪了,天寒地冻的,你也应添置几件衣服了,王爷已经付托下来了,等下自有成衣来为你量休制衣。”袁宗皋继续说道:“另有的就是,除夕之夜,王爷会按例设宴招待府中上下,你刚入府还不清楚,令我特意前来见告。”

  除夕就要到了,张信心里难免有些伤感,袁宗皋以为他是触景生情,忖量家乡,不由慰藉道:“思乡本是人之常情,如今你在兴王府中做事,以后前途无量,相信你的家人也会为你感应兴奋的。”

  张信谢谢道:“谢过袁先生体贴,请袁先生替我谢过王爷厚爱。”

  “嗯,这样就好,那我就先告辞了。”

  经过袁宗皋这么一搅和,张信心中的思虑也就变得淡了,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横竖朱厚熜现在还不是天子,怕他做什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外能攀上这棵大树,以后就衣食无忧了,哈哈。

  张信越想越开心,等朱厚熜当上了天子,那自己不就成了帝师了。嘿嘿,到时不是想要啥就有啥了。嗯,想想也头疼,到底以后午餐是吃熊掌照旧鲍鱼,张信马上陷入无限的理想之中,时不时傻笑,如果让兴王看到了,可能马上就忏悔自己的决定。

  其实张信自己也清楚,这不外是自己瞎想而已,不外也盘算主意,以后越发要小心慎言了,究竟未来天子可是冒犯不起的。后世政界戏张信也看了不少,知道权谋之术不是自己能玩得起的,一不小心可能死得不明不白,而且伴君如伴虎可不是玩笑,这可是血淋淋的教训,是上千年来几多小我私家总结出来的真理,张信可不想以身犯险。

  拿定主意后,张信在给朱厚熜授课的时候态度都是战战兢兢,一时也不敢松懈,而且话也变得少了,一般都是朱厚熜问到了才回覆,答案也是经过再三思考,觉得没有问题才会告诉朱厚熜。因为其他人给朱厚熜授课的时候也和张信差不多,所以他也没有觉得不妥,况且与张信接触时日较短,也查觉不出。

  转瞬间除夕到了,古代除夕之是必,士庶家岂论巨细,俱扫除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遇夜则备迎神香花供物,以祈新岁之安。兴王府也不例外,纷纷张灯结彩,王贵寓下装饰得喜气洋洋。

  华灯初上,已然日暮,张信随着王府仆役来来了宴厅,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已经安宁的坐在席上,大多是生面孔,张信只依稀认得几个,虽然其中是以袁宗皋最为熟悉。看到张信来到,袁宗皋笑着迎接,引他坐落于席中,张信坐下后,环视四周,因为兴王一家未曾加入,所以气氛不浓,大伙都不敢高声泛论。

  因为张信每天都在伴着朱厚熜念书,所以对兴王府中的人还不是很了解,以至于同席的各人都不认识,不懂怎么打招呼。袁宗皋也看出张信的困境,起身引手为张信介绍道:“这位是陆松陆总旗,是王府仪卫司的典仗,陆总旗另有为令郎,与你一般巨细,以后可要好好亲近亲近。”

  张信悄悄谢谢,忙起身行礼,道:“见过陆总旗。”陆松轻轻挥手,反映冷淡,道:“张教授多礼了,陆某愧不敢当。”

  袁宗皋哈哈一笑,对着张信道:“陆总旗照旧这个脾性,你莫要见责啊。”张信心里正想自己是不是有哪些地方冒监犯了,闻言向陆松施礼说道:“不敢不敢,百无一用是书生,陆总旗武艺超群,戍卫王贵寓下,比张信强多了。”陆松听后,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却也不说话,可见袁宗皋所言非虚。

  席中一人出言道:“张教授有礼了,不才骆安,以后在府中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袁宗皋解释道:“这位骆管事,是王府的管家。”俗话说现官不如现管,对于自己名义上的上司张信可不能失礼,连忙奉承几句好话。袁宗皋一一为张信介绍,知道怎么称谓后,席上的气氛马上缓解开来。

  此时王府外已经积雪三分,可是在宴厅里一点也不觉得寒意,众人纷纷窃窃私议,小声的讨论着,时不时发出阵阵笑声。张信马上模糊起来,似乎回到了以前,犹如隔世,听不到任何声音,寥寂的味道充满了张信的心灵,今天是团圆夜啊。

  席中众人正忙着自己的事,一时之间谁也未曾觉察张信分神了。袁宗皋看着热闹的场景,不由有感而发道:“爆竹声中一岁除,东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王荆公这道诗,可谓绝妙之作。”

  众人纷纷叫好,袁宗皋矜持的抚须微笑,张信这才回过神来,也随着赞同,随大流才是安身立命之道,张信明白这个原理。这时宴会气氛也越加浓烈,大伙虽不敢高声喧哗,却也放开嗓子,声波一浪高过一浪,但张信却觉得格格不入,冷眼旁观着,有人询问时才会露出笑脸,搪塞几句,因为众人兴致正浓,也不察觉。

  正当众人渐入佳境之时,突然宴厅外有人高声喝道:“王爷王妃世子到。”最后一个到字,声调拉得长长的,深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马上厅中突然之间静下了,人人起身肃立,恭迎兴王一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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