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即是羽士留下的平安符？”韩瑞问道，手指随意把玩，仔细寓目，道符是用黄铜铸成的，长三寸，宽一寸，薄一分，黄烂烂地，倒有些像金子，正反两面刻有云文篆书，应该是道家术语，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转败为功、遇难呈祥。”韩晦解释说道：“九郎的意思，待你及冠之时，从中取两个，作为你的表字，夫人也觉得这样很好。”
眨着眼睛，韩瑞突然感受不妙，捏着铜符，迟疑道：“该不会是……祥瑞吧。”
“没错。”韩晦笑道：“九郎和夫人，就是希望郎君能一生平安，祥瑞如意。”
如雷贯顶，韩瑞眼前发黑，反映过来，就是庆幸自己不是姓曹，与一个太监同名，难道在预示着什么，韩瑞不寒而栗，险些是咬牙切齿似的问道：“晦叔，你知道那个神棍…呃…羽士叫什么吗？”有时机再遇见他，非让他知道东方不败是怎样练成的。
对于羽士的批语，韩瑞自然不怎么相信，什么喜鹊绕屋现象，也好解释，无非是严冬刚过，春暖花开，喜鹊出来找食，正好家里设宴，闻到食物香气，不要说小鸟，就是洞里的老鼠也出来抢食了。
“哦，其时，我初进韩家，不了解此事，日后听闻，也将信将疑，日后再探询，村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也是不清楚。”韩晦说道，那时，他遭受大变，心神模糊，自然没有心思理会这事。
韩瑞微微摇头，是在为计划落空而失望，不外韩晦却误会了，连忙说道：“不外厥后，我也侧面向当年的知情人探询过，也获得些有用的信息，那位真人，应该就是……。”
“谁？”韩瑞追问。
“当世相术大师，袁天罡袁真人。”韩晦一脸崇敬之意。
袁…天罡，模糊了下，韩瑞不说话了，不是因为陌生，没有听说过，反而是因为太过熟悉了，袁天罡、李淳风，谁不知道，就是一本禁书……哦，不，应该是奇书《推背图》，使得两人留名青史，无论是正史，照旧野史，都鼎鼎台甫，如雷贯耳。
听说，袁天罡可是给武则天看过相的，断言她日后必登位为帝，以前是在当故事听，不外事惠临头，韩瑞也不敢全部质疑，究竟，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发生了，对于神道之事，韩瑞几多有点敬畏之心。
“如此奇人，却未能一见，真是令人扼腕。”韩晦叹道。
嗯，韩瑞颔首，突然问道：“这么说来，他看得出我的磨难，是应验在怙恃身上，为何不事先提醒？”
缄默沉静片刻，韩晦悠悠说道：“天命如此，提醒又有何用，不如顺其自然。”显然，韩晦又勾忆起往事，是在由感而发。
眸光闪动，对此韩瑞也没有反驳，只是说道：“晦叔，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现在我最好奇的是，七伯的态度，另有，不种地，我们韩家是靠什么为生的？”
这两个问题在韩瑞心里憋了很久，田主、田主，不耕作收租，照旧田主么。
“郎君，不急，喝杯水，听我慢慢道来。”直身跽坐，韩晦轻声讲述：“韩家村上上任宗长，也就是郎君的阿翁，有两个儿子，就是七郎和九郎，作为族里嫡系大房，下任的宗长，就在他们两人之中挑选，七郎是宗子，按理来说，应该是他继续宗长位置的，结果……。”
“结果，却是阿耶（父亲）继位。”韩瑞皱眉道：“其中有什么缘由？”
“原因自然是有的。”韩晦慢慢说道：“那时，正逢天下大乱，官府征丁从军，家家户户都要抽人，那时，九郎给抽中了，不外兄弟情深，七郎顶替了他。”
意外，韩瑞稍微愕然，还以为是次子受到痛爱，才得以继位呢。
“照旧世道很乱，征丁从军的，十有八九战死沙场，也没有出乎各人意料，才过一年半载，就没有了七郎的音讯，大伙自然以为他遇难了。”韩晦叹气道：“郎君两岁时，老宗长仙去，传位给九郎，没想，这个时候，七郎却突然拖家带口回来。”
“听他讲述，各人才知道，他并不是战亡，只是投降了李唐……就是如今的朝廷，成了一位将军的护卫，东征西战的，期间也娶妻生子，立了些劳绩，厌倦了天天打仗的生涯，想解甲归田，将军仁慈，允许放人，就回来了，唉。”韩晦摇头道：“这原来是好事，问题在于，宗长的位置，由谁来做？”
哦，韩瑞欠好说话，理论上，肯定是人家韩七，但是从结果来看，显然不是。
“其实，九郎也没有贪恋宗长的位置，觉得长幼有序，主动提出要让位的。”韩晦说道：“可惜，族人却不愿允许。”
“也是迫不得已，那时，天下也差不多太平了，官府开始均田分地。”韩晦苦笑道：“其时村里就有官衙的人，各人虽然畏惧换了宗长，露出破绽来。”
韩瑞体现了解，究竟乱来官衙的罪名可不小，谁也不敢冒这个风险，装穷，总是要支付一些价钱的。
“分田之后，风声过了，九郎又要退让，不外……。”韩晦苦叹：“又出了意外。”
“怎么了？”韩瑞不解，该不会是找借口推托吧。
“可能是从军几年，七郎脾性变得很是火暴，一次，村人在外头受了委屈，他立即带人前去资助，却把人打伤了，惹上了讼事。”韩晦说道：“最后在九郎的斡旋下，事情也了结清楚，告一段落，然而，几个族老却觉得，以九郎的性子，不适宜做宗长，所以……。”
没有所以，换成是自己，也要怀疑，几个族老到底是不是给买通了，韩瑞嘀咕，有点理解韩七的心情。
“自从那次以后，九郎与七郎之间，就有了隔膜，不复当年兄弟情宜。”感伤造化弄人，带着伤感的声音，韩晦继续说道：“又是几年已往，夫人…走了，九郎伤心成疾，得病卧床，临终之时，留下遗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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