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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大清

第二十七章 汗血

经济大清 笔韵随风 2963 2016-03-13 13:29:38

  三日之期已到,胤祚自然是要先去隆昌通,找聂、唐二人商议银行事宜的。

  平日胤祚自己骑马的时候,从来都是觉得自己骑术尚可,今日带上了阿依慕,才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骑术,那阿依慕出了贝勒府一开始还老老实实的跟在胤祚身后,走过几条胡同就跟不住了,不时的这跑跑那看看,把周围逛了个遍,还偏偏跟的紧紧的,反而有的时候要在前面等下胤祚。

  大街上行人虽多,阿依慕马速却也不慢,不外无论她怎么纵马狂奔,也总是碰不到人,甚至连有惊无险的都很少。胤祚在心中算是绝了和阿依慕比试马术的念头了,只好默默的赶路。

  半个时辰不到,二人就来到了隆昌通的门口,依旧是人气寥寥、门可罗雀。胤祚把马拴好,本想让阿依慕在外面自己玩,但是阿依慕非要吵着和胤祚进去见识见识,胤祚也只好同意。

  走进门去,就看见唐掌柜和聂志远在坐着品茶,现在这钱庄是聂志远翻身的唯一希望了,因此他就算是品茗,也基本天天的泡在这边。

  “三日不见二位可好啊。”胤祚上去打了个招呼。

  聂、唐二人见是胤祚,也纷纷起身回礼,他们本以为胤祚会一小我私家来,没想到身边还带了一个俊美特殊的令郎,从衣饰态度上来看,又不像是胤祚的奴仆。

  “敢为这位令郎是?”聂志远问道。

  “哦,这位是……我的一个朋友……姓衣……”胤祚说道,他本想说姓阿,但是怕阿姓太少,反引起怀疑,便随口说了个衣姓。

  聂志远笑着说:“原来是衣兄,久仰久仰。”

  阿依慕女扮男装看起来也不外十五六岁,聂志远一把胡子叫着衣兄,让阿依慕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也草草回了一礼。

  胤祚怕再聊下去,阿依慕的身份就被识破了,因此,连忙开口,步入正题:“二位,我这次可是带来了运作钱庄的具体措施,二位请看。”说着把袖子里的条例递给了二人。

  聂、唐二人接过条例,请胤祚和阿依慕落座,仔细看了片刻后,唐掌柜说:“龙令郎此条例堪称细致无比,只是不知道运营起来能否到达效果。”

  胤祚哈哈一笑道:“唐掌柜有何记挂但说无妨。”

  “那在下就说说浅见,我认为本条例如果实行,那可能碰面临三个问题,第一,因为我们不光不向储户收息,反而给他们利息,这会吸纳大量的储银,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也就会受到此外钱庄的攻击;第二,因为将储银放贷,一旦受到挤兑,拿不出银子,钱庄就要倒了,风险过大;第三,说来内疚,隆昌通虽然开了百余年,但是一直名声不响,储户们对钱庄的信心不高,一旦得知钱庄把钱拿去放贷,恐怕立刻就会把储银提走的。”

  胤祚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个唐掌柜的眼光还不错,三个问题个个切中要害,他想了片刻道:“唐掌柜所言在理,银行之事不能操之过急。不如,我们再另立一家寺库,用钱庄的钱在寺库里充当银子,这也算是一种低风险放贷的方式,我们用钱庄和寺库的组合先积累资本,等资本富足,再设立银行不迟。”

  唐掌柜点颔首,又道:“可是建设寺库更是需要名气和信誉,开一家新寺库,恐怕几年之内都难有收益啊。”

  胤祚微微一笑道:“如果贝勒府开一间寺库,那有没有名气信誉啊?”

  “恩……如果是皇家出头,确是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只是不知道哪个贝勒会愿意把咱们的寺库挂他名下啊,就算勉强挂在他名下,恐怕绝大多数利润也要给了人家……”说罢唐掌柜还叹了口气。

  胤祚不知道兴奋自己隐藏太好,照旧这个唐掌柜太糊涂,提醒道:“我倒是可以让寺库挂在荣贝勒府的名下。”

  聂志远看着胤祚,一脸谢谢之色,而唐掌柜还在暗自嘀咕:“荣贝勒?那不是当今圣上的六阿哥吗?挂在他名下岂是那么容易,龙令郎,我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啊。”

  唐掌柜说完见胤祚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突然心中一惊,颤声道:“龙令郎……您是六阿哥?”

  胤祚还没开口,旁边的阿依慕却粗着声音说道:“哼!正是!这位就是当朝六阿哥、荣亲王、令户部主事胤祚,尔等寺库挂在他名下,可保无虞了……还不快快跪下谢恩。”

  唐掌柜闻言吓得就要跪下来,还没等磕头呢,就被胤祚扶起来了。

  “唐掌柜,不外是生意而已,这又是何须呢!”胤祚说着瞪了阿依慕一眼,阿依慕吐吐小舌头,装着低头品茗了。

  “草民未能认出六阿哥,实在是有眼无珠啊。”唐掌柜战战噤噤的说道。

  胤祚又好言劝慰了唐掌柜一番,然后又交接了一些寺库的问题,至于寺库的选址和日期,胤祚统统交给了聂志远去做,相信凭他多年行商的眼光是差不了的。

  一切谈妥之后,胤祚又想起一件事来,他拿出了一沓银票说道:“哦,对了这三千两银票换成咱们这里的银票吧。嘿嘿……究竟也算是这里的东家了,自然要支持下自家的工业。”

  唐掌柜接过胤祚银票,只见那些银票都是“常百万”钱庄刊行的,常百万钱庄就是常简雍的钱庄,整个直隶用的基本都是这种银票。片刻之后唐掌柜就找了三千两隆昌通的银票给胤祚。

  又客套了一番之后,胤祚就领着阿依慕和二人离别了。

  骑在马上,胤祚对阿依慕严肃的说:“谢恩这字眼不能乱说,弄欠好是要逾制的!”

  阿依慕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你们大清规则真多……咱们接下来去哪啊?”

  “哼!回府去!”

  阿依慕刚刚出来不久,哪里肯依,忙说:“别回府,别回府,我不乱说话就是了。”

  胤祚轻笑一声,道:“你知道吗?每次你服软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特别可人。”

  阿依慕闻言脸上微红,轻哼一声,手上一抖马缰,跑远了。胤祚笑着摇摇头,勉强跟上阿依慕道:“你别乱跑啊,我带你去马场!”

  原来羞得想要离胤祚远远的阿依慕听到马场,就又停下来道:“此言认真?”

  “那是自然,我已经和马场的掌柜约好了,在马场晤面,这三千两银子就是用来买马场的。”

  阿依慕欢呼一声,然后乖乖的让胤祚带路去马场了。两人一路出了北京城,一出城目所能及就是一片旷野,远处森林苍绿,天边重峦叠嶂,一派山水画中才气看到的旖旎风物。

  城外的行人也少了,阿依慕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大宛马嘶鸣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狂奔出去,身后是一片被马蹄掀起来的泥土,转眼间就跑出去十多丈,阿依慕身形矫健,伏在马上,认真如同御风而行一般。

  胤祚心底暗叫一声好,也一夹马腹,结果差点把自己摔下马去,好不容易适应了飞驰的大宛马,胤祚只觉得劲风扑面,眼睛都难以睁开了,衣物被风吹的紧紧贴在身上。

  虽然觉得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胤祚无论如何也追不上远处的阿依慕,反而距离越来越远,眨眼间阿依慕再他视线里就行酿成了一个小点。

  “别跑丢了——”胤祚大叫,但是逆着风声音基础传不到阿依慕那里,片刻后阿依慕转了个弯,闯进一片森林中,消失在胤祚的视野里。

  胤祚徐徐停马,心里暗想阿依慕不会就这么走了吧,那他可就成了大清开国以来第一个让自己的福晋跑掉了的阿哥了,恐怕都能被载入史册里,为千秋万代提供笑料。

  所幸的是胤祚的担忧并没有实现,树林中又泛起了阿依慕的身影,几个呼吸见,阿依慕就跑回了胤祚身边,一阵疾风扑面,大宛马人立而起,嘶鸣一声,在马厩中挤了这么久它也需要这样一场奔跑来释放多余的体力。

  阿依慕在马上微微喘着气,像这样的疾驰对骑手的体力也是很有要求的,并不像后世开车一脚油门那么简朴,通常马跑累了,那骑手也一定会很累了。

  “你看!”阿依慕伸手在马脖子上摸了一下,然后把手掌给胤祚看。

  只见阿依慕的手掌被染得微红,像是抹上了血一般。“这就是它被称为汗血马的原因。”

  胤祚微笑:“你跑了这么一大圈不会就是为了给我看这个吧?”

  “虽然不是了,它跟我说在马厩里挤得好难受,要跑一跑才不会生病啊。”阿依慕把脸埋在大宛马长长的鬃毛中,“哦,对了,你的那匹也要跑一跑。”

  胤祚干笑了几声,道:“先去看马场吧,等买下马场有的是地方跑。”说罢一抖缰绳,两骑朝海河马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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