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利利俾战役·下”

　　Ilruolodellamonetamoltomegliodiarmidaguerra（战争中金钱的作用远胜武器）

　　——修昔底德（堪与希罗多德比肩的古希腊历史学家）

　　9月20日，一轮红日刚刚从天边升起，早已准备就绪的罗马军在老西庇阿的命令下从南北两个大营同时出发，南营的主力渡过加尔都斯河后与北营军汇合，然后在与汉尼拔军营隔岸相望的地方列下了战阵，向汉尼拔挑战。

　　罗马军留下快要2000萨莫奈军团士兵守寨，凌驾3万轻重步兵排下三列重装战线和一列轻装兵战线。由于罗马军人数众多，如果按以往的队形，罗马的这个阵势就会太长。迷信中军重装兵突破能力的老西庇阿一反罗马军布阵老例，让每其中队正面人数减半，列五人一排，纵深加倍成12排。这样就使罗马阵不会过长，但却成倍加厚，希望以此增强中军的正面突破能力。罗马军的阵势是这样的：

　　右翼是罗马骑兵阵一千二百人（每个军团隶属300骑兵），他们靠在河滨列阵。左翼是罗马骑兵约六百掠阵。副指挥官鲍鲁斯指挥右翼军团和骑兵，总指挥官老西庇阿指挥左翼军团和骑兵，右中军军团由上将米努西阿斯指挥，左中军军团由上将塞维利阿指挥。

　　罗马军总数庞大，但骑兵占的比例只有百分之七多，低于正常状态，可见罗马还没有从上次骑兵被全歼的损失中恢复过来。不仅如此，由于罗马军的人数众多，所以阵型相当拥挤，一贯以机动性强而见称的罗马百人队在新的阵型中转动未便，在加大了中央突破力的同时也失去了罗马军所特有的优点。对于贫弱的骑兵，老西庇阿的意图是阻挡汉尼拔骑兵的进军速度，争取时间，让中军重装兵撕破汉尼拔中军，然后以优势的军力划分围歼敌军。

　　“他们终于出动了！？”汉尼拔望着对岸的罗马雄师，那真是旌旗蔽日，盔甲耀眼。连绵的罗马方盾形成道道铜墙铁壁，无数的轻重标枪化做层层枪林剑海。从罗马军的布阵上汉尼拔知道罗马这次不是想赚小自制，而是要决战了，因为他们在河滨留下了足够的空间给汉尼拔列阵，就象当初汉尼拔在特拉比亚河滨列阵时那样。

　　看到罗马军狭窄的正面拥挤的队形，汉尼拔立刻就明白了罗马军的战略企图，一个斗胆到险些是疯狂的绝妙战略在这个年轻的武将的头脑中迅速结晶。汉尼拔尽力抑制着自己的厦悦，冒充漫不经心，拖到上午八、九点钟刚刚领导也是早就准备停当的军队渡河列阵。汉尼拔的阵型是这样的：

　　中间是5千久经沙场的西班牙重装雇佣兵和3千凶猛的高卢新兵混编阵，2千骁勇善战的伊比利亚重装步兵分列两边。左翼是高卢蛮族雇佣骑兵共2千人，由骑兵上将哈士杜巴指挥；右翼是汉尼拔的骑兵精锐：1000努米底亚铁骑。汉尼拔自己指挥步兵左翼，弟弟玛哥指挥步兵右翼。汉尼拔军总数一万五千，步兵骑兵比例为三比一，不光比例，而且骑兵的绝对数量也多于罗马军。

　　这样的结构本没有什么特色，奇异的是汉尼拔的中军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中央突起的的弓形阵。这对罗马人来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的工具。虽然，汉尼拔军的士兵和他们的武器装备就越发多姿多彩，两翼的伊比利亚步兵重新到脚清一色是罗马重装兵的武器装备，远远看去很难分清他们与罗马军的区别，这是汉尼拔最精强的队伍。

　　高卢雇佣兵则有许多是赤膊上阵，他们身材魁梧，肌肉发达，赴汤蹈火时视死如归，一头红发如烈火般随风飞翔，手持圆盾挥舞大刀，令人望而生畏；西班牙雇佣兵身穿紫边白衣，外套连环甲，椭圆盾护身，善使尖锐无比的西班牙短铁剑和铁杆铁头的细铁枪，突击能力和杀伤能力极强。

　　双方列阵完毕，罗马军总指挥官老西庇阿和迦太基军统帅汉尼拔都纵马在自己的阵前往来驰骋，高声地激励着自己的将士。勉励他们为了祖国、为了妻小父老、为了生存荣耀，为了财富而战。

　　战斗以罗马军轻装兵的进攻拉开序幕，罗马军明显占上风。老西庇阿于是下令让罗马军重装兵全线推进，他们首先与突起的汉尼拔军阵的正中发生猛烈的撞击，凌驾五万人的战场上，雷霆般的战斗声响恐怕创下了西西里岛噪音分贝的最高纪录。

　　两军的交锋就象行星的撞击一样地猛烈而炽热，在双方的接触面上，士兵的鲜血在迸溅涂抹，武器撞击所发生的火花在四散飞射，战斗的吼叫发出最强悍的轰鸣。在密集坚厚的罗马重装兵方阵的猛烈攻击下，汉尼拔的中军开始慢慢退却，那情景就象一个铁质的陨石撞击在泥土的行星上那样不行阻挡，而那陨石比行星越发巨大，泥土行星的瓦解是无法抗拒的一定数运。

　　如果汉尼拔的中军里只有高卢兵的话，那么他们的命运就会与那行星一样，早晚会在罗马雄师的重压下溃退，就象在特拉比亚河滨那样。汉尼拔对此早有预料，所以他才将经验富厚的西班牙兵和高卢兵配在一起，以增强他们的反抗能力。因此他们虽然在退却，但是依然有条不紊，没有发生杂乱和溃逃。相对中军的苦战，汉尼拔两翼的伊比利亚步兵则稳如磐石，他们整齐地保持着队形，反抗罗马军的攻击，却不主动发动攻击。

　　与此同时，当中军刚一接触，汉尼拔就命左翼骑兵突击，哈士杜巴于是率领手下两千铁骑从正面和侧面同时突入只有一千二百人的罗马右翼骑兵阵地，罗马骑兵在哈士杜巴的猛烈进攻陷，很快便被破坏，少数侥幸突围的骑兵落荒而逃。

　　罗马的左翼600骑兵与汉尼拔的1000努米底亚骑兵相反抗，人数相当，所以他们在总指挥官老西庇阿的亲自领导下勇敢地向敌人发动了进攻。不外，努米底亚骑兵的战术与罗马骑兵完全纷歧样，他们基础没有下马作战的意思，在远距离投出标枪和弓箭后，便迅速脱离战线。

　　罗马骑兵见敌人杀来，就下马列阵，准备撕杀。可转眼见，努米底亚的骑兵有都掉头退了回去。于是又慌忙上马准备追击，这时敌人换了一个偏向飞驰而来，又是一阵箭雨的袭击。一时间左来右往，双方僵持。

　　汉尼拔的中军在罗马军的猛烈攻击下，已经徐徐地由突起的弓形阵酿成一条直线，进而又向后凹陷下去。那里的西班牙兵就象防弹玻璃中的高分子质料一样，吸收缓解攻击的能量，并将已经破碎的玻璃紧紧地粘合在一起，虽然那玻璃已经在枪弹的猛烈攻击下已经凹陷，却不会破裂。

　　副指挥官鲍鲁斯见中军就要得手而右翼的骑兵已经不支，他作出了可以决定胜负的要害决定，不去支援瓦解的骑兵轻装阵，而是亲自领导一部门侧翼将士突入中军援助，希望能够在汉尼拔的骑兵取得全面胜利之前将敌人的中心撕开一个缺口。这时两军都在与时间作战，看谁能够坚持的住，谁能够先到达战略目的。

　　哈士杜巴在击破罗马右翼骑兵后，只派少数骑兵继续追击溃逃的罗马兵，主力则从罗马阵后向罗马军左翼奔去，从背后向罗马军左翼骑兵发动突然袭击。在哈士杜巴骑兵和努米底亚骑兵的前后夹击之下，罗马左翼骑兵彻底瓦解，他们在老西庇阿的指挥下，拼死突围，狼狈地向西面退去。哈士杜巴见罗马骑兵已经完全溃败，就让努米底亚骑兵执行追击任务，自己则领导麾下骑兵开始从背后进攻罗马军。

　　此时，汉尼拔的中军已经退成一个巨大的凹字，形同一只大海碗，两侧的罗马军纷纷向中间靠拢，希望扩大战果，眼看就要支撑不住。这时在两侧一直不动如山的伊比利亚步兵在汉尼拔的命令之下开始前进，同时，期待在阵后的轻装兵向两翼分流，加入伊比利亚步兵的战阵，一同从两侧向中间进攻，将罗马军的两翼赶进“碗”里去了。

　　一切的时机都经过汉尼拔的准确盘算，险些分秒不差，恰恰在这个当口，哈士杜巴的骑兵返回，将“碗”口关闭，于是整个罗马军就被汉尼拔装进了他所设下的完美的困绕圈。四面受敌的罗马军正面的突击能力马上减小，整个战线被压缩，徐徐地士兵之间的空隙越来越小，罗马相继失去了特有的机动性和作战能力。虽然副指挥官鲍鲁斯拼命勉励士气，可是他们哪里转动的开？

　　于是战斗的结局已定，虽然罗马将士个个奋勇异常，在失去队形没有机动力的情景下，被汉尼拔军从外围一点一点地切割，猛烈的拼杀一直连续着。很快，没有面对过汉尼拔军团的，数量已经不足2000的希腊军团选择了逃跑。这让一直在希腊军团侧翼的狼之军团遭到了汉尼拔军团中的伊比利亚步兵的扑灭性攻击；而希腊军团的残兵也在返回的努米底亚骑兵的追击下死伤殆尽。

　　惨烈的战斗直到黄昏时分才结束，七个罗马军团与一个希腊军团的联合雄师被彻底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