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成一听,立即暗骂老狐狸,只是这件事既然已经允许对方,以他的性子也不行能耍赖,况且,也赖不成,刘城隍本事比自己大多了。
看了一眼学子姓名,记下林微这个名字,文若成极为不情愿的将试卷甩给刘城隍。
刘城隍哈哈一笑,再不多言,捧着那一卷文章,身形一闪便踪影全无。
文若成怅然若失,一摇头也是快步离去。
再说林微,也不知道怎么走出贡院的,早在门口期待的铃铛见到他出来,急遽迎上去,却见林微如同失了魂一般,立即是神色一暗,心道定然是没有考好。
想了想,铃铛便开口宽慰道:“少爷,即是文章没有写好,也未必不能中榜,你先放宽心,千万别多想。”
林微看了一眼铃铛,心中一暖,这时候也只有铃铛才会如此慰藉自己,只是自己哪是文章没有写好,那压根交的就是白卷。
“莫非那鬼差之位注定不属于我?”林微扪心自问,显然,若是身无功名,那就算是卫渊想要封自己为鬼差都做不到,阴府那里就通不外,又想到这一段时日一来自己计划这件事也是煞费心机,到头来竟然是坏在自己最十拿九稳的县试上,最后竹篮吊水一场空,不由得也是苦笑一声。
只是那个夺走自己试卷的又是何人,对方定然不是孤魂野鬼,否则又如何能阴身日游,来无影,去无踪。
见到林微不说话,铃铛吓了一跳,便想着法子逗乐林微。看到身边的铃铛,林微仔细一想,就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现状,便长叹一声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已!”
索性是不去想,现在自己也是学了术数,今后的路未必就只有鬼差这一条,林微这时候也是重拾信心。
便在现在,一声冷嘲热讽从身后传来。
“这不是林兄弟么,不知道你文章写的如何啊?我今天听说数百学子考生,有一人交了白卷,那人也姓林名微,实在是凑巧,这里另有一人和林兄弟你同名同姓,你说有趣不有趣!”
傅春来这时候和几名书生笑着走了过来,语气中满是挖苦和鄙夷之色。
“白卷?”铃铛这时候终于明白林微为何是那般心情,只是再如何,林微也不行能交白卷,这里面定有什么隐情。
傅春来这一声,立刻是引起不少学子考生的注意,听到有人交了白卷,都是好奇的围过来,询问那林微是什么人。
“傅兄,我怎么听说这届县试只有一小我私家叫做林微,若是你这位小兄弟,那交白卷的岂不就是他。”傅春来身边一人明显和傅春来勾通一气,这时候也是出言取笑,不外明眼之人都能看出来,对方是明知故问。
一时间,不少人看向林微都是不屑和鄙夷之色,学子寒窗苦读,且岂论优劣,几多都能写出一篇文章,若是连一个字都写不出,还来加入什么县试,简直是自取其辱。
铃铛这时候也看出来傅春来是故意取笑林微来的,立刻是恼了,她眉头一皱,就要上前教训对方。
林微一看,急遽拉住铃铛,傅春来不外是一个书生,铃铛身怀武技,要揍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可那并不是林微想要的结果。
傅春来并不知道铃铛的本事,现在见到这一幕,更是冷笑几声:“林兄弟,莫非那个交白卷之人就是你?若真是如此,那可就让为兄太过失望了,要知道为兄可是对你寄予厚望,只是我很好奇,每日我都见你苦读诗书,怎的县试之时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
林微并不答他,这傅春来定然是早就打探自己县试结果,所以在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是急不行耐的跳出来攻击奚落,此人的人品可见是相当低劣。
既然是如此卑劣之人,林微也懒得理会。
不外傅春来显然不计划就这么放过林微,继续道:“前几日为兄替你着想,出钱让你入临县学堂学习,你瞧你还不愿意去,怎样,弄砸了吧?不外为兄又一想,就算你去学院,怕也是于事无补,浪花钱财而已,你基础不是那块料,无论谁来教导都是一样,而已,你也不要暮气沉沉,现在好好念书,来年再考也来得及,不外记得努力一些,别到时候又是一个字都写不出。”
说完,狂笑几声,和那几个书生转身离开。
“铃铛,走!”林微不为所动,傅春来这么做的目的,林微又如何看不出来,不外是落井下石,击碎自己的进取之心,若是寻凡人,十三岁年纪被这般攻击,还真有可能被对方得逞,一蹶不振,今后消沉,可林微是何人?他的心境又如何是区区傅春来能击破的。
“少爷,那姓傅的太太过了!”铃铛怒气未消,若不是林微拉着,她早就冲上去教训对方了。
“任他犬声狂吠,我自笑而独行!”林微说完,绝不在意,拉着铃铛离开贡院。
一路上铃铛都是气鼓鼓的,连连说想不到那傅春来是如此卑劣之人,竟然是专门跑来落井下石,又勉励林微,一次落榜也没什么,大不了来年再考即是。
看着铃铛这小丫头跳上跳下的慰藉自己,林微感受到可笑,又想到县试失败,身无功名,鬼差之事也是难以告竣了。
今后如何,还得从长计议。
回到小院,卫渊听到响动便从屋子里走出来上前询问,林微还未说话,铃铛怒气未消,抢先将事情讲了出来,末了铃铛一脸冷色,冲着卫渊道:“卫年老,我家少爷即是名落孙山,也轮不到那姓傅的来说三道四,冷嘲热讽,铃铛只是一个丫头,本不应多言多语,但那姓傅的所做之事实在是太太过,他若再敢来数落攻击我家少爷,休怪铃铛不讲情面,我知道那人和卫年老友爱深厚,所以才提个醒,托你转告他。”
说完,铃铛也不理卫渊,走已往替林微倒水。
卫渊被这一顿抢白弄的也是目瞪口呆,显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却知道铃铛平时生性温和,从不与人发生冲突,唯一在意的只有林微,若非是将她惹急了,铃铛断然不会如今生气。
看了一眼林微,卫渊作声问道:“林兄弟,认真如此?”
林微这时候还能说什么,却是苦笑一声点了颔首,卫渊立刻是脸色难看,他万万没想到,傅春来竟然会带人去攻击林微信心,攻其不备,若是林微今后一蹶不振,岂不是毁了人一生。
而他更在意的是林微竟然交了白卷,可卫渊觉得这里面定然有隐情。
“卫年老,我有话和你说!”林微这时候说道,他知道卫渊见多识广,尤其是神鬼之事,所以想问问夺走自己试卷那鬼魅究竟是什么工具。
卫渊也想详细询问,所以颔首,和林微进屋细谈。
“林兄弟,我也想问你,再怎么如何,也不行能交一白卷,究竟是怎么回事?”
“此事卫年老你不问,我也要讲与你听!”林微便将自己答卷之后遇到的事情一一道来,卫渊一听,立刻即是面色离奇,可以说是离奇到了极点。
他一听就知道,夺走林微试卷的一定就是那刘城隍,只不外刘城隍堂堂阴府四品阴官,鬼仙修为,有名的阴神,怎么会做出这等强盗之事,一时间卫渊说不出一句话来,满脑子都是问号。
林微心细如发,一看卫渊的心情便知道有内情,至少,卫渊应该知道夺走自己试卷之人的底细。
事关自己前程,林微立刻便道:“卫年老,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夺走我试卷那鬼物究竟是什么来头,而且其时我明白听到有人出言呵叱那鬼物,对方这才仓皇逃走,顺手夺走我的试卷。”
卫渊更是心中打鼓,能发现刘城隍,而且出言呵叱的,不用问,肯定是有能耐之人,应该是监考之官,而且有术数在身,也不知道最后如何了。不外卫渊又一想,刘城隍那是何等存在,做事又岂会毫无目的,这件事定有隐情,既然他这么做了,一定会将善后之事做足,想到这里,反而是放宽了心。
“林兄弟,你且宽心,此事卫兄会帮你打探,而我与本县的文案大人也有一些友爱,县试之事我也会详细询问,究竟你并非真的交了白卷,只是试卷被人夺走,应该有盘旋余地。”卫渊没有明说他知道那夺走试卷鬼物的情况,但是林微听得出来,卫渊定然是心里有谱,所以也压下担忧,不再询问。
“三日之后揭榜,这几日林兄弟你便放心在家吧!”
林微回到自己屋子,铃铛已经将洗脸水打好,桌子上摆着青菜豆腐小炒,另有一碗饭。
“少爷,饭是热的,你先吃,我去练功了!”铃铛气鼓鼓的说道,她只做了一人的饭,并没有像平时那般准备卫渊那一份,显然是余气未消。
林微知道卫渊刚刚出门,显然不用饭了,所以笑了笑,刮了刮铃铛的鼻子,道:“这件事和卫年老没关系,他也不知道傅春来人品如此低劣,究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知道啦!”铃铛说完,换上一身短衫衣裤,去后院树林练功去了,自从铃铛获得那神秘尼姑的真传,每天早晚都要练功,风雨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