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郡,这是雄师中军,也就是隋地杨广最后驻扎停留的一座大隋城池,而隋军的前锋,已经抵达了怀远镇。
那里已经有大量的粮草和军械,期待着隋军取用了。
等到雄师过了怀远镇,就是滔滔辽水挡在前面,这也就是如今高句丽和大隋的国境线了。
而到了雄师渡过辽水,怀远镇其实就是雄师的粮草补给重镇。
雄师在大业八年三月中,陆续赶到辽水之畔。
滔滔辽水,飞跃而过。
大河两岸,黑压压的军阵排列开来,一眼望不到尽头。
高句丽早已有备,设重兵于辽水东岸,而且,早在一月间,就开始凿穿辽水冰层。
只是让高句丽雄师没有想到的是,隋军来的这么晚。
到了三月,冰层早已大片片的融化开来,隋军主力才大摇大摆的来到辽水西岸。
怎么说呢,隋军信心满满,从上到下,都并不太将高句丽人放在眼中,在隋军许多将领看来,高句丽此时只不外是做着无谓的挣扎。
雄师向前,所有的反抗,都将是徒劳的,雄师兵锋所指,会将前面的一切,都碾成齑粉。
只是,大河对岸的高句丽人,信心也不差,士气也挺高昂的。
他们并不惧怕和隋人一战,甚至于许多高句丽将领,基础不认为隋人能突破得了辽水,进入到高句丽境内。
你说他们自大也好,狂妄也罢。
横竖,僻处辽东一隅的高句丽,自崛起以来,也算战无不胜,征服了辽东诸多部族,这才有了今天的高句丽一国。
他们的民风,自然是彪悍的,多民族聚居,也让他们中间的纷争,从来没有休止过。
不外,大多数时候,都是自家人的窝里斗。
可以说,他们和隋人,徒幽赦两个强大的帝国,接触并不算许多。
换句话说,这是个隧道的土霸王。
著名的辽东粪土臣的典故,还没已往多久,但高句丽人,差不多已经神奇的忘记了当年的狼狈,恢复了满满的自信心。
所以,隋军雄师百万众,铺天盖地的来到辽水东岸,并没有让高句丽人感应有多可怕。
他们有条不紊的部署着自己的防御体系,几个主要的军中将领议事的时候,更是志气昂扬,准备给渡河隋军,当头一击。
而他们也确实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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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军雄师中军,终于来到了辽水东岸。
当天子御驾来临的那一刻,不管是将军们有意为之,照旧军人们自发自愿。
横竖,在天子车辇泛起的时候,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声,响彻云霄,千军一呼,东风为之止,辽水为之颤。
如闷雷般的咆哮声,绵延开来,一直传到远方。
数十里之内,隋军将士举起刀枪,纵声高呼,若不亲临此间,绝对无法想象,这是怎样一种声势。
在这一刻,位于辽水东岸的高句丽雄师,才心底里升起了寒意,似乎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过来,面对的是强盛的大隋帝国。
但这个时候,硬碰硬的战略,已经无法更改,高句丽雄师,只能死守东岸,阻止隋军渡河。
而隋军,在已往的一年当中,缓慢的组成了百万雄师,也延长了最重要的一个战机,无法在高句丽无备的情形之下,抢渡辽水,让这条大河天堑,酿成部署。
隋帝杨广,也算是经过了许多战事。
虽然,他的那些“辉煌”的战绩,其实和他本人没太大的关系,更多的时候,他是作为旁观者,见证了隋军一场场的胜利。
但他到底不是一个养在深宫,不知军事的天子。
所以,他并没有让前锋雄师,在高句丽雄师云集东岸的时候,抢渡辽水,徒增伤亡。
而是选择了细致的准备一切,徐徐进军的战略。
在大战之初,这无疑是比力英明的决定。
天子的车辇,停在了雄师后方一处高地上,大隋的日月星辰旗,迎风招展。
李破所在的左候卫马邑隋军,有幸也找到了一个居高临下的地方,将声势赫赫的辽水以及密密麻麻的雄师,全部收入眼底。
这是一个很是壮观的景象,人的一生中,能见到这样一个场景的时机,可谓是绝无仅有。
李破这个时候,再没有胡乱吐糟的心情。
之前响彻天地的咆哮声,无疑震撼了他,如今人头耸动,干戈闪烁着耀眼的冷光,险些替代了天空的太阳,让人睁不开眼睛。
无数旗帜,在半空烈烈飞翔,每一杆旗帜,都代表着一个强悍的隋军将领和无数的隋军将士。
这完全是一个军人的世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的工具。
凛冽的气息,升腾而起,天地间一片肃杀。
这样一个时刻,李破的脸色终于变得阴沉了下来,手情不自禁的握上了腰刀。
风云未动心已动,男儿到此意气酣。
一个真正的军人,如果在这样一个场景面前,还能无动于衷,那他也就不配称之为军人。
战争,无疑是貌寝而又残酷的,李破对此体会良深,并努力的将自己置身事外,不愿经历太多无谓的凶险。
但这一刻,浓烈的战争气息,铺天盖地迎面而来,瞬间便已熏染了他。
作为一个七尺男儿,作为一个军人,他胸膛中滚烫的热血,终于沸腾了起来,似乎有一头野兽,在他胸中不停的怒吼咆哮,想要突破理智的牢笼,释放出那其中蕴含无尽的血腥气。。。。。。。
这一刻,他再无法掩饰自己的凶狠和野蛮。
因为这里已经是最野蛮的地界,他也身处最凶狠的一个整体中间。
辽水之畔,徐徐平静了下来。
但大战即未来临的气息,越发的明显。
隋军开始设立营寨,他们并不计划在辽水西畔呆上太多的时间,所以,营寨设的很是粗拙。
李碧命人,就地扎营。
她对李破这个心腹,可是越来越体贴了。
也许是感受到了李破的差异,扎营的时候,特意凑到李破这边儿,挑衅般的问了句,“怎么?临阵之前,是不是怕了?”
不外,她是白费功夫,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的李破,习惯的撇了撇嘴,“省省吧,这时候轮不到咱们逞英雄,俺怕什么?过河的时候掉河里淹死吗?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