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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娘

046章 傻病都能治

小娘 佛佛 2776 2016-03-07 12:38:27

  善宝一番话让药房内的伙计药房外的看客哄堂大笑。

  善喜只听了个尾巴,不确定发生什么,但瞧那病人的情形便猜出个或许,这种病症女儿虽然能治,却也欠好启齿,这正是自己当初不想女儿学医的原因。

  “那忘八敢欺负宝儿,待我打他个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朱老六作势就想闯进去,却被善喜抓住手腕:“不与他盘算罢。”

  善喜想的是自己去替女儿解围,开个十全大补汤的方子,看那病人症状不轻,先用人参固住他的元气,然后再用其他补肾的熟地补气的黄芪等等等等,假以时日,那病人便会生龙活虎。

  只是没等善喜进入药房,忽听有人高喊:“捉拿杀人凶犯,都给我乖乖站好了,敢乱动敢逃跑,与凶犯同罪。”

  善喜脑袋嗡的一声,自己为戴罪之声,很容易土崩瓦解,他滞住脚步,更担忧的望去里面的善宝。

  捕役呼啦啦突入药房,为首的正是捕头胡不成,路过朱老六身边时瞄了眼,公务在身,不方便闲聊。

  善宝同父亲的感受一样,心里打鼓,外貌照旧很是镇定,倒是李青昭,一脸哭相的看着她。

  善宝指了指捕役手中的凶犯画像给李青昭看,示意那凶犯是个男人,与她们无关,只是那画像呼啦全部抖开,上面“善喜”两个大字如闷棍打在善宝脑袋上,只是,那画上之人实在不像父亲。

  善宝突然想起江湖小说里的故事,说有个杀手貌比潘安,于是相当自负,某天官府贴出捉拿他的通告,上面虽然有画像,画像画像,画的实在不像,那乔装乔妆的杀手混在人群里看后突然震怒,撕下假胡子蹭去满脸油彩,指着自己的脸和画像对比,大吼:“哪里像我哪里像我哪里像我……”

  厥后的故事是,他被同样乔装乔妆的捕役就地捉住,捕役自得的道破真相:“师爷妙计,晓得你狂妄自大,才故意将你画丑,演了出请君入瓮。”

  善宝庆幸的是,父亲并不自负,主要在容貌上他老人家也没什么可自负的,当年娶到花容月貌的母亲,完全是凭着他的才气。

  此时捕役正拿着画像把药房内的人逐个比对,到了善宝面前还把画像高悬上去,对着善宝的脸比对来比对去,善宝静静站着,旁边的李青昭憨憨道:“年老,你娘是男的是女的?”

  捕役勃然震怒:“我娘虽然是女的。”

  李青昭呵呵笑了:“我以为你分不清男女,我表妹明白是个女人。”

  那捕役恼羞成怒,过来抓李青昭,抓一把没抓住,胳膊太粗。

  胡不成喝了声:“上边限半月破案,不要闲扯。”

  那捕役狠狠的瞪了眼李青昭,转头又去比对别人,到善喜面前时,看他与画上人不十分像,也照旧三分像,刚想问话,朱老六挡在善喜面前道:“这是我年老,胡捕头认识的。”

  那捕役去看胡不成。

  胡不成踱了过来,上下好顿审察善喜,口中咝了声。

  朱老六急遽介绍:“我年老,才从京城来,做玉器买卖的,此次带来不少好货,改天请胡捕头去品鉴。”

  胡不成习惯了这种暗语,遂笑道:“原来是朱年老。”

  他之所以信了朱老六的话,还与善喜的穿着妆扮有关。

  善喜领导家人闯关外的时候照旧秋日,穿着单薄,在胡海蛟的山寨一关数月,猛子按祖公略交接的去赎他,怎奈官府最近两月频繁攻打天云寨,猛子不敢靠近,只等这几天官兵退却他才上了天云寨,送给胡海蛟五千两银子,递上祖公略的名帖,胡海蛟扣押善喜是为了善宝,恰好祖百寿许他一万两要他去佯装抢善宝,他就送小我私家情给祖公略,放了善喜,临行还给善喜好顿捯饬,穿的都是他的衣裳,大红的团福锦缎棉袄,金狐皮帽子,打眼看善喜,又土又有钱。

  胡不成的品味简陋如此,所以觉得善喜是个有钱的主儿。

  逃过一劫,朱老六拉着善喜赶忙离开,去旁边的某个汤水摊子坐了,悄悄道:“看来我家你是不能去了,你也看见,刚刚那捕头明白是觉得你很像画像之人,为确保万无一失,我得把你藏个宁静之地,上面限雷公镇半月破案,等过了这个风头,你也就宁静了。”

  善喜觉得有理,不时东张西望,是担忧女儿。

  朱老六晓得他的心思,道:“宝儿鬼精,你放心好了,稍后我再告诉大嫂和宝儿你回来了,我们现在就走,去总把头家里。”

  善喜迟疑着:“怎好去叨扰人家。”

  朱老六道:“我们总把头为人仗义,与我友爱颇好,若是你觉得过意不去,以后无偿给他们一家诊病就是。”

  耳听街的那边吵吵嚷嚷,接着是鸡飞狗走,善喜知道是捕役在各家各户的搜捕,落难之时,唯有道:“好吧,全听老弟部署。”

  二人说走就走,才走几步,听后面有人高呼:“陵王千岁驾到,闲杂人等回避!”

  善喜转头看,马蹄哒哒,不紧不慢的跑来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马上坐着位二十八九的一男子,相貌堂堂,穿着奢华,脸色肃然,气度巍巍。

  朱老六见过陵王,赶着为善喜偷偷介绍。

  路人大多是尽力躲避,皇亲贵胄,拥有特权,照旧不要招惹的好。

  善喜悬壶济世几多载,往来南北进购药材几多次,从种种渠道听说过陵王之事,当今皇上的亲兄弟,因同皇上交恶,被贬到冱寒之地,有人替他行侠仗义,有人说他意图篡位,这些纷争各朝各代屡见不鲜,没什么稀奇,稀奇的是,陵王放心住在深山老林,一住即是几多年,于是又有人臆测他在蓄势待发,另有人叹他虎落平阳,怎么个说法不外都是平头黎民茶余饭后的谈资。

  陵王正高昂着脑袋想心事,已经从京城的心腹那里获得消息,祖公略中了文武双状元,这似乎在他意料之内,而祖公略的容貌像极了皇上他老早就知道,这也是他同祖公略交游的原因之一,现下他想的是,京城那边会不会上演一出父子相认的戏码。

  正入迷,路边突然有人高声叫嚷,各人都噤若寒蝉,这叫嚷难免让他好奇,于是就问随从发生何事,随从少许时光便探询清楚,说药房里有个小女人给人瞧病,陵王本也没当回事,又听说那小女人貌若天仙,陵王这次当回事了,倒不是他有何等好色,而是来雷公镇若干年,从未听闻有个貌若天仙的小女人懂医术,横竖闲得难耐,索性已往看个热闹。

  拨专马头来了药房,随从弓身于他的马下,他就踩着随从的后背下了马,等进入药房,看见了裹着墨绿斗篷的善宝,斗篷无论颜色照旧刺绣都很是素雅,是那张脸让他灵台突震,美的如同从画上拓下来一般。

  药房的掌柜过来行大礼,小心翼翼道:“王爷台端惠临,小店蓬荜生辉。”

  陵王问:“适才喧华,却为那般?”

  坐堂先生过来先给陵王施礼,然后道:“王爷明鉴,这丫头居然连傻病都能治。”

  李青昭辩解着:“我说我表妹啥病都能治,没说傻病都能治。”

  原来是刚刚的纠纷还没有化解,且愈演愈烈。

  坐堂先生道:“你刚刚明白说是傻病都能治。”

  李青昭气得叉着腰:“我说的是啥病。”

  坐堂先生仍旧坚持:“你就说能治傻病。”

  陵王的扈从突然喝道:“王爷面前,尔等竟大叫小叫,来人,都给我抓了!”

  坐堂先生唬得直哆嗦。

  李青昭没心没肺,还为自己辩解。

  陵王是个很随意的人,随意到想作何就作何,天马行空,见善宝一直平静的站着,并无开口说一句话,有心逗弄她,于是喝退扈从,道:“傻病都能治,岂不成了神医。”

  于此,坐堂先生又开始赞同的指着李青昭:“你就是说傻病都能治。”

  李青昭口干舌燥,不得不看去善宝求助。

  善宝倒是静如秋水,淡淡道:“我表姐说的没错,我是连傻病都能治。”

  此言一出,药房里的药房外的一片哗然。

  连李青昭都错愕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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