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嘀嗒走着,转眼到晚上八点。
一场莫名其妙发生的大火灾,一直连续了几个小时才被消防队员扑灭,徐徐地熄灭。
池海冬将姜晨抱在床上,让姜晨睡觉,虽然也注意到了远处的火灾,站起身透过窗口望着,眉头微微蹙起。
新闻播报也很快就出来,似乎是施工重地非法堆放化学品,导致了大火。到底该追究谁是责任人,还得看上级的意见。
不外,火灾再怎么猛烈,也不关普通人的事,池海冬看了一会就收回了目光,路上的行人也是驻足寓目一会儿,就各自离开了。
“晨晨,遇到火灾怎么办?能不能躲在衣柜里?”
一景惊醒梦中人,池海冬觉得有须要给孩子做一下宁静教育,笑着看着姜晨。
姜晨心中一阵无语,这是要普及宁静知识?他头埋在被子里,摇头抗议,“妈妈,我要睡觉了。”
“回覆完问题就可以睡觉了。”池海冬不依不饶。
姜海写完作业,蹦跶跳上床,想了片刻,呵呵一笑,很自豪地说道,“不能躲在衣柜里,老师告诉我,发生火灾要赶忙跑。”
果真在小朋友口中,引用老师说的话是很有逼格,和初高中写作文爱引用名言名句是一个原理。
“那可不行跳楼跑?”池海冬又问。
姜海一呆,不太确定:“呃,似乎不行以。”
姜晨无奈了,掀开被子,坐起身,看着妈妈说道:“发生火灾了,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119说明所在。如果火不大,就低头用湿布捂着嘴巴,从背离大火的地方逃出。一般情况,是不能跳楼的,凌驾三楼跳楼就会死人的。妈妈,这些老师都告诉我了,我记着呢,可以睡觉了吗?”
池海冬轻轻地怔了怔,脸色有些怪异,她的小儿子似乎比大儿子明白还多,虽然她也没想太多,不忘记勉励小孩子一下:“晨晨真棒,好好睡吧。”
等到妈妈走了,姜海气呼呼地看着姜晨,“臭姜晨,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这些知识,我幼儿园的同学全部都懂了啦,只有哥哥你还不知道。”姜晨倒头就睡,小朋友早睡早起身体好。
“现在幼儿园小朋友这么厉害?”
姜海一呆,脸又红了,不敢再问姜晨,感受又丢脸了一次,火辣辣的,可不能让碧涵知道。
凌驾三楼不能跳楼,他默念了十遍,一定记着了。
……
夜很深了,小区一片静谧。
姜晨睡得正欢,突然听到门外传来剧烈的打骂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由坐起身。
“干什么啊……爸妈打骂了?”
姜晨被怙恃的声音惊醒,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低头一看,姜晨借着窗外的灯光,看见哥哥姜海双眸紧闭,双唇微张,圆圆的脸庞露出两个小酒窝,外面打骂声不停,他依旧睡得香甜。
哎……这哥哥还真能睡。
姜晨摇了摇头,走下床,将门打开一条缝,偷偷地听着着。小妹优雅从容地跑了过来,从门缝跑了进来,飘逸的毛发蹭着姜晨。
“小妹,站一边去。”
姜晨拍了拍小狗,仔细地听着,明显地听到怙恃争锋相对的打骂声。父亲这么晚回家,怎么还和母亲吵起来?
“姜远,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偷拿你的钱怎么了?”是母亲的声音。
“你没拿?你说否则钱怎么少了?”
“我每天累死累活地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你屁都没有放一个,我每天比保姆还累,保姆另有人为呢,我有什么?你钱没了,就找到我身上来?看看你又喝了几多酒,自己花了几多钱!”
“我天天出去做生意,喝点酒怎么了?我辛苦赚钱,你在家里钱都不会保管!你怎么不去死?”
“姜远,你竟然叫我去死?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我每天干活到半夜,累得半死,前几年晨晨刚满月,半夜爱哭,都是一个我在照顾,你睡得跟死猪一样!你怎么不去死啊?”母亲的哭声响了起来。
“滚出去!收拾工具给我滚出去!”父亲又吼起来,情绪也上来了。
姜晨听了叹息。
怙恃是孩子最亲的人,家庭这样打骂,对孩子影响很欠好的,缄默沉静寡言是小事,长大性格多疑,看问题很极端,甚至还可能对怙恃发生敌视感,漠视怙恃。
家庭和气的孩子,更爱自己的怙恃,遇事也更容易和怙恃相同。
幸好,上一世他的家庭虽然不富足,但却很和气,没有让他的童年充满阴影,现在他的内心已经成年,也能够平静地看待。
父亲是商人,喜欢喝酒,不爱干家事,家里孩子全部的事情都甩给母亲,早就让母亲心中很不满了。父亲厌烦母亲的唠唠叨叨,有了一个导火索,立刻爆炸了。
所以说,在现实面前,所谓的恋爱是相当脆弱的。特别是另一半懒惰有恶习,不注重生活细节,家庭摩擦更容易发生。
但是,打骂不要乱扔工具,打碎门窗,情绪还没有走向极端,姜晨就还可以控制,这么想着,赶忙推开门走了出去。
呜呜!
突然,姜海哭了起来。
喧华声终于惊醒了哥哥,他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用哭声来提醒怙恃不要打骂。
池海冬和姜远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中都是一惊,齐齐地转头望去。
房间里传来的是姜海的哭声。
姜晨没有哭,迈着小脚丫,独自一小我私家走了过来,小小的手,突然握住了池海冬和姜远的手。
“爸爸妈妈,有事情好好说,不要吵,好欠好?如果是因为我,我会乖乖的,保证不会再惹妈妈生气了。”
姜晨抬着头看着怙恃。
才六岁的孩子,都学会劝人了。
姜远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特别是那么小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气马上消了。
池海冬哽咽起来,蹲下身,抱着姜晨的小身体,眼泪哗哗就落下来:“是妈欠好。”
“妈妈别哭。你哭,我也会哭的。”
姜晨胖乎乎的小手,抹去池海冬的眼泪,亲着妈妈的脸颊,很心疼。
池海冬强忍着眼泪,真不敢吵了,畏惧孩子心里留下阴影,她自己受点委屈算什么啊,小孩子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爸爸,晨晨也爱你,你不要和妈妈吵了,好欠好?”
姜晨又看向父亲,他不能厚此薄彼,让父亲感应伶仃。
“好好,晨晨真乖。”
姜远闻言也蹲下身体,摸着姜晨的头,看得出来父亲的情感是比力内敛的。
姜晨又亲了父亲一口,闻到一股酒味,不由皱着鼻子,“爸爸喝酒了,老师说喝酒对身体欠好,爸爸要少喝酒,身体才气棒棒的。”
“哈哈,我记得了,少喝酒。”
姜远哈哈大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孩子这么懂事,这么一想,不由有些内疚,平时他对孩子的体贴太少了,可是小孩子照旧这么爱他。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不说话,有事情一定要好好说清楚。”
姜晨担忧怙恃冷战。
姜远和池海冬笑着点了颔首,有时候小孩子的话真的作用很大。
这一件事情暂时这么已往了,姜晨实时泛起化解,不让事态升级。别看事情小就不重视,那些离异往往就是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愈演愈烈,不行收拾的。
这一次家庭矛盾还没完全解决,他这么一劝,大人好好相同交流,应该就不成问题。这一夜应该就平静了。
姜晨舒了口气,回到房里,门外怙恃心平气和地谈妥,就不是他应该加入的了。
“这就是家庭矛盾了……”
姜晨躺在床上,眼睛微亮,他一定要让家庭和气,不要家庭支离破碎,留下遗憾。
这一件事似乎很难,他一个成年人,靠着经验加上卖萌,才在事态未升级前,劝下怙恃的这一次打骂,之后还需要做许多的努力。
实际上,在其他的家庭中,怙恃吵起来,懵懂的小孩子可没措施,只能哭着看着事情扩大。小孩子是无辜的,但是偶尔也会看成怙恃的出气筒,无端被责怪。
所以呢,有时候怙恃打骂无法制止,也要记得千万别当孩子面吵,万一被孩子看到也一定要解释,不要在孩子心里留下阴影。
房里,姜海抹洁净了眼泪,眼皮很沉,又沉沉地睡去,小孩子向来没有隔夜仇,哥哥睡一觉应该忘记得差不多了。
哥哥,晚安吧……
姜晨一笑,替哥哥盖好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进入了甜甜的梦香。
……
新奇的一天又来了。
姜晨每天早睡早起,除了练习钢琴,就是坐在书桌旁,一面看着书,一面翻着字典,学习着这个世界的文字。
由于宋代开始历史泛起了偏差,导致了这个时空和他原来的时空某些地方纷歧样,好比说华夏汉字和他原来学的汉字迥然差异。虽然照旧由繁体字生长成简体字,但是和他学过简体字相比力,某些笔画越发简化,一切往简朴实用偏向生长。
姜晨没几天适应了这些简化的笔画,就可以流畅地读没拼音的书,甚至凭感受书写,对于他这种适应性,只能嘀咕了一句“奇怪,我的影象力这么好?”
似乎重生之后,他的影象力变得异乎寻常的好。
这虽然是好事,要否则让他重新学新的文字,那将是一件多痛苦的事情。
池海冬看见姜晨最近几天,变得特别爱念书,虽然心里很兴奋,不会去攻击孩子的兴趣,不外她也不认为姜晨真能看懂没拼音的书,只是觉得姜晨感受好玩。
几天事后,就是小学开学的日子了。
一大清早,姜晨就自己爬起来,穿着好衣服,洗漱好随时准备吃完饭出发。
“妈妈,我能资助吗?”姜晨跑到厨房,一米多,还不够池海冬的胸口高呢,大眼睛却闪烁着光,“我可以端碗哦。”
看着这么自觉的小儿子,池海冬乐了,前几天穿衣服姜晨还得她帮呢,这几日全部是自己穿,真是很讨她欢心。
池海冬摇头笑道:“晨晨,你还小,去玩吧。臭哥哥,快过来端碗了,看你弟弟比你懂事多了。”
“哼!”
姜海不爽地走进厨房,瞪了姜晨一眼,端起碗,一脸傲娇对姜晨喝斥道,“走开啦,不要碍手碍脚的。”
姜晨看着真心无语,哥哥还会成语了,也不知从哪学了,摊了摊手,让开一条路,然后双手放在灶台,也不打扰,静静地看母亲煮早餐。
“我们家晨晨要上一年级了,兴奋不兴奋?”池海冬脸颊带笑意。
“不兴奋。”姜晨摇头。
“为什么?上学可以认识许多小朋友。”
“因为没有妈妈陪我玩嘛。不外我不会哭的,我考试要考第一名让妈妈兴奋,等着瞧吧。”
姜晨嘻嘻笑着,发现自己越来越融入这具身体的角色了。一年级的数学,在姜晨的印象中,就是数苹果嘛,有什么难的。
所以,考第一名,对姜晨来说,不要太简朴,虽然暂时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和其他小孩子差异太多,说话照旧尽量学着小孩子的口吻。
虽然,这个世界神童多的是,姜晨徐徐地体现纷歧样就好了。
小学跳级?
有时机也可以跳级,但是跳级就要面对大年纪的孩子,他个子不高,也是不很好相处,同龄人更容易相互认同。
“晨晨要考第一名?”
池海冬忍俊不禁,这小儿子口气还真大,在幼儿园结果都是中游水平,上小学竟然放言要靠第一名。虽然这么想,她心里照旧很兴奋,小儿子都市讨她开心了。
哼,凭我儿子机敏样子,认真起来,考第一名应该不难。
“就你还考第一名。”哥哥姜海藐视地看过来,满脸的不屑。
姜晨一笑,懒得回话。
池海冬瞪了姜海一眼,“你这个哥哥,你心思全在玩上了,我可告诉你了,要是你考的不如弟弟好,你屁股就等着我的巴掌伺候吧。”
姜海哑然,郁闷地看了池海冬一眼。真是偏心,他的结果不是很好的,他也感受弟弟的结果会很好,至少凌驾他没问题。
得了,屁股又要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