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有钱,可以买下一所大学
“她一个女孩上大学有什么用?女孩就该及早嫁人传宗接代!这八千块钱老子要拿去请朋友用饭,臭婆娘你敢动一下试试!”
潘良平一脚踹在许桂兰肚子上,把人踢得滚出去好几圈,顷刻头破血流。
两人的亲生儿子潘耀,现在正坐在旁边看手机。
母亲被踢成这样,他也只是淡淡抬起眼皮扫一眼,习以为常,无动于衷。
须臾收起手机,起身对潘良平说:“小薇约我晚上去服法餐。”
潘良平态度大转弯,立即数出五千块,笑眯眯塞进儿子手里,“人家是团体千金,可要好好招待,你别空手去,记得给人家买份礼物。”
“知道了。”
潘耀拿着钱准备走人,许桂兰艰难爬起来抱住他大腿,声音恳求,“这是我所有积贮,攒给挽挽读大学的,你们不能拿走。”
潘良平一把揪起她头发,把她拖开,啐了口唾沫,“当初你非要收养姜挽那个赔钱货,她倒好,长大了一走了之,现在没钱上大学知道回来吸血了,你们都是一样的贱种!贱人!”
说着,扬手就要扇许桂兰的脸。
许桂兰畏惧得闭上眼。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小心翼翼将眼睛掀开一条缝,只见潘良平的手被一只细白的手轻松截住。
顺着清瘦手腕往上,少女没有心情的侧脸,清寒的眼神,叫人心里发怵。
“砰——”
潘良平整个身体飞出,重重砸到墙角一堆杂货里,吃痛地捂住胸口。
潘耀捏着手机,冷声道:“姜挽,你发什么呃……”疯!
姜挽偏眸,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眉眼零下十几度,“你瞎,看不见他打你妈妈?”
潘耀抬手一摸嘴角,指腹染上血迹。
心知自己肯定破相,晚上另有约会,他冲姜挽怒吼:“你基础就不是我们家的人,要你来多管闲事!”
姜挽以前是流浪儿,许桂兰看她可怜,把她捡回来养在杂货间里,省吃俭用,供她上了几年学。
她没搭理潘耀,行动轻柔地扶起许桂兰,银边眼镜闪着柔和的光,“兰姨,跟我走。”
四年了,她回到这间屋子,只为带走许桂兰,报当年收留之恩,不为其他。
许桂兰看一眼面目狰狞的丈夫,又看看冷漠十足的儿子,头转过来,对上姜挽温柔坚定的眼神,含泪轻轻颔首。
姜挽牵着她,两人即将踏出门槛。
潘良平高声威胁:“许桂兰,你今天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
长年累月的家暴,许桂兰握紧姜挽的手,挺直腰杆,毅然决然走出大门。
潘耀把潘良平从杂货堆里拉起来。
“呸!以为姜挽考上个杂毛大学就能给你当靠山了?指望她养你后半辈子,等着刻苦头吧!”潘良平咒骂不停。
他儿子可是京大高材生,他往后注定是享福的。
许桂兰那个臭婆娘,早晚跪着回来求他!
*
姜挽带许桂兰去医院处置惩罚伤口,结束直接打车到机场。
头等舱内,许桂兰第一次坐飞机,有些紧张地问她,“我们要去哪?”
姜挽回复完手机上的消息,姣好的面容微笑,“魔都,我上大学的地方。”
许桂兰没出过远门,没什么文化,但也听说魔都物价极高。
姜挽一小我私家能在那边立足已是不易,如今又要加上她,学费还没着落。
她有点忏悔跟来拖累姜挽了。
姜挽找乘务员要了两杯热牛奶,眼角眉梢说不出的恣意,叫她放宽心,“我有钱,把我上的那所大学买下来都不成问题,您已往享清福就行,不用费心那些鸡毛蒜皮的事。”
这下许桂兰更没底了。
买下一所大学,那得几多钱啊,挽挽明显是慰藉她才这样说。
许桂兰下定决心,等到了魔都,第一时间找个事情。不管多苦多累,能帮挽挽减轻肩负就好。
下了飞机,一辆玄色机车停在机场出口。
姜挽帮许桂兰戴好头盔,长腿跨上机车。许桂兰颤巍巍坐到后面,抱住她的细腰。
“这车速度很快吧?”
“是有点。”姜挽伸手调整后视镜,白皙修长的手指从玄色半截手套中伸出,骨节匀称,漂亮得不行。
许桂兰恐慌道,“那你开慢点。”
这车身高度,她差点上不来。
姜挽知道她心脏欠好,机车拐个弯轰鸣出去,速度不快。
许桂兰照旧畏惧,扯她衣角,让她慢点再慢点。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边的自行车队完美反超,转头举起手臂,冲姜挽和她炫酷的机车比了个爱心。
“……”
机车路过一家超市,折返回去停下。
姜挽要买工具,许桂兰看着周围妆扮鲜明亮丽的路人,想到自己破旧的穿着,感受有无数双眼睛在审察她。
坚持留在外面,抱着机车不撒手,不跟姜挽一起进去。
姜挽往超市里走,暗下决定明天一早就带许桂兰去买衣服。
商品琳琅满目,甜品区的货架仅剩一盒马卡龙,想抵家里那小我私家爱吃,姜挽伸手去拿。
没拿动。
她抬眸瞥一眼,一只骨相完美的大手从货架另一端,同时拿住了这盒马卡龙。
再往上,男人肤色冷白,浅色的嘴唇透着病态,清隽深黑的凤眸盯着她,无端叫人生出一股酷寒感。
看样子不想松手。
姜挽笑,“我的。”
男人冷声说:“我先碰到的。”
姜挽捏着马卡龙的盒子,绕到货架另一端,与他面劈面,勾唇,上挑的眉眼锋芒太盛,“我可不管先来后到,谁抢到就是谁的。”
对视片刻,男人率先出动另一只手,速度极快,是个练家子。
姜挽从差池练家子手软,眸光一凛,抓住他手腕,侧身弯腰,一个过肩摔把他砸到货架上。
男人闷哼一声,修长脖颈微仰,额头渗出薄薄的冷汗。
——磕到腰了。
姜挽拿着战利品,潇洒转身。
男人伸手拽住她衣服,手腕微微发抖,恼恨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