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家欠我的,别想那么快了清。”
“不行,抽血过多你身体会受不住的。”沈卿礼想也没想的拒绝。
可贺之渊十分坚定,撸起袖子,“难道现在还来得及送去医院吗?我说抽我的!”
贺之渊说的是,黎玥要是再不输血,只有死路一条。
沈卿礼只好放弃,准备抽血所需的工具。
当针管扎进贺之渊身体,鲜红的血一点点被抽出,苏柠紧张的捏紧衣角。
心里越来越痛,她没有措施只好走了出去。
房间里,沈卿礼一直在忙碌,视察着黎玥的生命体征。
“黎小姐还在危险期,能不能醒…”
“她必须醒。”
贺之渊眼里猩红一片,“黎家欠我的,别想那么快了清。”
沈卿礼深深一叹,等他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苏柠蹲在门口,整个身躯都在轻轻哆嗦,似乎是在哭泣。
他忍不住上前,关切的问到,“你还好吗?”
苏柠哭泣一声,抬头看见是沈卿礼连忙急切的问道,“黎玥和之渊怎么样了?”
看到她的面孔,沈卿礼一愣。
下一秒就将人拉进怀里,忍不住的去嗅她身上的味道,眼里有震惊,有错愕。
苏柠有些懵,“沈医生,你怎么了?该不会是黎玥她……”
苏柠的话重新拉回沈卿礼的意识,他松开她,伸手推着眼镜,盖住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他们没事,倒是你也不用过于自责。”
沈卿礼似乎想起什么,从自己白大褂里拿出了他随身携带的糖果,递到了苏柠面前。
“别惆怅了,吃颗糖吧。”
苏柠神情怔愣,这一幕太过于熟悉。她老公总是在口袋里准备种种各样的糖果,就为了在她惆怅的时候哄她。
还以为再也吃不到了。
苏柠接过糖果塞到嘴里,意外发现是自己最喜欢的柠檬糖,苏柠忍不住问到:
“沈医生也喜欢吃糖啊?”
“嗯,以前有个妹妹很爱吃,我就习惯带着了。”
闻言,苏柠淡淡一笑,“我老公也是…...只是他已经不在了。”
沈卿礼神色一怔,伸脱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慰藉,“那他也一定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嗯。”苏柠点颔首。
沈卿礼起身,向苏柠伸脱手。“我扶你起来吧。”
“麻达你了沈医生。”
苏柠将手放到了那宽大温暖的手掌里,但似乎是腿蹲太久,有些麻,起来的瞬间没站稳,整小我私家往沈卿礼怀里倒。
她甚至都能感受到,白大褂下紧实的肌肉。
“欠美意思沈医生,我腿似乎蹲麻了。”
苏柠红了脸,心跳也在这一刻加速,太丢人了。
沈卿礼扶稳苏柠后,并未松手。
“我扶着你走一会儿吧,可以缓解腿麻。”
“好,谢谢沈医生。”
“沈卿礼,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苏柠应了一声,但心里对沈卿礼十分尊敬,觉得直接叫名字并欠好。
“沈医生,我想问问贺之渊这些年的身体状况,尤其是心理方面。”
黎玥脚上的那根锁链她历历在目,儿子心理如此扭曲,恐怕也是黎玥自杀的原因。
沈卿礼在听到称谓时,眉头微蹙,却并未说什么。
对于贺之渊的病情,他斟酌道:“贺之渊情绪极其不稳定,随时有可能酿成疯子,做出伤害自己,伤害别人的事。
唯一的解决要领,就是让他放下心结,可是他太顽强了,并不听劝。”
“心结是?”
“……怙恃的死亡。”
苏柠紧咬着下唇,其实她猜到了。
两人一直走到了大门口,苏柠缩回了沈卿礼一直搀扶着的手臂,“沈医生,今天真的多亏有你。”
“不用客气。”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贺之渊有什么事,或者是你自己身体哪里不舒服,都可以联系我。”
沈卿礼递上了名片。
苏柠看着那上面的字,心理科主任——沈卿礼。
激动的说道:“你主修的是心理学?太好了,我有太多问题想向你请教了。”
几个儿子都有心理上的问题,她要是能学会一些心理知识,肯定对儿子们有用。
苏柠伸脱手,“瞧我,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苏柠。”
沈卿礼笑了笑,握住那只娇小的手,“苏小姐,保持联系。”
“贺之渊这几天的身体会有些虚弱,别让他过于劳累。”
沈卿礼临走前又交接了几句,苏柠都一一记下。
离别后,沈卿礼坐进了车里,可视线依旧在苏柠身上彷徨,直到那个娇小的身影走进了屋内,才发动了引擎离开。
苏柠回到黎玥的房间。
见贺之渊脸色苍白,十分心疼。
“我来守着,你去休息吧。”
贺之渊不答,顽强的守在黎玥身边,眼中充满了红血丝。
苏柠深深一叹,“既然你喜欢黎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恋爱是需要平等和尊重的,而不是被支配和控制。”
“你想想你爸是怎么爱妈妈的,哪有把人拿锁链锁起来的原理,追老婆不是这样追的。”
贺之渊扯动嘴角,却只低低说了一句:
“我不爱她。”
苏柠皱眉摇头,“爱一小我私家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你这样不仅是在折磨她,更是在折磨自己。”
“我不清楚你和黎玥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妈妈希望你能幸福,一家人开开兴兴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这次自杀还能救下,万一下次呢?”
贺之渊瞳孔一缩,握着黎玥的手更紧了些。
苏柠一叹,“把黎玥放了吧。”
见贺之渊久久没有说话,苏柠无奈,只能先出去。
贺之渊的思绪回到了与黎玥第一次晤面的时候。
那时候他正被亲戚家的孩子围在学校里欺负。
“你个没爹没妈的野狗,赖在我家几年了,吃我的穿我的,让你狗叫两声听听怎么了?”
贺之渊恼怒的举起拳头,亲戚家的孩子直接威胁道:“你想清楚,拳头落在我身上,等回去这拳头就能落在你弟身上。”
贺之渊不停握紧拳头,青筋暴起,脸上是恼怒更多是不甘。
亲戚出于检察官的施压,只能把他们领养,但是对他们并欠好,多了三张嘴用饭,恨不得将他们乱棍打死,连他年幼的弟弟都不放过。
最终贺之渊只能放下拳头,他不能反抗。
亲戚家的孩子露出邪恶的笑容,他太知庆贺之渊的软肋了。
“给我上!”
把他推倒在地,一堆人围着他,狠狠踹他全身。
身上好疼,贺之渊护着头,闭上眼,忍一忍,很快就能已往了。
只能这样慰藉自己。
“你们在做什么?!再这样我告诉老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