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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婚第三年,新帝忏悔了

我逃婚第三年,新帝忏悔了

寒羚子 著

  • 短篇

    类型
  • 2024-09-02上架
  • 1000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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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逃婚第三年,新帝忏悔了 寒羚子 4010 2024-09-02 14:12:49

  我在萧淮远最落魄的时候退婚,选择嫁给了齐王。

  三年后,我们重逢在齐王宫,他提着剑斩下齐王头颅,将我娶进后宫。

  我不哭不闹,任由萧淮远让我跪在殿外,听他每晚召幸差异的女子。

  他气疯了,狠狠吻着我的唇。

  “你不嫉妒吗?”

  我笑而不语,他不知道,我快死了。

  就在他疯狂抨击我的每一日,我都在默默倒数着自己剩下的时日。

  1

  我从没有想过,还能以这样的方式回到故土。

  如今的萧淮远已经登位一年,嫔御众多,唯独空缺着椒房殿的位置。

  人人皆道他对我用情至深,掉臂群臣阻挡,强行娶我这个敌国遗孀为后。

  封爵礼事后,有人不请自来,气势汹汹地冲进殿内。

  “我倒要看看这女人长得能有多漂亮!能让陛下掉臂颜面,也要把这个未亡人留在这儿!”

  门被用力推开,我转身与她照面。

  明艳跋扈的女子一身嫣红,是萧淮远最痛爱的淑贵妃崔若瑶,从东宫时就被封为良娣。

  一旁的掌事太监唯唯诺诺:

  “贵妃慎言,这可是圣上亲封的皇后娘娘……”

  却不意,崔若瑶一巴掌就甩在了他脸上,“你算个什么工具,也敢对本宫指手画脚!”

  她冲进来终于看清了我的模样,轻挑地笑了。

  “皇后又如何,一个残花败柳之身,你只不外是陛下一时兴起玩玩的战俘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正宫了?”

  我定睛看她,发现我们眉眼间竟有几分相似。

  崔若瑶的兄长是镇国将军,为大徵平定西南,战功赫赫,原来她对后位志在必得,却被我横叉一脚。

  “我无意与你相争。”我平静地说。

  “我来这儿,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我所愿。”

  崔若瑶冷笑作声,“无论你所不所愿,你都碍了本宫的眼,多看一眼就招人嫌。”

  她掉臂宫人的阻拦,上前来拧我的胳膊。

  我出于本能,实时将她推开,华美的金簪步摇落地,她狠狠摔倒在地上。

  而这一切,被刚刚进门的萧淮远尽收眼底。

  崔若瑶尖叫一声,跪在地上啼哭起来。

  “陛下!听闻皇后姐姐不思饮食,臣妾特意做了点心前来探望,可皇后却不领情,还推了臣妾……”

  萧淮远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看向我时蓄满怒火,“林锦姝,朕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上前抱起崔若瑶,心疼不已。

  “瑶瑶,你无事吧?”

  “朕早就说过,你无需到椒房殿见礼,她就只是椒房殿的皇后,而非这后宫的主人。”

  我看到崔若瑶唇角快速勾起一丝得逞的弧度。

  如此拙劣的伎俩,可是萧淮远信了。

  时隔三年,我与他之间已经再无信任可言。

  崔若瑶软软地倚靠在他怀里,指尖逗弄着他的鼻尖。

  “今夜陛下可要去臣妾那儿留宿?臣妾新得了两件蜀锦肚兜,都是皇上喜欢的颜色。”

  萧淮远眼神宠溺,“好,都听瑶瑶的,瑶瑶穿上定是最悦目的。”

  看着两人在我面前恩爱温存,我心如刀绞,深深膜拜。

  离开前,他冷漠地睨了我一眼。

  “克日起,皇后禁足椒房殿,非朕的召见,谁也不许见她。”

  在萧淮远走后,我终于支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形,咳出了一口黑血。

  2

  他不知道,我的毒已深入骨髓,最多另有一个月的时日。

  我与萧淮远本是青梅竹马之谊,在他照旧太子的时候,便与他有婚约。

  在他被先帝疑惑,太子之位即将不保时,我提出了退婚。

  厥后,又在大徵与北齐谈判时,毅然请命嫁去了敌国和亲。

  我永远忘不了,当我凤冠霞帔,出嫁北齐那一日,萧淮远骑着白马疯了一般追我。

  “嫋嫋,你明明允许过孤,要与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我只是掀开帘幕,冷漠地告诉他:

  “太子殿下,我们缘分已尽了。”

  我清晰目睹他眼中的瓦解和恨意。

  在他眼中,我是个贪慕虚荣的女子,会对他柔情蜜意,亦会在他落魄时决然离开,投入齐王怀抱。

  所以他恨我,才会蓄谋多年血洗了北齐,一剑砍下齐王的头颅。

  这椒房殿,对他人是荣耀,对我而言则是羞辱。

  这一夜,萧淮远喝醉了,跌跌撞撞来到我的寝宫。

  他将我从枕榻间拽起,粗暴地将我抵在榻上。

  酷寒的,带着酒气的吻落在我的唇,我狠狠咬破他的唇,血腥弥漫。

  “林锦姝,三年了,你可有一刻想起过朕?”

  我不愿理他,可萧淮远却强行板过脸,捏起我的下颌。

  “怎么,那个男人满足不了你?把你调教的如此不知情识趣!”

  随后,冰肌雪肤,尽览无遗。

  我脸色灼烧,只有青楼女子迎客才会用这样的花样。

  这样的侍寝方式,是极大的羞辱。

  他以为我在怨他杀了齐王,一边狠狠泄愤,咬牙切齿道:

  “齐王已死!你心里还敢念着那个男人?”

  我强忍痛楚,望着他,“我对齐王无情,当初也是被迫嫁入齐王宫的,你信吗?”

  萧淮远不屑。

  “你八面玲珑,攀龙附凤,谁得势你便嫁给谁。”

  “既然我如此爱攀龙附凤,陛下还要封我为后,岂不是遂了我的愿?”

  我自嘲地笑了笑。

  “陛下已经对我有了定论,我亦不想日日在你们面前碍眼。”

  我自请出宫,长伴青灯古佛。

  却不意萧淮远依然不愿。

  他起身系好衣袍,冷冷道:

  “既然你不愿做朕的皇后,那就做粗使宫女,为你的欺君之罪赎罪!”

  事后,萧淮远半个月都未曾踏入椒房殿,却会在他召嫔妃侍寝时,命我已往跪在殿外。

  他对每个侍寝的嫔妃说,皇后不懂规则,就让我看着该怎么伺候君王。

  他有许多嫔妃,被他看成与我使气的工具,一次次试探我的反映。

  但萧淮远从来不会宠幸她们太久,总是很快就腻了。

  唯有崔若瑶,这个眉眼间与少时的我极为相似的女子。

  他日日陪她用膳,把天下新奇之物都摆到她面前。

  他看她的眼里既有宠,也有爱。

  这一夜,是淑贵妃侍寝,我如常跪在殿外。

  崔若瑶从围房出来时,只着一身薄纱寝衣,走过我身边。

  她绝不犹豫踩过我的手,我眉心一蹙,隐忍不发。

  她俯身靠近我耳边,“我知道陛下为何封你为后了,原来是为了侮辱你这个水性杨花的破鞋……”

  “如此,本宫就不着急了,横竖陛下心里最重要的人,始终都是我。”

  崔若瑶说罢,轻飘飘地笑了。

  我咬牙坚持,豆大的汗珠顺着腮边落下。

  “那就恭祝贵妃,心愿得偿。”

  帷帐内传来一道阴鸷的嗓音。

  “瑶瑶,怎么要这么久?”

  “陛下,皇后姐姐既然不懂规则,臣妾就提点了她几句。”

  崔若瑶终于抬起脚,娉婷袅娜地走了进去。

  “朕思你若狂,不必与那贱人多费口舌。”

  “陛下……”

  整整一夜,我跪在殿外,静静听着帐内婉转承恩,心中再无半点波涛。

  也许,那个让我心动惦念了多年的男人,已经死了。

  天之际白,我眼眸猩红,站起已经麻木的双膝,终于可以回宫去。

  3

  没有人知道,我是建章宫最好的细作。

  十年前,真正的丞相嫡女林锦姝意外溺毙。

  而我身世奴籍,自小被建章宫当成细作培养,顶替了她的身份,为先皇服务。

  那些在学宫与萧淮远青梅竹马的过往,都是我真真切切的经历。

  我与萧淮远自幼就有婚约。

  婚期快要,当我以为先帝已经忘了我的身份,以为能侥幸获得幸福时,我却被秘密召见进宫。

  先帝命我自请与太子退婚,嫁去齐国和亲。

  太子对我已情根深种,如果直接派我去齐国和亲,引发不了太子心中的斗志。

  不若我亲自叛逆来得更猛烈。

  他希望太子未来能够荡平北齐,实现他的鸿业远图。

  为了让我一心一意探听消息,天子给我喂下慢性毒药,每个月都派人给我一颗解药,否则会有摧骨噬心之痛。

  可身为细作,我犯了最大的隐讳,对萧淮远动了情。

  萧淮远曾问我小字是什么,我偷偷告诉他,我的小字是嫋嫋。

  我的身世,选择,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这个名字是真的。

  他为我包下整个马球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握紧了我的手,向我允许。

  “嫋嫋,等我们成了婚,孤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光风霁月,不染灰尘。”

  我清晰地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听到自己对他说:

  “你在我心里亦然。”

  可那场马球会之后,我就被迫自请退婚,请旨和亲北齐。

  天子告诉我,若我办成这件事,将是对太子最好的助力。

  他封我为安乐公主,送给年过四十的齐王为续弦。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那边用将军。

  我注定是要被牺牲的那一个。

  嫁去北齐后,齐王昏庸残暴,对我日夜折磨,让我赤身裸体在军营里起舞。

  三次流产,两次濒死,我千般投合齐王,只为获得一个求生之机。

  只因我想在世见到萧淮远,想告诉他,这些年我心中的愿景。

  可他早已不是我影象里的那个他了。

  时至今日,先帝早已驾崩,萧淮远大业已成。

  郎中说,我的毒无药可解,终有一日会噬心而亡。

  如今只剩下最后半个月。

  4

  他不会明白,我请求出宫的原因是我快死了。

  我想清清静静地离开,亦不想让他目睹我的狼狈。

  我发作得愈发频繁了,时常吐血在绢帕上,可每每想要传太医,总是会被人阻拦。

  宫人对我不屑,“贵妃娘娘说了,皇后身强体健,无需劳烦太医。”

  没有止血的药物拖延,我的毒发越发严重了。

  我虚弱地躺在榻上,日渐消瘦,每日只是望着窗外渗透进来苍白的灼烁,期盼着早点解脱。

  我强撑着力气,写下遗书。

  希望我死后,不要将我葬在皇陵,能够将我的骨灰洒进河流,亦不要为我超度。

  我这一生太苦,再也不想来一遭人间。

  前线传来捷报,镇国将军又立下战功,圣上龙颜大悦。

  他先是加封了崔氏族人,又封爵崔若瑶为皇贵妃,涂制椒墙,享半幅皇后仪仗。

  崔若瑶听闻民间嫁娶,须要燃一对龙凤花烛,烧到天明。

  于是她向萧淮远央求,今夜也为他们点一对龙凤花烛。

  而我,理所虽然就是那小我私家形烛台。

  崔若瑶娇声道,“臣妾想让皇后姐姐来见证,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

  “只要你喜欢,虽然可以。”

  他柔声允许,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宠溺。

  “朕心里,你是最重的,纵使只能给你皇贵妃之位,你也是朕唯一的妻子。”

  我捧着烛台,身形一晃。

  曾经几何时,萧淮远也是这般对我许诺,目光如炬。

  “嫋嫋,今生你都是我唯一的妻。”

  心头不禁泛起讥笑。

  原来他的誓言可以如此随便,他的唯一,也并不只是一人。

  崔若瑶在腰间系了一个金镂合欢铃,每每与帝交焉,都市发出有节律的铃响。

  耳边淫靡声阵阵。

  我跪在地上,手捧两盏龙凤花烛,因虚弱不住哆嗦着。

  终是支撑不住,蜡烛随着我一起倒在了地上。

  滚烫的蜡油浇在了我的胳膊上,烫出大片殷红,惊了屋内缱绻的一对鸳鸯。

  萧淮远恼怒地掀开帘幕,赤着脚走出来,踢开了我脚下的烛台。

  “皇后,你失德悖乱,对朕宠幸皇贵妃有何不满?”

  崔若瑶忍不住哭泣,“陛下,这花烛是伉俪和美的象征,花烛倒地,十分不祥瑞,臣妾不知怎么冒犯了皇后姐姐,竟要如此诅咒于我……”

  看着他们居高临下的模样,我突然怆然地笑了。

  笑着笑着,我喉头腥甜,再也抑制不住,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意识模糊中,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萧淮远忙乱地俯身将我抱起,一声声唤我“嫋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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