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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在上

第二章:谋划

表妹在上 寒月朔 3705 2024-09-02 23:58:37

  二月底,一向低调做人的周家发帖邀请了亲眷夫人到花月园加入一场花宴。谢大人不解其意,但仍然嘱托夫人好生准备。于是到了花宴这天,谢妙和其他兄弟姐妹随母亲谢刘氏前去赴宴。

  谢妙的母亲是刘将军府的女儿,刘夫人和周夫人都是陈太师的女儿,如此算来,谢妙该称谓周大人为姨姥爷,周夫人为姨姥姥。这关系说远不远,只是京中关系错综庞大,天子脚下谁和谁不是同门、同窗、亲戚,这点关系说近另有些牵强了。

  谢妙想起严敬之就恶心得想吐,可谢妙也不愿意草草嫁人,万一又遇到一个严敬之一般的,那不是才出虎口又进狼窝!谢妙前生花宴也好,诗会也罢,都只是和玩的来的小姐妹一起吃喝玩乐,吟诗作对,遇到男子也是躲开,本朝男女之防并不严苛,更有甚者,未婚男女看对眼了之后再请怙恃相看的,既然别人可以,那谢妙为什么不行以?

  本朝官家子女的婚嫁无非三种:一是经人介绍,如同保媒拉纤的媒婆一般,将适合的两家怙恃通气,看看双方怙恃是否有意,好比兰太傅,当朝第一媒婆,朝中不少官员家都是他保的大媒。二是怙恃之命,你家有男,我家有女,亲上加亲,三就是可遇不行求的皇家赐婚。

  乾德三十一年的榜眼就是陛下赐婚,这位榜眼名叫何律,钟情开蒙恩师的长女多年,只是两人年岁上相差甚远,无缘白头偕老。王氏早年嫁人,可惜天妒英才,王氏的丈夫一场风寒便舍下了孤儿寡母去了。进京科考前,何律和孀居多年的王氏请求:待我蟾宫折桂,姐姐就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好欠好,给我一个时机。王氏看着自己的孩子和丈夫的弟弟,缄默沉静不语许久后,劝解道:“京中多才女,更有榜下捉婿的民俗,你才气横溢,榜上有名那是一定的!怎么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

  何律问言掉头就走,心里却想着金榜题名后怎么把人拐了。怎料殿试之上,何律面对天子的夸赞和夸奖,脑袋一热,直直跪下,伏地叩头:“陛下,臣请陛下为臣赐婚!”

  “臣忧虑美人仍旧把臣当做无知幼童,不愿同意臣的求婚。臣不要什么夸奖,恳请陛下赐婚。”何律心一横,一股脑地全说出来:“臣怙恃双亡,今生唯愿不愧君父与天地,可一心为公的心里也藏着一点阴私,臣觊觎恩师守寡的长女多年,请陛下恻隐臣孑然一身,开恩赐婚。”

  这愣头青的举动虽唐突,但此等深情惹得庆妃娘娘大为感动,便开口求了陛下为他二人赐婚。陛下金口:“朕与卿卿,鹿车共挽,琴瑟和谐。只愿他二人与你我一般,伉俪情深,相濡以沫。”此等韵事在京中广为流传,婚后两人如胶似漆情意绵绵更是羡煞旁人。

  而前世谢妙和严敬之就属于第二种。为了挣脱严敬之,谢妙想出了最合适的一种要领:上嫁!唯有上嫁,父亲才不会执意将自己嫁给严敬之!

  谢仁通当年之所以执意把自己二女儿嫁给严敬之,并不是单纯处于为自己女儿找个终身依靠,而是看中了严敬之身后无配景且年纪轻轻就名列二甲,假以时日,四品京官简直就是唾手可得。这一点,对于谢家是难以抗拒的诱惑,所以谢仁通把二谢妙嫁给了严敬之。

  可如果有一个门第高于谢家的男子来求取谢妙,那谢仁通恐怕就不会舍近求远把谢妙嫁给一个刚刚步入朝堂的严敬之。如此相较之下,谢妙更是下定了决心,自己找一个夫婿,那便借今日的花会去相看适合的“目标”。

  到了花月园,谢妙和妹妹在屋中陪着母亲和其他夫人说话,弟弟倒是一进门随着其他令郎少爷去打马球了。纷歧会一个身姿窈窕的女使进门行礼,打断了屋里热火朝天的话题。

  “奴婢裳婲,给列位夫人、小姐请安。”一句话不卑不亢,又行事周全落落大方,引人侧目。

  谢妙审察这这位女使,虽然身着一条素雅蓝裙,但通身气度倒像是哪家的小姐。

  “好生俊俏的小丫头!”整和主家周夫人聊得火热的于夫人见了这等风姿也忘了被打断的不快,惊叹道:“你是谁家的女使?本夫人怎么没见过你?”

  “回这位夫人,奴婢是伺候郑家小姐的。”裳婲回到:“小姐特地命我给周夫人送来些夫人喜欢的鲜花。”

  郑家有小姐?

  谢妙从影象里扒拉出来了一点消息:郑家有个天生命格单薄的小姐,自幼体弱多病得不得了,三病五灾的从小就没断过不提,还容易看见一些不洁净的工具!因此国公府把她养在一个庄子上,长年不回京城,只是养在屋子里,只盼着等着细心呵护着女人能活到十七岁。京郊龙泉观的清风道长给这个位郑女人算过命:如果郑女人有幸活到十七岁,那么郑女人往后的十年都市顺遂,再往后就只能看郑女人的造化如何了。上一世,这位郑女人约莫是没活过乾德三十四年,因为严敬之为人蝇营狗苟,谁家婚丧嫁娶他都要插一脚,哪怕是政敌娶亲,严敬之都要派人送上一份薄礼,更况且国公府的小姐。谢妙没准备过郑女人的礼所以推测这位小姐没活过乾德三十四年。

  “郑家小姐?”于夫人颇为不解,哪个郑家的小姐丫鬟她不说认识至少也有个印象,这个名叫裳婲的丫头确实眼生,可这丫鬟的行为气度竟然隐隐压了在座的夫人小姐一头,打狗还要看主人,于夫人怕冲撞了什么朱紫,只好望向周夫人,周夫人笑了笑:“原来想着一会花会正式开始后,再由大姑告诉诸位的。”

  周夫人口中的大姑是周大人的姐姐,郑国公的夫人,自然就是郑小姐的母亲。如此,众人也欠许多几何问。

  “裳婲,你家小姐遣你来做什么?我可不信她是特意来送些花的。”周夫人嗔怪这位郑小姐:“你来得也是时候,刚刚得了一串珠子,便捎回去让她玩吧。”

  “回周夫人,真定长公主对我家小姐赞扬王家巨细姐美若天仙,谢二小姐不栉进士,谢三小姐天真烂漫,我家小姐好奇三位小姐的绰约风姿,长公主便遣我来请三位去曲桥亭小聚。”

  “王夫人、谢夫人你看着……”周夫人故作为难地看向两位夫人,实际意思很是明显。

  谢夫人想着花宴有一会才来,女儿难得来这样好景色的地方,便顺水推舟:“和我们这些半老徐娘一起干坐着也没什么意思,她们这群小丫头正是生动好动的年纪,不如放她们出去玩,王夫人意下如何?”

  “甚好甚好,音儿,照顾好你妹妹和谢家的两位妹妹,莫冲撞了别人。”王夫人皮笑肉不笑,再不宁愿宁可只能放人走了。

  王家两位小姐,一位是先头夫人生的,那长得是花容月貌,沉鱼落雁,另一位小姐,也就是如今王夫人生的那位小姐……

  谢妙想了想王二小姐或许是没长开。

  在家里什么样子别人管不着,可到了外面各人伙可都看着呢,王夫人也不能做的太难看,丢了王家的面子,虽然郑小姐想见三小我私家,但在公主面前露脸的时机可不多,王夫人也强行让王二小姐也随着去了。

  王夫人如此说,四人只好告退,随着这名叫裳婲的丫头前去参见长公主。

  行至桥边,谢妙一行五人正巧撞上郑国公府的小少爷郑璟麟拎着雕菰楼的食盒,正和几个少爷小姐东拉西扯地唠家常。余光瞟到裳婲,郑小少爷连忙挣脱了他们,三步并一步地把食盒塞到裳婲手里嘱托:“好裳婲,工具给她,我就先走了。”

  谢妙只见郑璟麟忙不迭地转头叫上适才那帮贵族子弟一起去打马球,而这群人里独独留下了一位年轻男子。谢妙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在盯着王二小姐看。

  “裳婲,这前边两位是谢家的小姐吧,那后边两位是王家的小姐?”这年轻男子询问裳婲,谢妙觉得两人甚是熟悉。

  裳婲肯定后,周晏行深吸一口气,劝说自己认命:“我随你们一起去吧。”

  这个青年男子的样貌,让谢缪觉得十分眼熟,再加上裳婲的称谓他为周令郎,谢妙想到了他的身份,今日主家周府尹和周夫人的儿子,自己该称他一声表哥。

  到了之后,谢妙才知道是对于自己的“鸿门宴”。

  “这有个对子,你给我对出来。”

  烟萦碧岭风勤入——

  谢妙思索片刻,便提笔写下:水映青竹云慢行。

  郑染看谢妙片刻间写下答案,对仗工致,由衷道:“谢二小姐才思敏捷,我自愧不如。”

  “不愧是名扬京城的才女!”周晏行大加赞叹:“二小姐果真名不虚传啊!”

  郑染看这周晏行再三赞叹这对子就知道他又憋了一肚子坏水,用脚想也知道这坏工具一准把这对子和自己写的日照金山鸢高飞拿去给师父看。

  郑染心里恼恨自己不如谢妙机敏,却也艳羡谢妙又如此才情,便邀谢妙坐近些以示亲近。

  “谢二小姐心思澄澈,我自叹弗如。”

  “郑小姐言重了。”谢妙不知这位郑小姐是什么路数,心中更是疑惑为何本该香消玉殒的人又活生生的泛起在世人面前,难不成和自己一样也是有奇遇不成?谢妙暗自思付这对方是敌是友,对方却直勾勾地扔出了一个霹雳弹:“下个月宫中充选女官,谢二小姐可要去试试?”

  “什么?”谢妙心中一震,怎么她没听说过,又想到对方是郑国公之女有些消息比旁人快些也是有的。郑染见谢妙迟迟不答便以为她无意入宫,想到女官要等到四十岁才可能出宫,十分延长女子花期,也欠好勉强,只好说了句“唐突了。”随即叉开话题,和谢妙拉起家常。

  周晏行看她们从最开始两小我私家的天马行空到最后五小我私家风牛马不相及的胡拉乱扯,在旁边听得脑门子抽抽得犯晕。

  五小我私家谈天说地不到一个时辰,就有人来请小姐们入席赏花。开宴后,周夫人和郑夫人就感念了皇恩浩荡,有如此盛世,紧接着便把郑染介绍给列位夫人,说着郑染前些日子得山神娘娘庇佑,转败为功,一定平平安安地渡过十七岁,因此便把郑染从庄子上接了回来,这些年郑染不在京城,与各府眷属难免生疏了些,因此周家办了个花会和亲近的人家先通个气,等到下个月郑染生辰在向其他夫人小姐正式介绍郑染。

  一场花会,宾主尽欢,各自离去。

  马车晃晃悠悠地慢慢往家赶,还没抵家,谢夫人身边的钱嬷嬷就来报王大人被陛下治了罪:治家不严,不堪为夫,不配为父,不仅罚了三个月俸禄,还勒令内侍一个月内每日巳时到未时在王家大门口申饬王大人的罪过……

  谢妙惊叹:这也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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