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如我们远走高飞可好
不出所料，才过了半月那母子俩就坐不住了，又二度召姜染入宫。只是她没想到，这一次萧璟衡竟然也在。
“小染——”才进翊坤宫内殿，萧璟衡便突然冒出来抱住了她。“这些日子你不在我身边，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他将姜染箍得死紧，似乎下一秒就要揉进自己的血肉里。只是那姜染看不到的神情里，却满是虚伪和凉薄。
“这是翊坤宫，大殿下请自重。”姜染推了推他，可萧璟衡却没有放手的意思。
“你放心，母后刚刚身体不适，这会子正在寝殿小憩，怕是要过会儿才气过来。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姜染皱眉，这母子俩显然是商量好，故意给他俩制造时机的。她强忍着作呕的激动温柔道：“请殿下松开些，我要喘不外气了！”
萧璟衡果真松了手，“好，我听你的。小染，如今我们晤面时机不多，每一次我都格外珍惜！”他说着紧紧攥着了她的手，还贴在唇上吻了下。
姜染眉心微微哆嗦，努力压制自己想一巴掌抽已往的激动。“大殿下既这般舍不得我，不如将我要回来如何。您是陛下的嫡子，姜染不外是个侍女，只要用些手段应该不是难事。”
果不其然，萧璟衡有些怔住了，似乎没想到灵巧的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小染，可是皇叔待你欠好？”
“殿下是在转移话题吗？”姜染绝不留情地戳破他。
“怎么会，小染你想多了。我就是担忧你在王府中过得欠好。”他一副情深款款的模样。
姜染冷笑着抽回了手，“殿下特意跑这一趟，就是想问这个吗。”
“虽然，如今你过得好与欠好，是我最挂怀之事了。”
“哦。”
眼见姜染依旧没有什么回应，萧璟衡难免有些失了耐心。恰在此时门外有人有意无意地轻咳一声，似在提醒什么，姜染不动声色冒充没在意。
“小染，我最近烦心得很，你就别跟我置气了行吗？”他一副倦色望着她，似乎在等着她问什么，可姜染却一声不吭。
萧璟衡无奈只得先开口，“小染，你变了！变得冷情又朝残忍。你都不问问我为何事烦心吗？”
姜染恨不得一口啐在他脸上，可为了自己的计划照旧配合地问了句：“不知殿下为何时忧心？”
“你知道的，父皇迟迟未立储君，我的那些个弟弟哪个不是虎视眈眈。我一向不喜结党营私，在朝中也没什么得力之人，叫我如何不忧心！”
姜染点颔首，水灵灵地总结道：“殿下是在当心自己当不上太子？”
此话一出，连门口那巡查之人都吓了一跳，险些跌进来。
“小染休得胡言！立储一事全凭父皇决断，各人各凭本事，我又怎会妄加肖想。”
“那殿下又在烦心什么呢？”
“生在帝王家总是有诸多无奈的，若无强大的后援，无异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所以殿下是想寻个强大的后援？”
“正是！”萧璟衡目光灼灼地望着姜染。“小染可愿帮我？”
“我？帮殿下？殿下未免高看我了吧。”
“怎会！你一向娴静聪慧才气横溢，若非如此我当年又怎会对你一见钟情？”他说得情真意切，姜染的眸底却是越发凉了。
娴静聪慧，才气横溢......要不是重活一世，她还真没时机听萧璟衡这么夸赞自己。一见钟情？这真是她活了两世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
想到上一世的自己被失身之恨蒙蔽了心智，满心都只想着怎么算计慕容澈来帮萧璟衡，姜染越觉察得自己蠢得可怜。
“殿下既如此看重我，不如我们远走高飞，今后远离这朝廷纷争可好？”她故意打趣起这个虚伪的男人。
萧璟衡只犹豫了一瞬便回道：“如何走得？在朝中我是大皇子，离开皇宫我什么都不是！皇叔只要一声令下便可取了你我二人的性命，小染，我不能拿你冒这个险。”
“那殿下究竟想如何？不如索性直说了吧。”姜染懒得再与他弯弯绕绕。
因为没想到使起性子的姜染如此胡搅蛮缠，萧璟衡同样早就没了耐心，于是直言道：“小皇叔位高权重，若是愿意保我，那我们便没什么可忧心的了。”
“原来殿下是相中了王爷。那殿下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萧璟衡神色严肃地抓起她的手，“小染，你与皇叔耳鬓厮磨，可知他将兵符放于那边？”
姜染抬眸看他反问道：“殿下觉得王爷会让我知道吗？”
“小皇叔一向不近女色，可他待你却差异！只要你动动脑筋，找到兵符并非难事。”
“殿下要我偷兵符？只怕我还没将那兵符带出王府，命就先没了。”她一字一顿地说着，想从萧璟衡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丝的担忧。
然而他眼中除了贪婪什么都没有。
“你放心，他不会发现的。”说着，萧璟衡从怀里掏出一块被锦帕包裹着的工具。“看看这是什么。”
姜染配合得打开帕子，里面竟然是兵符！她愣怔了下看向萧璟衡。
“假的。”萧璟衡解释道。
姜染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是想我偷梁换柱？”
“智慧！只要拿到真的兵符，岂论皇叔愿意与否都必须听命于我。”看着手上的假兵符，她不得不认可这一世的萧璟衡谨慎了不少。
看姜染入迷，萧璟衡又温柔地劝解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将你置于险地！兵符一得手，我就立马接你回宫封你为侧妃。”
“侧妃？”姜染忍不住笑了。从前的她到底是有多蠢？才会被萧璟衡当成傻子一般利用。
“好啊，就听殿下的。”她淡淡说道。
萧璟衡以为自己终于说动了她，心想这姜染到底照旧老样子，但凡他主动给些甜头她便难以招架，对他言听计从。
躲在门外偷听的崔嬷嬷赶忙回去给主子报信儿，却没注意到角落里另有一名不起眼的小太监，也一直站在那里。
宫门口的马车里，慕容澈神色阴翳，周身泛起摄人的寒意。“她认真同意了。”
马车外的阿七：“是。我们的人亲耳听到的。”
慕容澈徐徐闭上杀意泛滥的狭眸，袖口下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主子，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