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魔烈离开这里，留下一人高的蝎尾，女子半跪恭送。
“门生，三柚恭送吾师。”
魔烈走下去，带上小白，悄无声息的离开这座城池。
他又去了一遍黑暗森林，一小我私家在那枯坐，靠在墓碑上，久久无言。
又过了两日，他走了，坟头一人高的杂草被他除尽，只有莲枪所立的地方杂草依旧，险些将那莲枪遮掩。
跃上白狼后背，他往天穹而去，那里，他留下了许多的回忆，他想去看看。
天穹还在招徒，不外慕名而来的人少了许多，不外百个，比起他当年，差了太多了。
依旧是化源强者前来考核，魔烈一一闯过，小白跟在他身后，对着很不耐。
她如今是五阶妖兽，是人类的化源，居然要做这种事情，比发呆还要无聊。
“眼前有两条路，走已往，即是天穹门生。”
那化源将元氣灌注于声音中，对底下十来人喊道，其实这么少的人，走到面前来说一声就是了，可能是为了维系大派的面子吧。
天穹好歹也是有天尊镇守的门派，而如今，不光被其余小门派黑暗捣鬼，连慕名前来的人都被他们黑暗带走。
没有造下杀业，他们也欠好动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都是年轻气盛的少年，他们憧憬像天空上那人一样，可以凌空而立，可以声震数里。
“走哪条？”
这是小白第一次跟魔烈说话，这里的一切都已经让她十分不耐了，这人居然还在站着，越发令人不耐。
魔烈依旧选了第二条路，路上，他轰击小路之外的地方，天昏地暗，一道龙卷席卷而来，他踏风而上进入里面的空间。
“这是天穹的试炼空间，左右是谁？”
“故人回来看一眼。”
魔烈走过这云端之上，白云飘绕，颇是特殊。
他随手勾勒一道门户，里面反照另一重空间，空间里，黑白二色的巨人疏散两旁，最高的位置上坐着两个石巨人，他们的身躯长出苔藓，云彩也险些要散去。
“你！”
见到这人居然直接找到他们所在，云石巨人又恐又怒。
魔烈抬手，一枚仙令漂浮在他手掌之上，其余巨人倒没有反映，座上的两位马上睁大了眼。
身上的云彩不稳定，身躯崩裂，差点就碎成一地。
“仙……仙宫之主！”
白云巨人先跪下，看见这仙令的它心中的震撼可不止一点。
黑云巨人还算镇定，没有吓得屁滚尿流。
“而已，当初是我等怯逃，不做仙宫墙上的一颗石头，入了天穹，也不外是找个地方安置残族而已。”
“当年仙帝，仙尊迎敌而战，不留一点，我等却怯了，逃了许多，害得仙宫血脉在世间流落，我等活该，只是子女已不是仙宫之物，还请仙主放过。”
魔烈看过一眼，散去仙令，离开此处，不外是追念起来，觉得此处与仙宫有些相像而已，仙宫已毁，纠结这些也无用。
往日的事应该随着过往埋藏在岁月中，不应再将它翻起，仙宫只剩废墟，没有须要再提往事了。
“恭送仙主，仙主有令，我二石定当前去，甘为仙宫再做墙上石！”
魔烈没有回应，走着自己的路，出了这，随手杀了两只云石巨人，带着淡黄色的水晶通过了这最后一场的考验。
过了一日，他混在人中，听着这些少年少女说着对未来的期许，一时陷入了寂静，几多年了，他也记不清几多年了。
那时，他照旧个少年，如今，算是老了吧，对未来没有期许，只有对过往的缅怀。
“慕海师兄！”
见到来人，卖力看守的门生连忙行礼，走来的男子点颔首，扫过这里的七八人，心中叹息一声，正欲说话，看见人群中的魔烈，不觉震惊。
连忙揉揉眼，见到人群中的人对他颔首，才确认那时真的。
曾经高挂在天殿悬赏令上的人，如今似乎又回来了，想想又觉得谬妄，那人怎么可能回来，天穹里可是有强者无数，他就算是及皇前来，也讨不了什么好。
或许是与那人的孩子，长得着急了一点。
如今这时代，男男也是有子女的吧。
同为天穹新门生，他也要避嫌，将人带到新人住处后他便离开了，不外，照旧有嘱托有关的人对魔烈多加照料。
睡到半夜，魔烈起身了，游走在天穹中，小白慢悠悠的跟上，嘴角嚼着草根，一副不耐的神色。
走在熟悉的路上，魔烈眼睛有点酸涩，他不是少年了，那份天真美好再也回不去了。
留下可以回忆的却没有几多，这一世活的，真的有些白费，若以后也是如此，那还真的应了瑯的话，老来只能看蚂蚁发呆了。
路越走也熟悉，很快，路的尽头泛起一座小庭院，当年那棵树如今已经茂盛的很，郁郁葱葱，挡了一片的月光。
熟悉的小庭院，没有灯火，颇显落寂，这里有被扫除过的痕迹，万空，小焰，阳光入了帝境，应是老人家还在这。
灯火灭了，他应该睡了。
“老人家？”
魔烈喊出口，这一喊，他觉得回忆模糊了一些，当年的声音稚嫩，如今却多了一份成熟冷静，声音不太像了，人，都不在了。
灵魂力量扫过，这里没有任何一人在，也许老人家有了不错的职务，换了新地，这是新人住所，他不在也正常。
咔嚓一声，他打开门上的锁，推门进去，这是他与万空的房间，一切依旧，落了许多的尘灰，随处结了蜘蛛网，一副破败的模样，很久……没人来过了。
小白看了一眼，退到庭院门口，这里都是灰尘，她厌。
魔烈走在衡宇中，身后留下许多的脚印，这里的空气多是霉味儿，桌上的水果发霉坏了，到最后只剩下一渍印记。
撑开窗户，月色照进来，他走到床边坐下，这被子没有整理过，是他最后起床时蹬开的，万空没有理，他也没有理，一直都是这幅模样，放了好些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