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 盗诗文
余桑菀听见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再看她眼珠滴溜溜的转，明显不安美意；念头一转，惊奇问道：
“嫡庶神教可是民间邪派？‘千年狐狸演聊斋’又是何意？二妹，我怎么感受自打你落水后，举止言行就很怪异？”
余梦怜闻言，瞳孔骤缩，一丝忙乱转瞬即逝。
她怀疑我的身份了？
余梦怜有些忐忑，想起古代都比力封建迷信，要是真把自己当成妖物附体，活活烧死怎么办？
想到此处，她恼怒道：“我那是死过一次才明白，你基础就不是真心为我好！”
话落，直接甩袖离开。
临走时，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她几眼，似乎在琢磨该怎么借助这个时机乘隙毁了她的清白，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余桑菀一直注意她的细微心情行动。
有问题！
她没有跟上，将这些异常记在心里。站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神色落寞，慢慢走回去。
连莹莹见此，不由问：“怎么了？余姐姐你看着似乎很不开心，是因为你庶妹吗？”
“无事。”余桑菀挤出一抹勉强的笑意，“我们自己玩吧。”
见她不想说，众人也没有多问，可到底对这件事照旧上了心。
游戏时，不少人的目光都在人群中搜寻余梦怜的踪影，就见她跑到宋明远那一堆人里面去了。
有人面露不屑，愈发看不上余梦怜。
另有人偷偷看了看余桑菀，终是没忍住说：“余家姐姐，我看见你妹妹与宋明远来往密切，有说有笑的，这是计划让你妹妹与宋家联姻？”
“嘶！”
这话一出口，局面马上一静。
与说话那女人关系好的，连忙偷偷用手肘碰了碰她，示意让她别多话。
女人后知后觉，“歉仄啊余家姐姐，你若不想说也无妨，我就顺嘴问问。”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余桑菀也无意再替余梦怜遮掩，直接顺水推舟，长叹一声：
“有道是家丑不行外扬，这事本不应外传，可我现在是实在没法子了。既然姐妹们都问了，我也不妨同你们明说，我二妹……确实属意嫁给宋二令郎，家父也是同意的。”
“可为何我听闻，宋二令郎原本要娶的应当是你才对？”柳女人目光一凝，一针见血地问到要害处。
其余人齐齐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余桑菀，满脸好奇。
余桑菀迟疑片刻，徐徐道来。
因她师出有名，是防微杜渐，语言中也颇维护余老太太，保全了余家脸面，故而女人们倒也没对她自爆家丑的事件有什么想法。
听得始末，无差池她体现同情。
赵映阶气得握拳砸向案几，蹭地站起，径直走向宋明远那群人。
“郡主！”
柳女人等人吓了一跳，“等等我们。”
其他人不敢延误，迅速从盘腿坐下状态起身，提起裙摆小跑追上去。一群莺莺燕燕快速移动，让四周的人都投来了目光。
余桑菀暗自摇头：这家伙，脾气照旧这样急躁。
怕待会儿事情闹大，她加速法式，紧跟而上，“郡主，你先消消气，别动不动就用拳头。”
赵映阶蓦地止步，余桑菀一时不查，差点儿撞上去。
“你——”
“郡主有何付托？”余桑菀问。
“算了，没什么。”
赵映阶见她对自己敬重有加，态度温和举止得体，不像是自己认识的人。
想了想，终是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延误，后面的女人也跟了上来。
围着她俩小声道：“郡主这是要替余家姐姐出头，去找那个庶女的麻烦？”
“但现在人这么多，我们就这样找上门去会不会显得仗势欺人？”
“可要是把事情的缘由始末都说出去也欠好，会给余家姐姐添麻烦的。”
女人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积极地替余桑菀出主意。
“去了再说！”赵映阶一锤定音。
*
隔着很远，她们看到宋明远等人已经玩起来了。
这次，溪水中放置的酒杯恰好停留在宋明远仆人旁边，仆人弯腰伸手取来酒杯，双手递给他。
宋明远接过一饮而尽，但却不是他作诗，而是余梦怜。
余梦怜刚来时，小露一手惊艳众人。
因想着她身为女子，恐不能饮酒，宋明远便主动体现，若酒杯停在他身旁，他饮酒，余梦怜作诗。
众人觉得有趣，纷纷叫好赞同。
令郎们提前定好了作诗题目：既是春三月上巳节，便以春为题，作诗咏春。
故而，余梦怜站在原地，低眉垂眼，略微思索后，即兴吟诗一首：
“草色青青柳色黄，桃花历乱李花香。
东风不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长①。”
她的声音很轻，软软的；尾音稍微上扬，便听得一众令郎哥儿心思浮动。
仔细品味她作的诗文，不由赞叹：
“首句用嫩绿、鹅黄两色把这幅春草丛生、柳丝飘拂的生机盎然的画面点染得十明白媚；
次句用暗笔为这幅画添上嫣红、洁白两色，写出了花枝披离、花气氤氲的浓春景象，使画面上的春景越发艳冶，春意越发喧闹②。”
“好！认真是好诗，我等自叹不如。”
“不止。前面两句诗与下阙结合，反面陪衬出无法消除的深愁苦恨。这写法，简直是神来之笔！进一步使诗意的体现更有深度，更为曲折。余二女人认真是好文采，深藏不露啊！”
“幸亏你是女子，若你是男子也加入科举，我等怕是要心悦诚服。”
多位身份职位特殊的男子围着余梦怜夸赞不已，都快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余梦怜的不满一扫而光，矜持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几位令郎过奖了。”
她面露微笑，双眼亮晶晶的，看向他人时，眼中充满了仰慕。
“我不外是赶巧了，只会这一诗半首的，可比不得诸位令郎才气横溢、学识渊博。”
“可不就是赶巧了？”
赵映阶刚走进就听到余梦怜那些明贬实夸的话语，不由冷笑：
“一个连上巳节祭礼傩舞都不甚清楚的，居然能做出一首人人称叹的好诗，怕不是盗的别人的诗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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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①出自唐代贾至的《春思二首·其一》
②引用自【古诗文网】该诗的赏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