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军务
众将散帐，许清笑着朝魏虎二人见礼：“见过贺将军、魏将军！今后便要在一处共事了，还望二位将军多多提携！”
贺君山见状忙道：“许参将客气了！”
魏虎却自来熟的拍了拍许清的肩膀，大咧咧道：“许老弟放心，有哥哥在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许清谦卑一笑：“小弟刚刚至仕，对行伍之事知之甚少，实在不知该从那边下手！”
贺君山道：“参未来自赣州，难不成竟出自赣州许氏？”
许清点了颔首。
“赣州许氏已是清流之家，没想到还会有子弟从军！”
“我家一脉非嫡支，家父又对我甚为纵容，这才同意我弃文从武！”、
贺君山道：“咱们的劳绩是自己一刀一枪搏出来的，倒好过那些痴痴读了一辈子却无法出头的念书人。”
“小弟今日初来乍到，不如就由我做东请二位吃顿酒？”
贺君山摆了摆手，“咱们将军执法如山，我等当值之时不敢饮酒！”
许清眼珠一转，忙道：“那我请两位哥哥吃个便饭，咱们边吃边聊！”
见他如此好客二人也不再推辞，这便找了个相熟的馆子，点上几个小菜、又要上一壶茶水，攀谈起来——
魏虎率先拉开了话匣，“这军务二字说麻烦也麻烦，说简朴倒也简朴。”
“所谓军务不外行军、打仗两件大事：大梁强盛，周边几国虽摩拳擦掌却不敢轻易来犯。因此咱们这儿的军务以扩放逐备和练习为主。”
“尉迟将军颇有乃父之风，军备方面无论是军械战甲照旧粮草马匹都备的足足的；又亲自监习军士们武艺，因此雍州八万雄师军容整齐、军心甚是稳固！”
贺君山横了魏虎一眼，叹道：“倒是难为你将雍州冗繁的军务说的如此直白！只是你光说了好的一面，那叫人担忧之事为何只字不提？”
魏虎讪讪，“许老弟刚来，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贺君山道：“雍州有两派势力：一派以永安王尉迟敬恭马首是瞻，另一派却是鲁国公曹必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这两方势力虽谈不上水火不容，却实在难以拧成一股绳。这便给了大萧密探可乘之机——他们游走于两派之间，用尽种种手段让武将们离心离德；且雍州距离大萧最近，萧国但有异动雍州首当其冲。因此眼下雍州虽然外貌一派平和，其下却暗流涌动。”
许清闻言不解，忙道：“永安王和鲁国公不是亲戚吗？他二人皆是大梁的护国柱石，因何会对立？”
贺君山道：“永安王可是大梁唯二的异姓王，那鲁国公再尊贵终究一公侯而已；若论军功、家势和在军中的威望，永安王皆不是鲁国公的对手。被这样的人压了自己一头，你叫鲁国公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至于亲戚嘛……”
魏虎插言道：“什么狗屁亲戚？两家人明明半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许清闻言一愣，追问道：“这是为何？”
“鲁国公的夫人不姓尉迟，她虽称永安王一声哥哥，但却是永安王之父——老永安侯的继室所出；那位继室之前嫁过人，是协女再醮至侯府的。不外是小门小户身世，嫁进侯府后一直无所出，因此只疼自己的闺女，从不待见永安王！”
“待子女们到了要出嫁的年纪，那继室一面逼着老侯爷去攀附其时即是公侯的曹家老国公，要将亲生的女儿嫁入高门；一面怂恿娘家，要将自己那庶出妹妹的女儿嫁给永安王；又说自己膝下无子，逼着老侯爷给她过继儿子……那段日子侯府被她闹得鸡飞狗走，永安王不堪其扰，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家出走投了边军。老侯爷一气之下将那继室的娘家赶到了千里之外的陇右，只允许将她的女儿嫁入国公府，那继室虽没了娘家支持倒也算心满意足，这才消停。可老侯爷因为儿子出走郁郁寡欢，最后含恨而终！”
“永安王自从投了边军便一路高升，封王之后便回了侯府。那继室怕被抨击，因此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便过世了。她的女儿，也就是现在鲁国公的夫人，为着此事与永安王撕闹了许久，最后照旧鲁国公出头将妻子带回了家，终结了这场闹剧，可两家人今后便疏远了！”
果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许清想了想又道：“既然永安王和鲁国公差池付，尉迟将军又为何与国公府走得这般近？前些日子我在凉州的亲戚去加入国公府二少爷的婚礼，还看到将军替那位二少爷迎亲行礼呢！”
贺君山眸光闪动，淡淡道：“老一辈的恩怨何须连累子弟？国公夫人冒犯了永安王，今后再无娘家可依靠；而永安王和鲁国公都是大梁武将，二人之间总是剑拔弩张亦非陛下所愿！因此鲁国公愿意帮一帮自己的外侄，永安王也愿意给那位正在西北领兵的舞阳将军几份薄面；两家大人虽无甚来往，但家中的孩子们关系还算融洽！”
世族各人关系盘根错节，自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许清心下了然，便问：“那大萧的探子又是怎么回事儿？”
魏虎闻言不由得冷笑，“大萧阴阳颠倒，竟叫个女子掌控了皇权！文太后听政之后鼎力大举推行革新，许女子参军、参政，萧国是蛮夷之国，女子本就彪悍，在文太后新政之下出了不少女官儿和女将领。新政后国力是否强盛咱是不知，可大萧这偷袭谋害的手段倒是越来越阴毒了！”
贺君山闻言不住颔首，“老魏这话说的不假！早年间萧国的探子不外打着行商坐贾的旗号做些探听军情的运动，自文太后掌权那些女细作为了扰乱大梁军政竟无所不用其极——除有以身为饵离间君臣者，竟另有靠渗透进后宅来控制武将的。认真叫人防不胜防！”
“你们这帮人又在说俺崔九的闲话——老子的婆娘确实是萧国人，那又怎样？老子愿为婆娘担保，若有不实只管叫将军来取咱的脑袋！你竟当着新来的参军议论咱，是没将咱放在眼里了！如此甚好，咱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