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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妖后逆袭记

第1章

重生之妖后逆袭记 闻闻月下 2826 2024-09-21 16:59:05

  宫墙之内,风声。

  正值早春,正是冬雪与暖风碰撞之时。夜色正浓,晚风徐徐,无尽的迷途中,雪像是让人归零的术数,天空中黑云翻墨,透着一股砭骨般的寒意。

  深夜微醺,四下无人的夜里,宫道中灯火通明,而宫外厮杀声一片。在那还未消融的春雪里,夹杂着雨后的寒味,小芽的清新。今日,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花菱云身穿锦衣华服,一袭明黄色的宫袍,衬得她精致的脸蛋与她自己的气质都贵气不少,华贵很是。

  可眼下,她却是这凤仪宫中最卑微的。

  花菱云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

  先前有几多人艳羡、嫉妒她这得手的皇后之位,如今就有几多人在眼巴巴地看她的笑话。

  新皇登位几年,第一件事:打压满朝文武。第二件事:抄了秦家满门。第三件事:废了她这个皇后。

  花菱云静静端坐在塌前,她头上的步摇随着冷风微微摇晃,眼睫轻颤,眉目间尽是迎接死亡的冷漠。花菱云冷眼看向面前的男子,眼神似能将人活剐了去。

  她的前半生,与萧君霖相识相知相爱数年,花菱云借她丞相府在朝中的职位,助他一个身份、权势、才气在几位兄长中都最平庸的皇子夺得帝位。而他如今却恩将仇报,要置她于死地,就只不外是因为听信了别人的碎语诽语!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

  她本可以如愿当这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坐上这至高无上的位置。但这愿想很快便要实现之时,老天却与她开了个极大的玩笑。从前让她回到国都遇见萧君霖,给了她不应萌生的念头;如今心满意足,却又想让她心甘情愿去赴死,凭什么?她不宁愿宁可!

  “朕念及伉俪情分和丞相的面子,留你个全尸。朕赐你一份毒药,你乖乖服下,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萧君霖看向她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似乎眼前的花菱云对他来说只不外是个陌生人。

  但他们可是伉俪啊!在他还未登位之前,二人便已结婚了!几多个日日夜夜是花菱云陪着他渡过,几多个战略谋略是花菱云为他想出,又有几多个心中不安是花菱云为他抚平。

  她如今不外二十又五,还未到人老珠黄的年纪,风华正茂,今日却要殒命于此,死在她年少时最梦寐以求的地方,凤仪宫。

  花菱云紧紧盯着萧君霖的脸,嘴唇快给她咬出血来,眼神却照旧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瞧。

  容颜依旧,只是物是人非而已。

  “我陪你这些许年,为了你不惜跪下去求我的父亲,致使我花家全族落入这场夺嫡之争,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品性吗?还不清楚我对你的忠心吗?”花菱云的声音有些哽咽,却仍是一滴泪也不愿落下,她紧攥住衣裙,指甲都快戳破衣料,就差嵌入手心了。

  朝中局势如今动荡不安,他却非要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废后。认真是白眼狼,认真是她瞎了眼。

  “皇后娘娘,您就不要再激怒陛下了。陛下对您已是仁至义尽,娘娘身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一道甜甜的声音响起,萧君霖紧皱着的眉头和绷着的脸有些缓和。

  花菱云朝殿门口望去。女子柳腰细肢,一身青色宫装,面若桃花,惹人怜爱。

  沈婉清一脸为花菱云说情的模样,说到后面声音徐徐弱了下去,一双无辜的眼神地望向花菱云,“红杏出墙,可不风物呢。”沈婉清朝着萧君霖走近,在萧君霖看不到的地方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花菱云,活脱脱是胜者的姿态。

  花菱云眼中满是不行置信。“你……你们?”花菱云意识到了什么,脸上苍白了几分。

  在花菱云及笄之年从庄子上回到丞相府,她不知礼数、不习歌舞、大字亦不识几个,性格张扬跋扈,简直是不学无术又坏的透顶,偏老天赐她一张倾国倾城、妖艳无比的脸,在京城中没几小我私家瞧得起她,贵女之中更是交恶不少。

  而那些京都贵女,她们之中无一人不鄙夷她这个从乡下来的媚惑丫头,却只有沈婉清愿意与花菱云交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伸脱手拉她一把。可未曾想,她竟也不怀美意,还背着她和萧君霖做下轻易之事。

  丞相嫡女,皇后之位……于花菱云而言是何等讥笑的身份啊。

  花菱云细长的睫毛轻轻颤了颤,脸上尽显疲态。

  自她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她身后就已空无一人。无人为她遮过风挡过雨,无人怜惜她母亲早故,无人同情她堂堂丞相府嫡女却被丢到庄子上十五年。从始至终她都是孤身一人在京城中面对风雨,踏步前行。

  花菱云迟了同龄女子几年的教学,礼仪规则、琴棋书画,她样样都没学过,纵然回京上学宫,突如其来的作业使她毫无预防,自此成为京城中的笑柄。唯独那一张脸惊为天人,一双明亮透彻的眼眸似乎能看穿人的内心。

  可仔细想来,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清过谁,萧君霖是,沈婉清是,就连她自己也是。

  “传朕旨意,废去花氏中宫之位。”萧君霖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斥着鄙夷和不屑,他头转向沈婉清,眼中的温柔猛得一泻,将俏人往怀中搂了搂。

  “朕本想着饶你一命,可惜那谢玺珏偏要你死。你怪不得朕,也不能说朕。是你勾通侍卫、不仁在先,又怎么能怪朕不义?”萧君霖将锅甩给谢玺珏,愤愤道。说到她勾通侍卫,萧君霖眼中的怒火再也掩饰不了一分一毫。“为了朕的山河着想,你也算是死得其所。”

  花菱云一怔。为什么?为什么谢玺珏会想要她的命?

  她抬眼看向萧君霖,也不屑再装下去,冷笑一声:“陛下自己和沈小姐不清不楚,又口口声声说我红杏出墙、叛逆了你。可无凭无据就要定我的罪,萧君霖,你是傻子吗?被人牵着鼻子走另有脸倒打一耙,你忘了你这个皇位从何而来了吗?”她的声音重重落在“从何而来”这四个字上,嘴角一勾,起身朝萧君霖迫近,看到沈婉清略微苍白的脸笑了作声。

  闻言,萧君霖的脸是黑了又黑,眼神是明了又灭。

  花菱云不爱他,爱的是后位和权势,爱的是踩着每一小我私家的身体走向高位。世人骂她是朱颜祸水,她认了,骂她不知尊卑礼数,她也认了。可这世间谁都有资格可以说她,唯独占沈婉清和萧君霖不配。她不欠沈婉清的,更不欠萧君霖的。

  可这些,萧君霖都浑然不知,他自认为这是花菱云该做的,尔后陶醉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温柔乡里无法自拔。

  “端上来!”萧君霖黑着脸喊道,眼睛死死盯着花菱云看。

  太监低着脑袋,毕恭毕敬地将毒药端上来,顿了顿,尖声道:“花庶人,请。”

  花菱云定定看了眼那杯毒药。

  这一世,她走的每一步都是错误的,听信沈婉清的一面之言,资助萧君霖夺嫡,踩着别人的脑袋登上后位,甚至连回京城也是个错误!

  至于谢玺珏……呵,可现下花菱云没时间再去想他了。

  她接过鸩酒,眼睛都不眨一下,在沈婉清挑衅的目光中,在萧君霖不屑的目光中,在太监恻隐的目光中将它一饮而尽。

  毒药如烈火般穿心刺喉,顺着她的喉咙流尽五脏六腑,下一瞬,女子跌倒在地,嘴角徐徐溢出了黑血。

  来时一身雪,归时一身血。洗净终会再次染渍,融化终会重复沾淋。还记得那时去京城的夜一ㄇ这般的冷。

  花菱云少时连做梦都不敢想的皇后之位、凤仪宫终成了她的葬身之地。

  “砰!”殿门被士兵踹碎,一双绣着金纹的黑靴踏入宫殿中,每一步都恰似走在萧君霖的心尖上。

  萧君霖抬眼看去,声线哆嗦不已,大叫道:“谢玺珏!你这是要造反不成!快来人呐!”

  没有人理会。

  来人停下脚步,轻笑一声,他一身黑衣劲装,肩上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衬得他身段修长,似踏雪而来,屋中霎时蔓延梅香。

  “陛下,时辰已到,你也该驾崩了。”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言语却是如此残忍。

  花菱云闭上眼前的最后一刻,就是那黑金色的鞋履和那阵阵梅香。

  东明二年春,花氏妖后伏诛,于凤仪宫,被鸩杀。

  在这白色的无尽的迷途之中,谁又能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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