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姝芩大哭
吃毕早膳，顾云笙便独自前往荣禧堂给老夫人和吴氏请安。
步入荣禧堂，只见老夫人与吴氏正坐在精致的酸枝木椅上，闲话家常。见她进来，两人忙停下话语，面上露出平和的笑容。
“云笙来了，快过来。”老夫人笑着招手。
顾云笙款款行礼，声音柔和：“祖母、母亲，身子可安好？”
“好，好。”老夫人笑容满面，目光却不禁落在顾云笙的衣饰上，暗自颔首，心中却是微微一叹。
请完了安，老夫人又问道：“云笙，今日且在此留下用饭吧？”
顾云笙微微一笑，正要允许，却见吴氏道：“云笙，你刚用过早膳，怕是吃不下吧？”
顾云笙心中一紧，轻轻摇头：“母亲放心，儿媳胃口尚可。”
饭桌上的菜肴较为丰盛，然而顾云笙的饭量却少得可怜。老夫人与吴氏相视一笑，皆看出对方眼中的深意。
饭毕，老夫人突然道：“云笙，听闻你昨日新聘了个厨娘，我倒想尝一尝她的手艺如何。”
顾云笙心中一凛，已知她们是有意为之，于是微微一笑，语气中潜伏着一丝挖苦：“祖母，厨娘的手艺确实欠佳，怕是入不了您的眼。”
老夫人脸色微微一变，吴氏也明显有些不悦。
老夫人咳嗽一声，道：“云笙，你这是何意？难道，我老夫人还配不上吃一顿你家厨娘做的饭吗？”
顾云笙微微一笑，语气平静道：“祖母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厨娘的手艺平平无奇，恐怕让您失望。”
老夫人与吴氏均感应颜面受损，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怨恨。
她们原本想借机让长了一身反骨的顾云笙尴尬，没想到反而被她机智应对已往。
……
惊鸿苑内，绿柳依依，春意盎然。
顾云笙从荣禧堂出来后，脸上的疲惫之色尚未消散，脚步也略显极重。红缨见状，心中不禁担忧，连忙唤来厨娘调羹。
红缨轻声对换羹道：“调羹姐姐，夫人今日心情不佳，你可得用心些，做碗好吃的虾仁云吞来，让夫人兴奋兴奋。”
调羹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红缨女人放心，我一定用心去做，让夫人尝到最好的味道。”
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虾仁云吞便端到了顾云笙面前。她轻轻吹了一口气，香气扑鼻，食欲大增。她夹起一个云吞放入口中，鲜美多汁，汤汁四溢，心情马上明媚了许多。
顾云笙微笑着对红缨道：“红缨，你真是我的贴心人，知道我心情欠好，特意准备了这碗云吞来让我开心。”
红缨笑道：“夫人谬赞了，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不外，夫人吃完后心情好转，奴婢也放心了。”
这时，襄苧走了进来，见顾云笙神色好转，便提议道：“夫人，天气如此晴朗，不如我们去花园散步吧。听说花园里的杜鹃花开得正艳，夫人去赏花，说不放心情会越发愉快。”
顾云笙点了颔首，道：“好主意，就去花园吧。红缨、襄苧，你们随我一同去。”
三人来到花园，春景明媚，鸟语花香。顾云笙看着满园春色，心中不禁叹息大自然的美好。她拿起纸笔，准备在花园中画下这美丽的杜鹃。
红缨见状，忙道：“夫人，画杜鹃可得细心，不如让奴婢去给您准备些颜料和画笔。”
顾云笙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就用现有的。红缨，你帮我拿一下纸笔，襄苧，你帮我看着颜料。”
红缨和襄苧应了一声，各自忙碌起来。顾云笙站在花园中，凝神聚气，开始描绘起眼前的美景。
红缨看着顾云笙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感伤：夫人果真是才女，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如此用心。
画了一会儿，顾云笙放下笔，对红缨道：“红缨，你觉得我画的如何？”
红缨仔细看了看，笑道：“夫人画得太好了，这杜鹃花栩栩如生，似乎隔着纸面都能闻到香味一般。”
襄苧也道：“是啊，夫人画的杜鹃花比真实的还要美丽。”
顾云笙笑了笑，道：“你们两个就会哄我开心。不外，我也觉得这幅画还不错。”
就在这时，来花园扑蝴蝶玩的蒋姝芩，笑声戛然而止。
她一个不小心，撞上了摆放着顾云笙画作的小画桌，桌上的画卷应声落地，一片狼藉。
蒋姝芩自己也撞得眼冒金星，额头瞬间红肿起来，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
顾云笙闻声而来，看到眼前的情景，脸色马上变得严肃。她快步走已往，蹲下身检察蒋姝芩的伤势。
“姝芩，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疼？”顾云笙温柔地问道，目光中满是担忧。
蒋姝芩哭泣着，指着额头：“这里，好疼。”
此时，襄苧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到蒋姝芩受伤，她立刻指责起翠莺：“翠莺，你怎么照顾的？小小姐都受伤了！”
翠莺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在地上，哆嗦着回应：“夫人，我……我确实没有照顾好小小姐，请夫人责罚。”
顾云笙皱了皱眉，冷声道：“责罚之事稍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姝芩。”
襄苧还想说什么，但看到顾云笙严肃的心情，她只得闭上嘴。
顾云笙转身对翠莺道：“翠莺，你先起来，检查一下姝芩的伤势，看看有没有哪里骨折。”
翠莺战战兢兢地站起来，为蒋姝芩检查伤势。片刻后，她松了口气：“夫人，小小姐只是额头撞红了，没有什么大碍。”
顾云笙闻言微微颔首，可蒋姝芩仍然啼哭不止，声音格外嘹亮，引得整个花园的下人都纷纷侧目，好奇围观。
顾云笙皱着眉头，看着蒋姝芩那通红的额头，突然心生一计，便从袖中掏出一块饴糖，递到蒋姝芩面前，温柔地说道：“姝芩，你看这是什么？”
说罢，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饴糖。
蒋姝芩泪眼朦胧地看着那块饴糖，好奇心逐渐战胜了泪水。她哭泣着问道：“这是什么呀？”
顾云笙微微一笑，道：“这是饴糖，很甜的。你若是不哭了，娘亲就给你吃。”
蒋姝芩犹豫了一下，终于止住了哭声，抽了抽鼻子，眨着大眼睛问道：“真的可以吃吗？”
顾云笙点了颔首，将饴糖递到蒋姝芩手中。
蒋姝芩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糖分的甜味让她逐渐平静下来，转涕为笑，露出了辉煌光耀无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