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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死遁后,良人疯了

带球死遁后,良人疯了

寒羚子 著

  • 短篇

    类型
  • 2024-08-09上架
  • 10028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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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球死遁后,良人疯了 寒羚子 4154 2024-08-09 15:35:28

  穿越过来时,我并不想融入这个世界。

  厥后我倾尽毕生所学,助他位极人臣,与他既是伉俪亦是知己。

  “若你负我弃我,我就会一死了之,回到原来的世界,与你永不相见。”

  裴兆目光如炬,立誓一辈子都市爱我如命。

  直到他嫁去敌国的小青梅归来,他带她回府,只为给她一个归宿。

  他对身怀六甲的我说:“我不会与玉婉有伉俪之实,只希望你善待她。”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留宿新欢的那一晚,我已经下定决心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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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穿越过来的那一年,并不想融入这个封建时代。

  投湖上吊,求神问道,我都试过,遍寻穿越回去的措施。

  可惜都无济于事,我离奇的举动还会被人视作异类。

  因此,我一边努力饰演着温柔贤淑的尚书府嫡女,一边继续寻找要领。

  可拖着拖着,就到了不得不嫁人的年纪。

  初见裴兆时,我心事满怀,正在京郊的跑马场看马球角逐。

  一匹红鬃烈马不慎跑出围栏,朝我发了狂似的奔来,无人敢上前救我。

  只有裴兆实时飞身上马,用马鞭截停了扬起的马蹄。

  “女人无事吧?”

  他一袭马裤长靴,英姿飒爽的模样深深刻印进我心里。

  厥后,我对他心生好感,他亦向我步步靠近。

  所有人都说他对我用情至深。

  新婚夜,我向他坦白了我是穿越女的秘密,并告诉他,我一直在希求离开的要领。

  现在,我愿意为了他留在这个世界。

  他对我的心意倍感珍重,“朝烟,今生我必不负你,绝不让你忏悔留在我身边。”

  结婚六年,我提供应他种种新奇良策,用尽毕生所学,助他位及首辅,纵横捭阖。

  他亦向我虚心求教,学习千百年后,该如何爱人。

  一开始,我惧怕生育之苦,坚持喝着避子汤药。

  在这个礼法森严的时代,不传宗接代的女子可以被良人休弃。

  可裴兆却坚定地不愿纳妾,“我说过,今生得朝烟一人足矣,再无他求。”

  昔人敬鬼神,重允许。

  我心下动容,自以为遇到了异世的知音,获得了世上最好的男人。

  于是,自己悄悄停了避子汤。

  我为裴兆怀上孩子的第五个月,漠北战败了。

  国君被诛,嫁去敌国的安平郡主回朝。

  而我的良人不嫌弃郡主残花败柳之身,在众目睽睽的朝堂上,主动请命,求迎郡主入府为侧夫人。

  明日就是他要迎安平郡主进门的日子。

  是夜,裴兆披星戴月过来时,我正在房中绣给孩子的衣服。

  他沉声道:“我与郡主自幼便相识,她是敌国遗孀,无人敢娶她,我便做主将她迎入府,只为给她一个容身之所。”

  我这才知道,裴兆另有这样一位旧相识。

  我神情一怔,针尖将手指刺破出血,弄污了衣料。

  “无人敢娶,所以你便娶了?”

  “可你曾对我说过,不会有其他女子。”

  2

  他目光愧疚,向我解释。

  安平郡主本是元勋之女,当年朝廷为怀柔,才挑选了江玉婉封为郡主去和亲。

  她在漠北千般投合敌国君王数年,下面有残,再难生育了。

  如今,家族嫌弃她有辱门风,不愿接纳她,实在举目无亲。

  我摇了摇头,“纵然没有你的照顾,安平郡主对社稷有功,享朝廷厚遇,任谁也欺负不了她。”

  裴兆皱眉看着我。

  “她再也嫁不了人了,只是府里多了她一小我私家用饭而已。”

  “朝烟,你只需要放心养胎,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区别。”

  我望着府里忙忙碌碌正在挂的大红绸缎,一派喜气洋洋。

  真的不会有任何区别吗?

  翌日,虽是侧夫人,到底是郡主之尊,朝廷给足了她局面,外头锣鼓喧天,一片喜乐。

  丝绝不输给我这个明媒正娶。

  轮到给正室敬茶时,江玉婉一身嫣红嫁衣,眉眼如黛,笑吟吟盯着我。

  “夫人怀着身孕未便侍奉,今日起,照旧我来伺候良人吧。”

  一声“良人”被她喊得轻松如常,似乎早就该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不动声色地接过那茶,仰头喝下,昭示着我的妥协。

  纵然到这种时刻,我依然在心存侥幸。

  希冀着他并未心动,坚守我们的诺言。

  裴兆遵照说过的话,简直没有宠幸过她,只把她丢在后院。

  每每入夜也只是辗转回我的房中,陪我和腹中孩子一起夜话。

  一切看似什么都没有变。

  直到一个月后,相府举办家宴,邀了一众亲朋挚友。

  一批戏子袍笏登场,一曲《牡丹亭》唱完。

  高座上,裴兆似乎触动情肠,不禁红了眼尾。

  江玉婉更是哭得难以抑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亦可生。这是我和裴兆哥哥一起听过的第一场戏,只可惜……”

  她掩面而泣,望了我一眼,又慌忙道:

  “我和裴兆哥哥如兄弟一般,夫人可切莫误会。”

  堂堂郡主,相府新纳的侧夫人,却畏惧主母的权威,竟自称与良人是兄弟。

  在场来宾无不窃窃私语。

  我如芒刺背,突然意识到他们之间,恐怕不只是旧相识那么简朴。

  …

  我执掌中馈多年,亦有些人脉,便派了心腹帮我去探询。

  这才知道,原来,我的良人和安平郡主一早便互许过终身。

  那时候,裴兆是逍遥斐然的世家子弟,江玉婉是温婉柔情的各人闺秀,两小我私家在私塾相识,可谓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两家很早便给他们定过婚约。

  如果不是厥后事急从权,裴夫人的位置,就会是江玉婉的。

  听说那一日,安平郡主去和亲的时候,裴兆骑着白马遥遥相送了数十里,江玉婉也哭成了泪人。

  好一出落魄才子美人的折子戏。

  我微微攥紧了衣角,腹中孩子也不禁踢动了一番。

  是在为他的娘亲伤心吗?

  孤身穿越异世,支付了全部真心,却只不外是玉成他人花好月圆的陪衬。

  何其可笑。

  劈面对我的质问时,裴兆明显有些急了。

  “夫人,我和玉婉确实曾有过旧交,可那都已往了,我已经娶了你,你才是我的正牌夫人。”

  “那你为何要对我隐瞒?”

  他缄默沉静良久,终于认可。

  “你一直心性高远,曾说过若要出阁,你只愿一生一双人,我怕你得知这一切,就不愿嫁我了。”

  3

  我平静地望着他。

  “裴兆,你我曾经许诺永不相欺,既然是你背弃了自己的誓言,我们和离吧。”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他眸底闪过一丝忙乱。

  裴兆似乎不行置信,深深望着我。

  “夫人,莫要闹了,你如今怀着我的孩子,谈什么和离?此事岂可儿戏。”

  “没有儿戏。”我沉声道。

  “祝朝烟!”他咬牙,阴森森的眸子望着我,一字一顿道。

  “只要你活在这个世上,你就是唯一的首辅夫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和离这种话,我不想从你口中听到第二次。”

  裴兆坚决不愿同意与我和离。

  我长眉紧锁,只觉腹部隐隐作痛,竟半句也说不出话来。

  这厢,门外却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不多时,传来小厮惊慌失措的喊声——

  “欠好了,侧夫人要自尽了!”

  裴兆神情一凛,顾不得扶身形臃肿的我,直奔江玉婉的房中去。

  我强行定了放心神,也跟了已往。

  却见江玉婉正在用房梁上悬着的白绫上吊,裴兆惊呼之余,将她抱了下来。

  江玉婉看到他的一瞬间,就软软地晕倒在了他的怀里。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郎中!”

  裴兆对着身旁的小厮疾呼,似乎看不到身后的我一般,抱着江玉婉去了榻上。

  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江玉婉苏醒时,映入眼帘的就是裴兆的脸,哭泣着围绕住他。

  裴兆没有推开她,无比心痛,“玉婉,你在漠北受了许多苦,好不容易回来了,何须寻死?”

  江玉婉的嗓音染上哭腔。

  “裴兆哥哥,有生之年能重新见到你,婉儿已经很开心了,只要能见到你最后一眼,我也值得了。”

  “夫人既然不容许我的存在,难不成还不许我去死吗?”

  我站在一旁,只觉眼前视线有些摇晃,却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中的恨意,另有自得。

  恨我抢走了她的裴兆。

  自得于她又抢了回来。

  裴兆沉吟良久,柔声对她说:

  “我已经与夫人说好,她会接受你的,你不要多想。”

  那一夜,裴兆被江玉婉自称心悸犯了叫走,就再也没有出来。

  他终究撕破了昔日诺言。

  那我还留在这里有何意义?

  裴兆把我软禁在了后院。

  春水初解,结婚那年他送我的稀世兰花素冠荷鼎开花了。

  我越来越缄默沉静寡言,六个月的身孕也逐渐粗笨。

  这一日,后院来了个不速之客。

  江玉婉蛾眉颦蹙,看着我隆起的腹部,眉梢带了几分愁绪。

  “照旧夫人福气好,能享子女绕膝的齐人之福,我不如你有福气。”

  我笑了笑,“裴相为你找了最好的御医,想来肯定能为你医治,何出如此伤感之语。”

  可她以帕掩面,竟低眉去摘我放在池台边晒太阳的兰花。

  我忍不住阻拦,“这花期一年只有一月,长在枝头便很好,何苦去摘?”

  她像是惊骇般收回手,讪讪垂眸。

  “夫人说得对,名花倾国,我一介残花败柳,原是我不配。”

  看她眼神昏暗,我不想惹是生非,转身摘了一朵兰花递到她手中。

  可是没想到,下一瞬,江玉婉竟捉住了我的手腕,借着我的力量重重一推。

  在靠近我时,她唇角的笑意渐深。

  “我会让你明白,裴兆哥哥心里的人,始终都是我。”

  刚刚化冻的水面还泛着冷气,江玉婉就那样扑通一下坠落下去。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指尖还捏着那瓣兰花。

  4

  彼时,裴兆恰好从宫里回来,刚恰悦目到这一幕。

  他掉臂一切地跳下去,拼命将江玉婉救了上来。

  紧接着,他上岸扬起湿漉漉的手就甩给我一个巴掌,怒不行遏。

  “祝朝烟!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掌掴让我眼冒金星,险些磕倒在石子路上。

  我后怕地捂住肚子,如坠冰窟,满身上下的血液都凉到了脚底心。

  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柔情都不复存在,对着我宛如一个对头。

  裴兆意识到自己失态,慌忙搀扶住我,却被我用力甩开。

  我徐徐扯出一个酷寒的弧度,“裴相打够了吗?”

  下一瞬,我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昏厥了已往。

  等我再次醒来时,迷迷糊糊听到郎中的话,说我因为惊悸受惊,胎气不稳。

  裴兆正一脸焦急地守在我床边,见我醒来。

  “夫人,对不起,是我一时急了。可玉婉说你不让她摘花,区区一盆花而已,你又何苦生那么大的气,竟要推她?”

  他手中端起一碗安胎药,不待我开口,便要往我嘴里灌。

  我抬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翻了那碗赭石色的药汁。

  随即,我拿起破碎的瓷片抵在自己的喉咙。

  “裴兆,你已经不信任我了,别再与我相互折磨了,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

  裴兆的脚步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不怕我。

  他借我虚弱和犹豫,一把夺过了瓷片,紧紧握在手中。

  碎瓷将他的掌心划出丝缕血痕。

  我突然惘然,一滴清泪落下。

  “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吗,如果我死了,我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你不会死的,朝烟,不要再威胁我了。”裴兆突然冷冰冰道。

  “世上没有哪个母亲,能狠心舍弃自己的孩子,我允许你,等你生下了孩子,我对你痛爱如初,不会有分毫淘汰,照旧和从前一样。”

  他见我别过头去,近乎瓦解地恳求我。

  “玉婉她不外是个妾!你纵是容得下她,又何妨?”

  裴兆明知道我是穿越者的身份。

  我死后,简直有时机回到来时的世界。

  但如果寻死,我虽是异世之魂不在乎,我的孩子却一定会灰飞烟灭。

  他笃定我不会如此心狠,笃定我会为了孩子,被迫接受他的变心。

  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争执不下,裴兆愤然拂衣离开了,付托下人务必看好我。

  我成了他彻底囚禁的金丝雀。

  可他不知道,这裴府,从来不是能困住我的牢笼。

  就在裴兆离开后的那一晚,我在屋里洒满梳头的桂花油,推倒了烛台。

  火光冲天中,我却望着大火释然地笑了。

  也许,那个让我心动了多年的男人,也随着这场大火,一同化为了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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