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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

第五章

茕茕 悦书云 2009 2024-08-09 15:11:45

  翌日,几人用完早膳后,吵嚷着要去贤妃那看望燕桢和燕槿。

  庄元椿带着她们去了郑挚瑶宫里。

  燕桢到养心殿考察作业去了,众人只见到了燕槿。

  燕槿已然会走路,先前嵇鸢做的那张学步小车都显得有些多余了。

  郑挚瑶简直寡言,但和善漂亮。

  几人逗着燕槿和二皇子燕林玩,她便拿着宋嫔宋知忆先前做的衣裳比量,说是做给嵇鸢的宝宝的。

  嵇鸢如今有身四月有余,肚子却和六月般大。秦潇湘说肚子这么尖,怕不是个小皇子。

  中午,几人又风风火火地去了顺妃姚淮襄宫里,去探望了三皇子。

  晌午用膳时,嵇鸢实在难受得厉害,随便吃了两口就一直吐,到最后胆汁黄水都吐了出来。

  太医令来瞧,搭脉半晌,尔后万般庆贺,说嵇鸢怀了双生子。

  彼时,燕灏恰好赶来。

  天子立即赏了太医令和承乾宫上下,嵇鸢被晋为熙安嫔。又特地嘱咐了惠妃,好生照料嵇鸢。

  剩下半日,燕灏都没去别处。就留在嵇鸢房里,摸摸她腹中的胎儿,感受尚不存在的胎动;又亲亲嵇鸢,说她临盆后,就晋封她妃位。

  嵇鸢不语,她兀自入迷,在想自己的宝宝是男孩照旧女孩。

  她希望是两个小公主,这样便不用卷入朝堂是非。

  她以后会给女儿寻一个俊朗钟情的令郎,令郎的后院只能有一个妻子。

  倘若真真是男孩了,那便只希望他们安康喜乐,也不必事事争先,做个闲散王爷便好。

  *

  入冬时边关传来捷报,称已击退匈奴。如今天寒地冻,匈奴弹尽粮绝,即将乘胜追击。

  燕灏却是一道急令将人召回,只留顺妃的兄长领着两万戎马留守边关。

  “年关在即,先叫将士与家人团聚才是。”燕灏如是说。

  淑妃姜婷玉在立冬那日早产。

  她肚子疼了一整天,燕灏就在屋外守了一整天。

  延禧宫一望无际的青松中,有棵秋海棠,是从前庄元椿刚入宫时,沈婧姝与她一同种下的,如今已然亭亭如盖。

  只是如今冬月时节,花叶落尽了,只余恣意的枯木夹在青翠的松叶间,覆着轻薄的新雪。

  燕灏就坐在那棵海棠下,气定神闲地温酒,拿着几块木头镌刻。

  不时问句可否生了。

  月上树梢,燕灏雕废了最后一块木头,太监才颤巍巍地抱来一个死胎。

  燕灏瞥了一眼:“抱给淑妃看看。”

  姜婷玉瞧见后尖叫一声,声称是有人替换了她的皇儿。

  门被猛地推开,燕灏披着月光进来。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榻上的狼狈的姜婷玉,桃眼无情,如同严冬寒潭,里面反照的,是姜婷玉被溺死的尸体。

  “你刚入宫时,孤便料到姜家不会老实,部署了人盯着。”

  燕灏眸光酷寒,将姜婷玉所有的罪状证据全都甩到她的脸上——

  买通宫女谋害熙安嫔小产。

  戕害三皇子移祸宸贵妃。

  与外男私通试图混淆皇室血脉。

  桩桩件件,全被摆到眼前。姜婷玉却讥笑作声:“陛下,就算件件为真,我的父兄还在边关为你卖命,你也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你就算不为自保,也为名声。”

  “你舍不得自己明君的头衔的。”

  “姜家父子私吞军粮军饷,通敌叛国一案已经明了。”燕灏恨恨地将卷宗甩到姜婷玉脸上,咬牙切齿道:“满、门、抄、斩。”

  姜婷玉神情癫狂地说不行能、不行能。

  姜家世代忠良,怎可能做出私吞军饷通敌叛国的事来?

  定是有人诬陷!

  诬陷!

  燕灏不理她的控诉,桩桩件件皆有证据,无甚诬陷之说。

  将要转身离开时,姜婷玉疯癫咒骂:“燕灏,你事事权衡,满腹疑心。”

  “即即是少年发妻你也不全然信任。”

  “你对嵇鸢那贱人用情至深,但恐怕那贱人身边也不少眼线。”

  “事事权衡之人,早晚众叛亲离!”

  燕灏闻言脚步一顿,尔后阔步离开。

  淑妃被打入了冷宫,从前无端受害的妃子都获得了大巨细小的赏赐,以示抚慰。

  庄元椿恢复了贵妃位,重赐了封号“和”,三个孩子也被送回了庄元椿身边。

  这场风浪才算有了个定论。

  *

  中秋节的晚上,秦潇湘煮了暖锅,喊来几个平日交好的妃嫔,在承乾宫摆了个宴。

  瞧着一大锅红彤彤的汤底,贤妃宫里那几个素日饮食清淡的江南女人提箸难言。

  秦潇湘看见她们欲言又止的神情,半晌才想起她们不能吃辣,又起身临时去煮了一锅清汤。

  扎茜娜姗姗来迟,过来拉起嵇鸢,说后院的葡萄该熟了。

  嵇鸢欢快奋兴地随着扎茜娜去了后院,果真是满架青紫色。

  扎茜娜摘下来,二话不说就往嵇鸢嘴里塞了一个。她下意识嚼了几下,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呸呸呸全吐了出来。

  ——酸得要了老命了。

  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时,却看见罪魁罪魁笑得前仰后合。

  “扎茜娜!”嵇鸢冲上来要打她。

  扎茜娜抬腿就要跑,忽地想起嵇鸢还怀着孕,便又把脚后跟放了回去。她稳稳地接住扑过来的嵇鸢,任她猫抓似的拳头往自己身上砸。

  横竖也不疼。

  中原人力气都好小。扎茜娜如是想。

  嵇鸢拍了会儿后,气消了,把自己哄好了。

  “为什么这些葡萄会这么酸这么小?和我以前吃过的纷歧样。”嵇鸢问。

  “中原的太阳没有我们那里热,葡萄就不甜了。”

  两个脑袋贱兮兮地凑一起一合计,出了个贱兮兮的主意。

  扎茜娜摘架子上的葡萄,嵇鸢就把挨个葡萄摘下来洗净,放到篮子里。

  她们忙活了半晌,把弄好的葡萄端出去送给外边绝不知情的受害者吃。

  “这种小葡萄要抓一大把,然后全喂到嘴里,这样吃了才爽。”

  扎茜娜和嵇鸢一本正经地忽悠。

  旁的人也不疑有他,纷纷照做。

  刚嚼两口,脸瞬间便缩成了一团,却听两个罪魁罪魁笑得前仰后合。

  其他人半晌才反映过来,然后便也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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