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稳了!“
房间里,一群年纪相仿的女童跪在地上,手里举着一只青色白底的茶杯,里面装满了开水热气沸腾。一个老妈子提着一壶开水从她们中间走过,时不时看到一个没做好的,就上前往碗里灌开水。
就好比那个跪在那里还时不时扭来扭去的吧,长的虽然最悦目,但凭借她的狠毒眼光,这一看就不是个安生的!
需得好好治一治她才行!
“你!动来动去干什么!”说着也不管那小丫头片子怎么回覆,直接高高举起开水壶往她碗里倒已往。谁知那个丫头直接把碗一扔,还正好欠好扣在了她的脚面上!
“啊!”
开水壶落在地上,开水溅了出来,又有一大片开水落在她身上。老妈子痛的失神的时候,余光还看到了那丫头跟弹簧一样弹开了,顺便还拉过了一个来不及躲开的丫头!
看到老妈子受伤,一整个房间如同一个热锅的蚂蚁一样热闹起来。腿也不跪了,碗也不端了,扔掉碗纷纷跑到老妈子身前。
“王妈妈!“
这是夫人院子的大奴婢和崔府小管事生的,叫崔翠。只待过个一段时间就要调到大令郎那去的。
“王妈妈你怎么了!”
这是个小家碧玉的丫头,叫春意。虽然长的不是很悦目,但胜在周到体贴会孝敬,她计划把她推荐到二令郎那去。
“王妈妈你没事吧!”
这是那个她很中意的丫头,叫周薛。鹅蛋脸,身段也好,以后一定是个美人坯子。等她被令郎赏脸了,她以后就可以衣食无忧了。
如今对这三小我私家的反映,王妈妈说不上满意不满意,她只觉得心里憋屈!
“你个——”贱人还没说出来,就被那个罪魁罪魁林清打断。
林清跪在地上,突然发出跟死了爹娘一样的哭声,把众人吓了一跳!
“王妈妈你怎么了!各人快来帮帮王妈妈啊!王妈妈这些天这么辛苦的为我们这么操劳,教我们规则,各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啊!”
“虽然她打碎了水壶,但王妈妈是为了我们好才不小心打碎的啊!”
只见那群小丫头片子怀疑的转头看着她,置β已经大多信了林清的鬼话!
“你放屁!”王妈妈都顾不得疼痛了,连忙开口:“明明都是你这个小贱蹄子把水洒在我脚上,我才弄坏水壶的!”
“好啊你这个小贱蹄子竟然敢污蔑我!”
“崔翠扇她的嘴!”
崔翠白了她一眼,直接走掉了!
“春意!”“周薛!”
只见春意来回摆动,抬起手又放下最后竟然掩面呜呜哭起来了!
周薛更是个蠢货,竟然质问她。
“王妈妈自己不小心怎么能怪在别人头上!”
王妈妈气的快吐血!
其余人又偷偷看向跪在那里的林清。
林清泪水从眼眶夺出,身子哆嗦,像是风中伶仃的小草。
“王妈妈说是就是吧,林清人微言轻,自然是王妈妈说什么是什么。”
最后众人看着后面王妈妈被人像抬死猪一样抬到马车上,林清还体贴的跟了上去,即便被人挥开也要爬上马车看王妈妈。
这是何等的忠心啊!如果林清真的是把开水溅在王妈妈脚上,那她一定是恨极了王妈妈才对!又怎么会这么对王妈妈这么体贴呢?!
横竖今天王妈妈是教不了她们规则了,众人纷纷有说有笑的结伴回到宿舍,嘴里讨论的照旧王妈妈和林清的事。
最后留下春意和周薛两人。
刚刚左右摇摆的春意打趣的看了一眼周薛。
“蠢人有蠢福,你等着王妈妈回来吧!”
看王妈妈欠好好的收拾她!
周薛瞪了她一眼,骂道:“你得癔症了啊!竟然敢骂我!”
说完就抬起手掌朝春意扇已往,春意一瞧她这架势连忙跑掉,周薛马不停蹄的追上去。
崔府也是有府医的,不外是专门给主人家和大管事用的。王妈妈只是个管教崔娇娇捡来的乞丐的老妈子,又不是专门调教丫鬟小厮的。
所以就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马车载着王妈妈从院子里出来,又过了好几个更大的院子,林清越甚至怀疑是不是怕冲撞朱紫那马夫在故意绕远路,否则怎么单单去个府医院也要半个时辰!
这崔府也不能这么大吧?!
事实证明崔府就是有这么大,等林清越随着人下了马车才意识到这个府医院不是一个院子,而是许许多多个小院子!
他们一起在许多小院子里走来走去,最后停在了一处明显更小的院子门口,他们把王妈妈放在床上后,就回去了。
王妈妈自从被周薛呛了之后,就像是被人伤透了心一样。只收敛了神色,时不时用审察的眼神看着旁边的林清越。
小院子里的是个很年轻的医生,林清越呆在王妈妈旁边用余光看了他一眼。
衣服洁净整洁,袖口略微破损,颜色也不是很鲜亮,看起来不是很富足。
那医生先是为王妈妈清理了伤口,接着上了药,又转身从药格里抓了几味药,用纸包好递给林清越。
看到她年纪不外六七岁,又有些迟疑。
“你会煎药吗?”
“会。”
“进门看到院子里那个炉子没有?你坐那煎药去,加三碗水煎成一碗。碗和水就在柜子上,自己去拿吧。”
林清越颔首然后接过药,拿了碗和水壶往外头走去。走到死角她还转头看了一眼,只见王妈妈和那医生颇为熟悉的聊了起来。
看起来是认识很久了。
煎药的时候,破尘系统冒了出来。
“再这样下去,你就真的成了崔娇娇捡的猫啊狗的,我看你是不是要像之前一样被困在幻梦里!”
林清越手上行动不停,风呼呼的扇着。
“我这不是在想措施吗?谁让这个王妈妈这么黑,总是想把人吃干抹净,一点诚意都没有。”
待药煎好了后,她端着碗走到王妈妈床前,这时那医生已经不在了,王妈妈觑了她一眼。
“哟!你煎的药我可不敢吃!吃了烫脚!”
林清越把药放在桌子上,在王妈妈的目光下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王妈妈既然吃不下那就等会再吃吧。”
王妈妈看着她这幅样子气笑了。
“好啊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