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以身相许?
言谢?
迟非晚愣神了一下:“让道的事,我当下就言谢了。”
“我说的,是今日带你去见空云大师的事。”
秦砚知手指轻叩着窗沿:“你以为空云大师谁都能见?”
迟非晚这才想起来,其时她离开时秦砚知还在与空云大师对弈,所以她还未来得及跟他言谢,回到这里一想起几年前的事就更是乱了心神,将这事给忘了。
随即她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多谢殿下。”
秦砚知轻笑了一声,下一刻,手撑着窗沿一个利落翻身便从窗户直接进了她的房间。
迟非晚心口一紧,忍不住往退却了几步:“殿、殿下,半夜翻窗,这不妥吧?”
秦砚知转头看了一眼窗户,很是赞叹的颔首:“我也觉得不妥,但,你又不开门,我怎么进来?”
这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让迟非晚一时气结,她介意的是走窗户走门的事吗?!
迟非晚咬着牙说:“殿下,入夜了,这是女子内室,不管翻窗照旧走门,都不妥吧?”
秦砚知却无所谓,闲散的走到桌边坐下:“横竖也不会有人知道,怕甚。”
这般闲散浪荡的做派,倒是让迟非晚大开眼界了。
白昼里他还一身霸厉之气震慑人,入了夜,怎么的就换了小我私家似的?
还怕甚?!
迟非晚走已往:“殿下是不怕,即即是传出去对殿下也无碍,但我一节女子,若是传出去,即是灭顶之灾,殿下有话便直说了吧,饶了小女子一命。”
她话语间倒是客气,但态度瞧着可不那么客气。
秦砚知审察了她一番,娇娇小小的人,以为跟团子一样软,没想到照旧个有脾气的。
明白今日初次见到他时眼里还尽是惧意,如今却是没半点惧意了。
他起身走至她跟前,起身的那一霎,迟非晚气焰瞬间就下去了,他的身高着实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她想看清他的脸,甚至都得抬起头。
他一靠近,她就往退却,来回频频她就靠到了床边的,腰肢抵着窗沿,身子往后仰。
秦砚知瞧着她的行动,扫了一眼她抵在窗沿的腰肢,不由得一笑:“刚刚不是挺理直气壮的吗?躲什么?”
迟非晚眨巴了眼睛,脚步往一旁挪了挪,想从他跟前挪出去,却才刚一动,就被他一手捞了回去。
他的手臂相对于她来说极长,轻松的就能将她的人圈住,像提小动物般,轻易的就将她拎了回去。
“殿、殿下!于理不合,你放手!”
她惊呼一声,险些手脚并用的挣开他。
“你、你作为殿下,我是侯府少夫人,是臣妻,殿下……”
“呱噪!”
秦砚知抬手捂住她的嘴,手动让她平静了下来。
他最听不得她是人妻之事,她一提,他便越发急躁了,恨不得让她禁声。
可这次迟非晚没有像四年前乖乖被他捂着,她更怕他将事情捅破了,以后她的处境只会更难。
她挣不开,爽性张嘴咬了他的掌心,秦砚知马上神色一僵,掌心除了被她咬得那一阵刺痛,同时也感受到她软唇贴着他掌心的温软触感。
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愫从他掌心处蜿蜒至心底,似乎心口某处柔软被勾动了,引起了一阵阵战栗。
深吸口气,她松开牙齿,他也松开了手。
低头一看,掌心处除了有牙龈,另有她淡红的口脂印在上面,嫣红惹眼,似乎烙印一样让他觉得莫名有些炙热。
迟非晚喘息着,趁他没不注意往后躲了去。
秦砚知指骨蜷缩起来,将那牙印和口脂握在了掌心,唇角一扬,眼神带着趣味的说:“四年前,你可没咬我,不外几年,个子没长,倒是牙齿长尖锐了。”
恰似逗小孩的话,让迟非晚气不打一处来:“殿下若不是举止逾越,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以自保!”
“你保什么?沈敬知那个草包值得为他做什么?”
“殿下慎言,他不管如何,都是我良人,殿下莫要妄论我良人。”
虽然迟非晚也觉得沈敬知是个草包,但是,现在究竟名分还在呢。
秦砚知嗤之以鼻:“你眼光着实太差了。”
抬眼间迟非晚躲在角落眼神戒备的看着他,心里一阵急躁,明白来之前便知道不能过于急躁的,结果,照旧吓到她了。
算了,不着急,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似乎给自己洗脑,秦砚知稳了稳心绪,说道:“你不必紧张,我走了。”
听到他这么说,迟非晚马上松了口气,见他走到窗户边,她突然唤住他:“等等。”
秦砚知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见她指了指大门:“可以走那。”
被她一提醒,秦砚知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认真是混了脑袋,转身走到门口处,突然脚步停下来,回过头问她:“你可有想起之前在哪里见过我了?”
迟非晚心高高的提了起来,下意识的想摇头,迟疑了一下,照旧颔首,眼神带着怯意,试探的说:“可否劳烦殿下,忘了那件事。”
秦砚知眉梢微挑:“忘了?”
他转身看她,迟非晚以为他又要靠近,急遽说:“殿下膏泽我肯定不会忘,又时机一定会酬金,只是如今我已嫁为人妇,这事不能第三人知道。”
秦砚知没有动,只是站在原处看着她,好奇的问:“你计划怎么酬金?”
说着歪着头想了想,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为奴为婢?以身相许?”
“不不不!”
迟非晚马上摆手连连否认:“殿下莫要开玩笑了,这膏泽你想好了再找我要也行,我等着殿下。”
只要不是什么以身相许就行了,开什么玩笑,她这个火坑都还没跳出去呢,可不想再爬进另外一个火坑。
秦砚知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些许趣味,点了颔首:“好,我再好好想想。”
说罢,打开房门,负手迈步走了出去,见他一走,迟非晚这才彻底放松了下来,才发现掌心都冒着汗。
这秦砚知,太吓人了!
她向来冷静,可遇到他,似乎没半点措施,特别是他一旦靠近,她手无缚鸡之力,他一掌便能将她完全掌控。
常年在尸山血海里翻腾的人,周身的戾气难掩,她说不怕,那是骗人的!
明日一早,她就立刻回府,不再停留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