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真实身份
沐浴事后,沈琬侧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少女曼妙的身姿在烛光中倒影。
季月在一旁扇风,又捶了捶腿,“娘子,依我看,那贱奴压根就不值得您那么上心,您大老远的亲自跑已往接待他,那张死人脸不明白感恩就算了,还敢对您摆脸子!”
她颇为沈琬打行侠仗义。
不外是一个贱奴,竟然敢轻视她家娘子。
闻言,沈琬闭着的眼徐徐睁开,“对他,我自有大用。”
别看郁莫现在什么都不是,上一世,她依稀记得郁莫借助沈义的力量起兵夺回政权,成为一国之君,灵魂游荡在人间那几年,又听说郁莫执政期间政通人和,手段虽狠辣,但却得黎民赞美,成为一代明君。
如果他能站在她这一边,那自然是最好的。
但若他照旧像上一世一样为舒若亭服务,她不介意提前杀了他。
沈琬眯了眯眸子,听到脚步声,便知道人来了。
“季月,你先下去。”沈琬付托道。
季月虽不愿,但对自家娘子自然是百依百顺。
途经郁莫时,她狠狠剜了男人一眼。
待阖上门,沈琬揭开眼眸审察郁莫。
男人身量颀长,他跪在地上,身着沈府暗卫的紫色衣裳。
那衣服竟像是为他量身打造。
衬得人模狗样。
看起来比白昼里要顺眼得多,对于那张脸,她险些挑不出什么错处,男人紧绷着的下颌锋冷锐利,他跪在那里,沈琬却并未感受到半分的臣服之意,他给她的感受,就像是一只蛰伏的恶狼,随时准备反咬一口。
“爬过来,给我瞧瞧。”沈琬享受极了这种居高临下的感受,权力在手,似乎一切都胜券在握。
半晌,男人未曾行动。
他拳头紧握,见状,沈琬捂着嘴浅笑,如今都是一个低人一等的落魄皇子了,居然还不放下身段,可笑。
沈琬向来不是心疼人的善良女子。
若将她的心肠挖出来,便可看到已经全黑了。她本就蛇蝎心肠,对于那些惹了她的人,若非道德的束缚,她恨不能直接一刀了结沈义舒若亭沈芸三人。
前世,她性子虽然娇蛮,但也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然而她的结局是什么?不外是众人唾弃遗臭万年。
既然如此,何妨不更斗胆一些。
视所有人为自己的棋子,换后半生的幸福平安。
思及此,沈琬心中的罪恶因子跳出来,只有让别人痛苦她才气感受快乐!
脚尖轻轻抵在男人胸膛上,慢慢往上,挑起男人下巴,沈琬没穿腿袜,光秃秃的脚肢细皮嫩肉,如同牛奶一般细腻。
静止半刻后,她红唇翕动,“我知道,你叫郁莫。”
她之所以选择挑明他的身份,还不是因为这家伙软硬不吃。
白昼里,她问了他的名,既然他不答,那她就只好开门见山。
沈琬目光时时盯着他,不愿错过他脸上的每一个微心情。
果不其然,听完这句话后,郁莫瞳孔肉眼可见的放大,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连带着身子也开始轻颤,似乎是在尽力忍耐。
见状,沈琬心中越发顺畅,原来看人吃瘪是那么舒服。
怪不得舒若亭和沈芸总要置她于死地,她竟不知折磨人的乐趣,真是白活那么多年了。
不外,沈琬照旧没有到达自己的目的,她想看的,是面前之人发了狂一样的求饶自己,可惜男人一动不动,于是,她开始添油加醋,“我不仅知道你叫郁莫,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想不想听?”
沈琬萌生起了恶趣味,接着往下说,“你是天夜国先皇最小的儿子,因七子夺嫡,你被陷害逃到赤燕沦落为了最卑微的奴隶。”
说到这,她短暂停顿一下。
尔后又一字一顿,每个字眼都带着浓厚的威胁,“你说,我要是这个时候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天夜国会不会带人杀过来。”
“哦不,我应该直接把你绑了已往送给你四哥。”
“好欠好?”
他的四哥,也就是天夜国当今的天子。
每说一句话,沈琬的脚就一寸一寸往下挪。
最后停留在郁莫的腹部上,她用力碾压,只见他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水。他忍得疼,但仍旧没有哼一声。真能忍,亏她照旧特地挑了他腹部上的伤口折磨。
见此,沈琬再次用力。
倏然,她的脚尖被人握住。
沈琬没想到他竟然敢这样对她,郁莫粗粝的大掌研磨她牛奶肌肤一般的脚踝,弄得她很不舒服,“放开!”
事与愿违。
沈琬不知道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哪来这么鼎力大举气,他扯着她的脚踝,迅速起身,将她困于贵妃榻上。
字眼从齿缝间传出,咬牙切齿道,“沈琬,你莫要招惹我。”
她双手被钳着举过头顶,行动未便,但是那张嘴,仍然还可以说。
“怎么,你要将我就地正法,在这贵妃榻上?”
沈琬将“就地正法”这四个字咬得极其重,只要懂点男女之事便能反映过来。
两人离得极近,他粗重的喘息声以及红透了的耳根,她都感受到。
甚至,还见证他有了一些见不得人的反映,于是,沈琬笑着开口讥笑,“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么无耻?”
闻言,郁莫迅速从她身上下来,复又跪下。
因为行动幅渡过大,沈琬里衣系好的细带此时徐徐松开,只要低头,就能窥见隐约朦胧的一抹红色。
郁莫移开目光,瞬间又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奴是正凡人,只要是个女的,都市有反映。”
闻言,沈琬笑了笑,眉眼弯弯,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样最好,我院子有好几个侍女,除了季月,剩下的你若是看对眼有两情相悦的,便领来我玉成你们。”
“郁莫,你是个智慧人,你若是能帮我,自然少不了你的利益。我可以赠你美女如云,也可以助你恢复身份登上皇位。”
沈琬说的信誓旦旦。
她能给他送美人不错,但是当上天夜国天子,那就纷歧定了。
不外是夸夸其谈,随便说说而已。
他信了即是最好的,不信也没什么。究竟他的身份她浑然知晓,只要她一声令下,她便能够唤天夜国的人将他们的心头之患杀了。所以,谅他也不敢不站在她这边。
沈琬单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看着蹲在自己脚下之人。
只见郁莫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目光中夹杂着怨恨,沈琬心中觉得奇怪。
她刚刚所说,是天底下男人都想要的:山河与美人。他不行能因为这个生气。
难道是因为其他原因?
是了,他盯着自己的脸,只能是她因为脸上的痕迹。
沈琬摸了摸伤口,他讨厌她这张带着淡淡疤痕的脸?
觉得恶心?
“郁莫,你既然看了我的脸,就与我是同一战线上的蚂蚱了。”
白昼里,她告诉舒若亭自己的脸越来越严重,而此时泛起的,却无伤风雅。
既然他知道了她的秘密,就必须成为她阵营中的一人。
看到他颔首后,沈琬才肯放人走,她盯着他徐徐离去的背影。
——姿势怪异。
看来,又要冲冷水澡了。
等人走后,沈琬静静看着镜中的人,她脸上的伤疤已经好得快差不多了,只等在百花宴那一天,给舒若亭和沈芸一个漂亮的回手。
众人都道她毁了脸,却不知,面纱下是怎样的盛世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