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来信
“陛下,摄政王府,楚淮安来信。”
御书房内,季德仁将手中卷起的信纸拆开,递到了帝王李朔峦的面前。
李朔峦靠在季德仁的肩上,声音懒散地说了一句“这个时候,她送来什么消息?”。
“是有关摄政王爷的信儿,”季德仁道,“昨日,李承瑾在李朔月离开之后,强占了她。”
“朔月?”李朔峦埋在季德仁的脖颈处,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她去旗王做什么?”
“似乎是因为那位少将军——涂不宁,”季德仁将书肮亓奏折放好后,道,“陛下对太和公主宠溺纵容,她直接到旗王府要人,倒也——合了她那嚣张跋扈的性格。”
李朔峦道:“要人?要什么人?”
他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德仁的肌肤上,德仁略微侧身,道:“陛下,别闹,痒。”
他躲避的行动却被李朔峦直接拦下。
帝王微抚着身下人的背脊,道:“德仁,你还没告诉朕——朕的好妹妹,为什么去那摄政王府,又和涂不宁将军,有着什么关系?”
“陛下应该知道,那太和公主——私心是倾慕涂不宁的。”
“也不知道如何传的,朝堂上下都说上次涂不宁去旗王府——是为了那名叫淮奴的婢女。”
“所以——太和公主直接上门讨要淮奴,倒也切合她的个性。”
“哦?”李朔峦道,“那么之后,朕的皇叔——就强占了那亡国公主?”
“是的,陛下,”季德仁眼眸微垂,道,“您——计划如那边置惩罚?”
在他身后,帝王李朔峦从书案后站起,向着御书房外走去。
同时嘴里说道:“既然明玄公主外貌上照旧咱们的人,那咱们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她。”
李朔峦道:“差人送点工具到旗王贵寓,说是朕因为朕的皇叔,纳了个小侍妾,赏赐的一点小小心意。”
“奴才这就差人去办,陛下……”
……
旗王府邸,闲庭之外。
此时正有几个婢女一边说着话,一边从闲庭门外经过。
“听说宫里赐死了两位奴才。”
“什么奴才,那是两位公公,各人都是做奴婢的,谁也不比谁高尚。”
“幸好我们不是皇宫里的,否则啊——非得被扒一层皮。”
风过乌堂,风起铃动。
墙外水瀑潺潺之声,和丫鬟们的闲言碎语,隔着墙院,传入韩谦凯的耳中。
他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随后转向李承瑾,开口说道:“王爷的心思似乎并不在这棋局之上。”
说到这里,他敲击棋盘的行动微微一顿,继续道,“那么,王爷叫我来这儿,所谓何事?”
见自己的心思被人戳穿,那摄政王爷似乎也并不计划继续蕴藉下去了。
他拿起桌上茶盏,轻呷一口说道:“闽岭灾祸,不知作为太傅之子——韩谦凯,不知你是否有意去闽岭一趟?”
“半年前,闽岭突降大雨,连续多日,引恰当地洪涝不停,灾祸连连,”李承瑾劈面,韩谦凯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说道,“陛下这一次行动,定然不只是让咱旧派之人前去,那皇党之人——”
“是季家的季德楠,”李承瑾道,“他会跟你一同前往。”
“说起这个,季家的兴起,倒也有些奇怪,”韩谦凯道,“想当初,那季家可是布衣之家,怎么就在短短五年里,成为上京城——一方富贾。”
“也不知道,这季家——哪位秀士入了圣上的高眼,直接连同整个家族,一起飞黄腾达。”
韩谦凯的话音落下,乌堂内无端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李承瑾并未答话,只是示意韩谦凯从乌堂走出,顺着廊桥,穿过流水潺潺的后花园。
“王爷难得有雅兴在府中闲逛,”韩谦凯道,“只是,不知道王爷看的——是这府中的假山池水,照旧天下的局势幻化?”
“一局棋,步步计,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何尝不是棋盘之上的你争我夺?”
韩谦凯继续道:“你以为自己是那下棋之人,却不意,自己才是那被下的棋子。”
“如今明玄大国已灭,周邦只剩下些许隶属小国,”李承瑾道,“陛下不乘隙统一天下,反而着迷酒色专信阉人,只怕——乌涂会成为下一个明玄。”
“那李朔峦我再了解不外,这次闽岭之事,其中必有蹊跷,此次派你前去,你——多加小心。”
听闻此言,韩谦凯躬身行礼道:“那陛下可曾说过,出发的时日?”
“应是七日之后,”李承瑾道,“到时飞鸽传书,有事实时通知于我。”
“是……”
“启禀王爷”
就在两人攀谈之际,一声夹着嗓子的声响,从院门外传来。
紧接着一名内侍从生和堂走出,急遽来至李承瑾和韩谦凯的身边。
“王爷,韩令郎,圣上派大太监刘庸来了……”
韩谦凯挑挑眉稍,随后说了一句“说曹操,曹操到,王爷,请吧”。
旗王府邸议事堂,一名穿着宫服的太监正在期待。
在见到摄政王李承瑾到来后,那大太监刘庸便道:“旗王爷,陛下听说您将那明玄亡国公主收作侍妾,特意让奴才给您送些工具来……”
李承瑾并未有所体现,只是一挥袍袖道:“既是给淮奴的,那便送到合君院里罢。”
“王爷,那奴才?”大太监刘庸见李承瑾似是神情不悦,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退下吧,”李承瑾道,“孤——乏了。”
“奴才,告退。”
大太监刘庸一边躬身行礼,一边向着门外退去。
他退着走到门口之后,才转身走出议事堂。
在大太监刘庸走远之后,韩谦凯从偏门进入,靠在墙上,懒散开口,道:“王爷在明玄公主这事上,做的不算色泽~”
“那淮奴,怕不得恨死王爷了。”
李承瑾道:“她既是亡国公主,孤留她性命,已是仁义之举,这次不外是做了场假戏,又有何妨。”
“王爷还真是能忍,居然这样了——都没有怎么着她,”韩谦凯故意挖苦道,“那淮奴也是个美人,王爷这都不动心,那么,这世间怕没有几人能入王爷的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