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训练
“到了。”
宋晚清的声音打断了郭飞的妙想天开，他抬起头，看到眼前泛起了一座废弃的工厂。
高耸的烟囱如同断裂的肢体，指向灰蒙蒙的天空，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进去吧。”宋晚清头也不回地走进工厂，郭飞犹豫了一下，最终照旧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工厂内部一片狼藉，随处都是散落的零件和废弃的机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学药剂味道，令人作呕。
郭飞捂着鼻子，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杂物，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什么不应踩的工具。
“别装了，这里除了我们，没有活人。”宋晚清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郭飞吓了一跳，他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骷髅困绕了，它们有的手持生锈的铁棍，有的扛着破旧的轮胎，甚至另有一只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对着他的脖子。
郭飞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惊恐地看着宋晚清，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想死就闭嘴，乖乖听话。”宋晚清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径直走向工厂深处。
郭飞不敢违抗，只能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跟在宋晚清身后，穿过一条条幽深的走廊，来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前。
“打开它。”宋晚清命令道。
郭飞看着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咽了口唾沫，他不知道门后隐藏着什么，但他有一种预感，那扇门后面，一定隐藏着什么可怕的工具。
他哆嗦着手，握住酷寒的铁门把手，用力一拉……
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扑面而来，郭飞忍不住干呕起来，他看到门后是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里面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丧尸。
它们有的已经腐烂不堪，有的还保持着生前的模样，但无一例外，它们的眼睛都是猩红的，散发着嗜血的光线。
郭飞马上吓得六神无主，他转身就想逃跑，却被宋晚清一把抓住。
“这就是我给你的时机。”宋晚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来自地狱的召唤，“杀了它们，你就能活下去。”
郭飞绝望地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时机？你他妈是说让我去送死吧！”
郭飞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哆嗦，他指着那群腐烂的怪物，唾沫星子飞溅，“你让我去跟它们打？我他妈连只鸡都不敢杀！”
宋晚清轻蔑地笑了笑，月光映照下，那抹笑容在郭飞眼里比丧尸的笑容更令人胆怯。“你没得选，郭飞。”
“要么，现在就被我的骷髅撕碎，要么，就凭你自己的本事活到天亮。”
她指了指天空，那里只有一轮苍白的月亮，像一只酷寒的眼睛俯视着这人间炼狱。
“看到那轮月亮了吗？它落下去之前，你要是还能喘息，我就饶你一命。”
郭飞绝望地环视四周，骷髅兵团无声地迫近，它们空洞的眼窝似乎在讥笑他的软弱。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好！我去！”郭飞咬着牙，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头，那砖头上还沾着不知道是丧尸的血照旧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才像话。”宋晚清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她挥了挥手，骷髅兵团散开了一条漏洞，通往那片尸山血海的门路，赫然泛起在郭飞面前。
郭飞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在走向地狱，但他别无选择。
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碎砖，冲进了丧尸群。
“啊啊啊啊！”郭飞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他挥舞着砖头，像一只困兽般疯狂地攻击着周围的丧尸。
腐烂的肢体、飞溅的血液、令人作呕的恶臭，这一切都让郭飞几欲作呕，但他却无法停下。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停下来，就会被这群怪物撕成碎片。
宋晚清站在高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她看到郭飞一次次被扑倒，又一次次挣扎着站起来，手中的砖头已经被染成了触目惊心的红色，但他依然没有放弃。
“有点意思。”
宋晚清嘴角微微上扬，她操控着几具骷髅兵，悄无声息地靠近郭飞，在要害时刻脱手，将那些即将要了他命的丧尸撕成碎片。
郭飞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知道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噩梦，机械地挥舞着手臂，机械地躲避着丧尸的攻击，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有求生的本能支撑着他继续战斗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已往，月亮逐渐西斜，地下空间里的光线也变得越来越昏暗。
郭飞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几多丧尸，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手臂酸痛无比，呼吸越来越急促，开始泛起了幻觉。
他看到王信那张扭曲的脸，带着讥笑的笑容向他走来。
听到那些曾经讥笑过他的人的声音，他们在耳边一遍各处重复着那些刻薄的言语。
“废物！“
“垃圾！“
“你连条狗都不如！“
“不！我不是废物！“郭飞怒吼一声，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挥出一拳，将面前的丧尸脑袋打爆。
“我要在世！我要活下去！“
郭飞像一头受伤的野兽，疯狂地撕咬着眼前的敌人，他已经忘记了恐惧，忘记了疲惫，忘记了一切，只剩下刻骨铭心的恼恨和求生的本能。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工具抓住了，低头一看，是一只已经腐烂不堪的手，那只手死死地抓着他的脚踝，似乎要把他拖入地狱深渊。
郭飞惊恐地想要挣脱，但那只手却像铁钳一般牢固，他拼命地挣扎着，却无济于事，他感受自己的身体正在被慢慢地拖向那片黑暗的深渊……
郭飞感应绝望正在吞噬他。
那只腐烂的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似乎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恐惧像病毒一样在他体内蔓延，他拼命地挣扎，想要甩掉那只可怕的手，但一切都是徒劳。
“救……救命……”郭飞的声音嘶哑无力，在空旷的地下空间里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就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那只手纤细而有力，与那只腐烂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