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刘姥姥
“唢呐,起初在军营中使用。后为作为民间小曲流传。”
萧嵘到底照旧见多识广些,立刻就知道了闫朝朝在说什么工具。
妙贵嫔不屑笑了一声。
“原来是民间的玩意,怪不得臣妾没有听说过。这宫中可找不来唢呐。”
这唢呐是闫朝朝唯一一个勉强说得上能吹的乐器了。从前她勤工俭学当帮工,随着吹唢呐的师傅学过两招。
可宫里找不来唢呐,她又有什么措施。
正当闫朝朝觉得自己可以逃过一劫时,萧嵘又开了口。
“既然没有唢呐,那就找笛子来。都是吹响的,大同小异而已。”
闫朝朝被这一番话雷的目瞪口呆。
谁告诉你唢呐跟笛子大同小异的,光看那体型,两者就有着天壤之别。
可惜闫朝朝拒绝不得,只能面若死灰的接下那笛子。
她看着上面一个个的孔洞,双眼逐渐幽怨抬头看了萧嵘一眼。
而他似乎有所感悟,竟开口勉励了她一句。
“好好吹,朕相信你。”
闫朝朝一侧嘴角微勾,露出邪魅一笑。
既然天子都相信自己了,她另有什么好怕的,吹就是了。
她再审察那笛子一番,一端宽、一端窄。
想必是从宽的那一端吹吧。
她自信将笛子竖着放到嘴边,含住宽的那边就开始用力。
“呼呼呼……”
一阵阵气流声从闫朝朝嘴中发出。
“哈哈哈哈哈。”
萧嵘忍不住笑出了声,有了天子开头,其余众人也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闫朝朝不明所以。
就算是她没吹作声,也不必笑的这么高声吧。
她不要面子的吗!
闫朝朝邪气上头,心想:我还非得吹作声不行。
她再憋足了气开始用力吹,可无论她怎么使劲,笛子就是一声不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
萧嵘笑的更高声了。
妙贵嫔也笑的乱七八糟,伸手指着闫朝朝喊道。
“反了,反了。不是你这么吹的。笛子是要横着吹才对。”
什么?
闫朝朝微微张大了嘴,呆愣在原地。
萧嵘让旁边的宫人做下示范,闫朝朝这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样的蠢错误。
她的脸颊极速升温,开始发烫。心中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嫔妾知道了。”
她嘟囔了一句,有样学样的横着笛子开始吹。
幸亏鼎力大举出奇迹,这笛子还真颤颤悠悠发出几个音。
不外再想要更多的可就没了。
等到闫朝朝把手中笛子放下,萧嵘这才勉强让自己恢复到一个帝王该有的模样。
他咳了一声,道。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日后进步空间不行限量。”
妙贵嫔更是大气。
“你吹笛子倒是可乐,本宫就把这玉笛赠予你了。”
闫朝朝接下笛子,只觉得自己也当了一回大观园里的刘姥姥。主要职责就是逗上位者取笑的。
不外能这样蒙混过关又有何不行呢。
更况且她还获得了萧嵘的三十点痛爱值。这绝对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闫朝朝回到座位,其余妃嫔看她的目光或打趣或嫌弃,就是没有一个嫉妒的。
眼看太阳愈发耀眼,马上就到了晌午。
妙贵嫔轻咳一声,启唇说道。
“陛下,该用膳了。”
这句话迅速将气氛从刚刚的欢快中拉出,转而升起几分硝烟。
柔朱紫闻言,立刻放出妩媚的眼神与萧嵘相对。
其中意思十明白显,是小我私家都能看得出。
可出乎人意料的是,刚刚痴迷于她舞姿的萧嵘并没有搭理。
“既然如此,众爱妃便先撒了吧。”
他转手握住妙贵嫔的手腕,笑道,“朕与你一同用午膳。”
妙贵嫔原本不悦的脸上,马上绽放出笑容。
“是,臣妾的小厨房正巧新学了几道拿手菜。”
她边向萧嵘邀宠,边自得看了柔朱紫一眼,心中欢喜至极。
看吧,纵然舞跳的再好又怎么样,陛下还不是留在我这里用膳。
柔朱紫起了身,随着众人离开咸福宫。
夏嫔看到柔朱紫邀宠失败,心中那叫一个痛快酣畅,忍不住自得挖苦道。
“你就算舞到天上去,招来数不清的蝴蝶鸟兽,陛下也照样是留在咸福宫用膳。”
“别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没几天陛下就把你忘了。”
柔朱紫微微抬起了头,“是吗,夏嫔姐姐说的,莫不是自己吧。”
“你。”
夏嫔生气瞪了她一眼,可柔朱紫却是半分都不在乎,仰着头快步离开了。
闫朝朝走在队伍最后,心中大叫一句阿弥陀佛,这场酷刑终于结束了。
争宠这场大戏也没人把自己放在眼里,妙哉妙哉。
不外在她看来,夏嫔刚刚对柔朱紫的出言挑衅实在是有些蠢了。
看天子的样子,恐怕早就被柔朱紫迷得神魂颠倒了。
中午留在咸福宫用膳,只是顾及妙贵嫔的面子,不愿意让她没脸面而已。
最早今晚,最迟明天。他肯定要去柔朱紫的钟粹宫一趟再续前缘。
可怜的夏嫔,不仅冒犯了妙贵嫔不说,还吃力不讨好,连宠幸也没捞着。
不外这一切都与闫朝朝无关。她累了这么久,总算能回屋好好歇息歇息了。
而且她另有个更紧迫的任务,即是抓紧把给太后的寿礼做完。
忙忙碌碌一个下午后,她收到了月溪打探来的消息。
萧嵘今晚宣柔朱紫侍寝。
没一会,又传来柔朱紫晋位婕妤的消息。
她一时间风头无两。
翌日一早,闫朝朝尚在睡梦之中。院外却传来了庞杂的喧华声。
她被吵醒,另有些起床气,不悦问道。
“这是怎么了,天还没亮呢就开始闹腾。”
灵悦进来为她披上衣裳,低声说道。
“嘉嫔娘娘高烧不退,夏荷她们忙着去请太医了。”
“按理说主位娘娘抱恙,您该去她身边伺候着。”
闫朝朝闻言清醒了许多,无奈开始梳洗,嘴里忍不住的嘟囔着。
“我都没这么照顾过爹娘,现在还要去给她侍疾了。”
“我又不是太医,去了能顶什么用。端茶倒水的也用不着我,宫里还真是死规则多。”
她洗了个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刚出屋门就迎上月溪快快当当的跑进来。
“主子,主子。奴婢刚刚打探到,嘉嫔并非患病,而是中了毒。”
“中毒?”
晨风袭过,闫朝朝骤然感应一阵寒意。
原来后宫杀人下毒的情节正在她身边发生。
“嘉嫔这是冒犯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