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私刑
“赐死？”
上首传来一声轻笑，随后半天没了消息。
闫朝朝俯首，只感受头都要低断了。
不外走了也好，最起码不用面对后宫中的勾心斗角了。
她这样想着，正准备接受再次死亡的命运，却听到萧嵘道。
“既是恋慕朕已久，为何不继续瞒下去，而是因一个小小宫女自掘宅兆。”
闫朝朝敏锐的察觉出萧嵘的语气平和了许多，似乎不再那么生气了。
既然没有立刻正法，或许另有时机？
她脑子迅速转动起来，打着腹稿想为自己再争取一线生机。
“嫔妾也是宫女身世，因此并不觉宫女的命低贱。且嫔妾既然恋慕陛下，即是不忍让陛下受到欺瞒。与其日后夜夜难眠，不如现在告诉陛下真相。”
“若是陛下宽弘大量，肯饶恕嫔妾等人，嫔妾定当谢谢不尽。若是陛下铁面无私，按律处罚，嫔妾也绝无二言。”
闫朝朝说完这话后，萧嵘又是半天没有作声。
她心中打着鼓，不知这番捧杀之言能否感动天子的心。
幸亏一切正如她所料。
“若是人人都因恋慕朕、说真话而被正法。那朕岂不成了暴君，世上也再无敢于直言之人了。”
萧嵘说完这话，走到了闫朝朝面前，伸手将她扶起。
“起来吧，朕谅你无罪。”
闫朝朝掉臂手心汗渍涔涔，抨击似的一把紧握住他的手掌，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来。
“嫔妾谢过陛下。”
萧嵘感受得手中黏腻，不动声色的把手又抽了出来。
他看了眼下首的灵悦，随口说道。
“你既为这个宫女求情，那便让她去你屋里伺候吧。救命之恩，想必她定会对你上心。”
灵悦闻言，激动的连连磕头，“奴婢定不辜负陛下期望，一定尽心尽力伺候闫采女。”
萧嵘挥手让众人退了出去，屋中又只剩闫朝朝与他二人。
一夜春宵，肆意缱绻。
翌日一早，闫朝朝伺候萧嵘易服后便回了永和宫。
尽管此次侍寝九死一生，但幸亏是有件值得兴奋的事。
闫朝朝的痛爱值又涨了十点。加上上次封采女时系统奖励的十点，她现在共有二十点痛爱值。
虽说还无法模拟一次、商城里的工具也兑换不起，但这样的进步也足以让她感应宽慰了。
闫朝朝位分低，除初次侍寝外没资格去给皇后请安，她正好也能躲个懒。
回到屋里散退旁人，闫朝朝留下灵悦单独说话。
“你我无亲无故的，你为何要帮我说话，你不怕死吗。”
灵悦摇摇头，眼眶微红。
“主子对奴婢有恩，奴婢怎能不报。”
“奴婢的妹妹年幼无知，冒犯了管事姑姑，生病了也不给请医女。恰逢前几日攒的体己都寄出宫给了爹娘，手头没银子可使。”
“若不是主子昨晚的银子，奴婢的妹妹怕是会活活病死。”
灵悦说着，眼泪不要钱似得往外蹦。
难怪如此。
闫朝朝忙问。
“你妹妹的病现在可好了？”
灵悦猛所在头，“服下药后已经好了泰半，银子也另有剩余，多谢主子眷注。”
闫朝朝拿出帕子来亲自给她擦泪。
“无碍就好，日后你跟在我身边，再有什么难处就跟我说，我尽可能也会帮你一把。若是我运气好再升一升，就将你妹妹也调来永乐宫。这样你们姐妹也就可以团聚了。”
闫朝朝有意要重用灵悦。
其一她重情重义，自己与她有恩，她定会对自己忠心。
其二她本是天子身边伺候的人，背后洁净，不用提防是哪个妃嫔派来背后下黑手的。
灵悦闻言结果真激动不已，跪下就要给闫朝朝磕头，口上更是连连致谢。闫朝朝好一阵劝说后才终于平复下来。
晌午用膳后，月泉提议。
“今个太阳好，天气暖和，御花园的花也开的正盛。主子要不去外面走走散散心。”
闫朝朝自是欣然应允。她还记得今天的御花园里会有一出好戏发生。
模拟中是她败下阵来，不外今天却纷歧定了。她已经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闫朝朝在御花园中随意逛着，五彩缤纷美不胜收，她却无心去看。
直到一抹碧色身影远远向她走来，她终于打起十二分警惕，深吸一口气开始迎战。
“嫔妾给敏妃娘娘请安，给安婕妤请安。”
敏妃徐徐走上前，顺手掐断了手中的月季，冷哼不屑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如今盛宠的闫采女。”
闫朝朝维持着半蹲的行动，腿已经开始有些发麻。
她心中默默给敏妃竖起一其中指，面上却谦卑道。
“敏妃娘娘才是真正的圣宠不倦，娘娘的话嫔妾不敢当。”
闫朝朝话毕，敏妃还没说话，安婕妤却惊叫起来。
“呀，闫采女今个穿的衣裳与娘娘穿的衣裳倒有几分相似……内务府的人讨好新宠真是有心了。”
敏妃的眼刀唰的一下就落到闫朝朝身上。
碧色暗纹布料，与她所穿的衣裳倒真有五分相似。
敏妃的脸色马上阴了下来。
闫采女算是什么工具，区区一个宫女身世，居然也配跟她穿同样颜色的衣裳。
她怒目瞪着还在行礼的闫朝朝，冷笑道。
“东施效颦，不敬犯上。本宫便罚你在这里跪上一个时辰，好让你认清自己的身份。”
闫朝朝低着头翻了个白眼。
一个时辰，整整两个小时，跪在鹅卵石铺成的路上，膝盖怕是要废掉。也难怪她在模拟中会反抗了。
模拟中她与敏妃争辩时天子恰巧路过，估摸着现在人就在四周了。
闫朝朝依旧选择了顶嘴，只不外在话中给敏妃布下了陷阱。
“娘娘明鉴，嫔妾没有半分要顶嘴娘娘的意思，更不是有意穿了与娘娘颜色相近的衣服。”
“且嫔妾到底也是后宫妃嫔，纵然犯了错，也该由皇后娘娘亲自责罚。”
“斗胆。”
敏妃气的扇了闫朝朝一个巴掌，高声怒斥。
“你是觉得本宫没资格教训你？”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嘴中也蔓延出丝丝铁锈味。
闫朝朝低眸，余光却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嘴角扬起一个极难察觉的弧度，眼神也逐渐变得幽暗。
“嫔妾并无此意。只是皇后娘娘才是掌管后宫之人，其余人若无旨意，不得对妃嫔动用私刑。这是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