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预料中的划分
乔蓉蓉快速回忆了一圈这两天的运动，除了哄着傻掉的大魔王解除死亡威胁、使唤大魔王资助搬物资以外。
她应该就没做什么会让大魔王拔刀的事了。
看顾了这么久，她还没要酬金呢。
乔蓉蓉徐徐眨眼，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岑寂的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她指尖，没再贴过来。
他已经换上了原来的衣服，上面充满了血与灰尘的味道。
换下来的灰色老头衫被整齐的叠放在床角。
乔蓉蓉看到后盘腿坐好，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他要说的了。
岑寂眼睫轻颤，缄默沉静许久后抬眼看她，轻声道：“我要走了。”
乔蓉蓉灵巧颔首：“嗯。”
岑寂：“没有什么此外要和我说的么？”
乔蓉蓉：“……路上小心？”
“没了？”
“小心使用异能？或者暂时别用。”乔蓉蓉认真脸。
在异能发作期来临之前，不要太显眼包的好。现在袒露异能，简直就是行走的唐僧肉。
被杀人取核也是可能的。
作为并肩作战过的同伴，她照旧不愿意太快见到岑寂尸体的。
“好。”
岑寂苦笑着允许道。
心口处传来阵阵细密的痛感。乔蓉蓉果真没有开口留他。
原本就因为意外相遇的二人失去了唯一的关联，即将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他明白，乔蓉蓉没有他在也能生活的很好。
是他不想离开。
只不外，他有事要办，也试一试自己能忍受离开她多久。
……
早上八点方云准时来叫乔蓉蓉一起用饭。
这次一开门，来人散发着低气压还顶在门框上，着实吓了她一跳。
方云赶忙闪开，让里面的人出来。
等岑寂去了前面店肆，乔蓉蓉才换好衣服磨蹭完出门。
方云凑已往小声问：“你弟弟好了？一大早你们打骂了？”
打骂？那倒没有。
乔蓉蓉一脸可惜地摇头：“儿大不中留。”
青春男大的心思真难懂。
方云：？
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吃过早饭岑寂单独叫住了方云，出去谈了不到十分钟，方云肉痛的失去了她那辆摩托车。
她拧着鼻子说：“这和出卖灵魂有什么区别！”
乔蓉蓉惊讶：“那你就这么痛快的出卖给他了？”
方云心情一黯，看着岑寂摆弄那辆车。
“他说的理由我没法拒绝，”她说，“况且他也让出了不少物资。”
乔蓉蓉扭头看见她忧伤的眼神和强撑的笑容，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示意她靠过来。
被方云无情地推了一把。
乔蓉蓉咚地一声从小板凳上滚了下去。
方云：……
方云无语的把人赶忙提溜起来，帮她拍屁股上的灰。
一边拍一边嫌弃：“你这也太脆了，我都没着力你就倒下了。出了安寿村你不是要被丧尸啃腚？”
乔蓉蓉像是刚反映过来，猛然转头问：“物资？他给你了几多？”
“三分之二吧。怎么了？”
那他自己只带走了三分之一？
如果想在末世里好好在世，那点物资什么也干不了。除非是……呵护所的人头费？
乔蓉蓉一拍脑门站起来，她跑到岑寂面前，气都没喘匀就对上岑寂询问的眼神。
他从摩托车另一侧站起来，递了半瓶没喝完的水给她，乔蓉蓉摇头。
那是他本就剩余不多的物资。
“你，你要去第一基地啊。”
岑寂弯起嘴角，露出今天第一个笑。
乔蓉蓉：“……”她的脑子什么时候能追上嘴。
“呸，是呵护所。”
“对。要一起么？”乔蓉蓉绝不犹豫的摇头。
这在岑寂的预料之中，却很难控制住心里发生的失落。
乔蓉蓉不得不认可，至少在未来的两年内呵护所是普通人最好的选择。
加入呵护所代表着吃饱睡好、活得像小我私家。偶尔在睡梦中醒来会觉得末世的残忍只是做梦。
岑寂不会像她一样活的像狗、阴暗的爬行。死的也莫名其妙。
乔蓉蓉努力甩开前世阴湿的影象。
她突然被一把抱住，汗水灰尘和机油的混淆味道直冲鼻腔。
是她熟悉的，岑寂衣服上的味道。突然拉近的距离让乔蓉蓉能听见相互的心跳。
“我会回来找你的，很快，”他说，“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也可以来找我。”
岑寂半垂着眼，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放开她。
他不习惯主动讲自己的事，对她解释起来语气生涩。
“我父亲的遗物还在李峰手上，是当初他带我们离开校园索要的抵押物。”
“工具或许率在李峰的妹妹手里。我必须要去一趟呵护所。”
乔蓉蓉颔首，说不上为什么松了口气。
想起和李峰这队人的交手获得的碎片信息，乔蓉蓉的直觉告诉她，岑寂这趟不会有预想的顺利。
她慰藉道：“不用着急。不出意外我会一直在村里的。”
如果世界仍然凭据上一世的轨迹生长，基本就和她没什么关系了。
乔蓉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第一次发现岑寂比她横跨不少，胳膊还能隐约看出肌肉线条。
她视线落到两人中间的摩托车上，眨了眨眼。
指着车问道：“这不是李峰那伙人的车？”
“嗯。”
提起这个，岑寂嘴角扯出一点略显玩味的弧度。
“你计划骑这辆车去呵护所？”
“嗯。”
笑意扩大，她这回看出了他笑容里的恶劣。
乔蓉蓉嘴角抽搐。
这是挑衅吧，是吧？
这和骑脸输出有什么区别？
就差举着大喇叭告诉其他人，李峰是他干掉的了。是怕死的不够快么？
她想了想，极重道：“放心吧，我会替你收尸的。”
岑寂：……
站在大门口送别岑寂的时候，乔蓉蓉稀有的有种眼角泛酸的错觉，站在门口一直吸溜鼻子。
原来她妈妈送她上大学，是这种心情。
摩托车的引擎声轰鸣，发动后在乡道上一骑绝尘，很快连尾气都看不见了。
……
岑寂走了，方云的麻烦也暂时解除了。乔蓉蓉就计划回到她的小屋去住，只不外这事刚提起来就被方云否了。
方云说的很老实，她希望乔蓉蓉能一起住。帮她一起看顾一下外婆。
乔蓉蓉愣了愣，很快就允许了。
也许方云自己都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寥寂和孤苦。
在乔蓉蓉颔首后，她眼中突然有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