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身份证：未开的花
娇娇，娇娇......
季崖听见有人在唤她，是谁？
“谁欺负我家娇娇了，怎么好端端的哭的这么伤心。”
一双温暖的手抚上季崖的脸，轻轻的，柔柔的，是暖阳，似乎想以此替她抹去她心中的所有不平。
季崖睁开眼，不是小情。
“阿娘。”季崖扑到季夫人怀里。
“哎，阿娘在。”季夫人一下又一下的拍着她的背。
到底只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孩子，遇上这些事怎么能不伤心呢，季夫人在心中悄悄叹息。
她换好洁净衣衫后便急遽返回主持大局，一到外厅就看见女儿在哭，问众人，却没一个知道缘故。她的娇娇一向稳重，何曾哭得像今日这般难受。
“能不能告诉阿娘，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季崖偏头。
她的两只眼睛已经哭得染上了嫣红，季夫人不信她的说辞。这孩子遇事向来喜欢自己解决，这点倒是与她那哥哥季洵之一般模样。
雨依旧在下，风卷着雨丝飘入屋中，此时母女二人皆望着屋外的连天雨幕。
“会停的，雨不会一直下，这个世界需要太阳，但也需要雨，对吗？娇娇。”季夫人轻声说。
季崖愣住了，半响颔首：
“嗯。”
她要好好活下去，世界不认可她又如何？她的存在，本也不需要任何人认可！
小情走了，季崖的手上凭空泛起了一条只有她才气看见的银手链。
手链正中串有一颗红色的珠子，珠子圆润可爱，奇特的是，上面雕有一朵白色的神秘花骨朵。
未开的花吗？这就是小情用自己为季崖换来的身份证......
“娘，季崖妹妹。”秋鸣适时作声，她可不想看到季崖和季夫人在这儿温情。
季崖此人，如果上辈子不是她的阻拦，秋鸣相信自己一定能凭借与祝安安相似的容貌改变命运，封妃封后。
【改字系统，我要......】
唤了一遍，见改字系统没反映，秋鸣又继续叫它。
【改字系统，改字系统......】
秋鸣现在心中几多有点忙乱，改字系统平时就算再不靠谱，也没有如现在般直接消失。
算了，秋鸣计划等等，说不定一会儿改字系统就自己泛起了呢。到时候她一定要好好骂它，在宿主需要它的时候不在，怎么当系统的。
“夫人，我有事要坦白。”王妈妈也突然高声说道，马上吸引了屋内所有人的目光。
“说吧。”季夫人示意王妈妈继续。
“是我当初鬼摸脑壳，将秋鸣与二小姐偷换，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希望夫人得知真相后不要迁怒二小姐，我愿意带着二小姐一起离开。”
张纯依听后只是一副了然的样子，她就说嘛，传言不太可能空穴来风。
随后她黑暗视察起季老夫人的心情，无甚变化。但张纯依明白，季老夫人心中现在是庆幸的。
帮着一个外人间接的伤害自己的亲孙女，哪怕这个外人她再喜欢，心里到底照旧会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现在好了，如果季崖不是老夫人的亲孙女。选择帮她，这个老夫人喜欢的人，对于老夫人来说，这是一件很正确且值得的事，她和老夫人之间也不会再因此互生嫌隙。
事件中心的主角季崖并没有说话，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她是佩服王妈妈的，王妈妈为了秋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王妈妈，怎么会，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秋鸣这时语气激动的吼道。
两人一唱一和，控制了全场。
“好你个王灵，在这儿胡掐些什么！”陈妈妈气得险些控制不住身形：“夫人生产时，我也在场。除了我和其时刚满七岁的大少爷季洵之，无人进过房中。谁会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换小姐，嗯？”
被陈妈妈一呛，王妈妈把一直站在角落里不敢作声的产婆推到季夫人面前。
“产婆她看到了一切，我难道会找人来故意陷害自己吗？这么多年我一直良心难安，今日终于可以获得解脱了。”
王妈妈脸上的心情有一种困扰她已久的问题终于在现在获得结果的释然感。如果季崖不知道真相，恐怕也会被她瞒已往。
“娘，我畏惧小姐，她的母亲能在我刚出生时就做出那等歹毒之事，若是季崖她之后挟恨在心，那我......”
听到歹毒一词，王妈妈的心情差点绷不住了，我对你何曾歹毒过？
秋鸣现在也不叫季崖妹妹了，开口叫回小姐，想刺激一下季夫人。
季夫人还未作反映，季崖的祖母季老夫人便沉声发问：“产婆，你说确有此事吗？”
“是，是的。”产婆心里慌，结结巴巴的回老夫人的话。
“那为何当年不揭穿，要等到现在呢。知情不报，你可知罪？”
产婆更慌了，连忙道：“我知，我知，只是迫于王灵威胁，才一直不敢说。”
“如此，便把她们乱棍打死吧。”
“哪个她们？”季老夫人的话让在场众人莫名奇妙的。
春夏冬三鸣不约而同呼气，松下她们一直悬着的心。
小姐现在成了假小姐，打死小姐和王妈妈另有产婆，当初小姐是怎么落水一事，应该就可以翻个篇了。
“春鸣。”
“在。”春鸣笑着回。
“夏鸣。”
“在，老夫人。”
最后一个了，“冬鸣。”
“奴在。”
季老夫人颔首，用眼神示意守在门口的侍卫。
三人还没搞清楚状况，只想着苦日子终于要到头了，从张小姐那里得来的利益足够她们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给我把她们拖下去！”老夫人发话，待命的侍卫立马行动。
“不要啊，不要啊......”
惨叫声不停，雨中行刑，血水很快被落下的大雨稀释。
春鸣，夏鸣和冬鸣，名字是个祥瑞名，却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张纯依自始至终冷眼旁观，人为财尽，鸟为食亡，说的就是这个原理。她料定三人不敢供出她，因为她背后站着的可是季府的话事人，季老夫人。
有时候，人死了还得想一下死后事，好比说，家人。
季老夫人雷厉流行的解决了张纯依留下的隐患，转过头面对产婆：“看到了吗？”
“看，看到了。”
这后宅，果真不是寻凡人能待的，产婆想离开，却骑虎难下。
“季雅，你若是怕娇娇，就让她暂时到庄子里去呆着吧，好吗？”
“娘，刚刚老夫人不是说将她们乱棍打死吗？”
秋鸣，你想过没有，她们中也包罗我啊！王妈妈突然觉得女儿变得让自己不认识了。一个这样的秋鸣，还值得她支付吗？王妈妈的信仰慢慢瓦解，之后再也不说一句话。
“季雅。”季夫人厉声。
见平日里素来温和的季夫人如今生气，秋鸣委屈：“娘，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太畏惧了，真的。”
“好，我知道了。”季夫人又一次摸了摸秋鸣的头。这个宅子，娇娇是不能呆了，等她解决好一切威胁，再将她的娇娇接回来。
秋鸣被抚慰住，她有改字系统，自然能救下王妈妈，只希望她娘不要误会她。
季崖和王妈妈的去向就这样被定下。
“祖母。”
季老夫人听到声音后看去，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撞入她心底啊。季崖的眼睛里充斥着失望，伤心......它们汇聚一起，是小二在向她求助吗？
据说人遇到危险时，会下意识向她最信任的人寻求资助。所以说，她是季崖最信任的人吗？老夫人现在心中五味杂陈。
季崖又转向张纯依，与她的目光也短暂接触。
小情最后的礼物，季崖一定会好好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