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在望醒在一片众多的宇宙。
是的,众多的宇宙。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和几颗恒星,旁边偌大的空间站相对于他自己正在围绕一颗美丽的蓝色星球。他可以看见离蓝星较近的月球,这个月亮比儿时乡下仰望的越发明亮、透彻,而且因为没有大气及云的滋扰和影响,在这个位置看到的月亮越发清晰。
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在具体哪个位置以及为什么自己可以在真空中自如呼吸,也无法得知,但凭据他的盘算,至少有一点值得期待----正常来说空间站每九十分钟可绕地球一圈,航天员一天可以欣赏到十六次月升月落,这意味着他们有更多的时机视察到月亮的差异阶段和变化。这种体验是地球上无法相比的,现在他就在空间站旁,由于无法知道的原因和其保持同步且没有任何不适,只需要静静看着儿时仰望无数次的月亮十六次升落......
“嘿老兄,醒醒,醒醒!”
他在黑黑暗感受到轻幅度但足以被拉回现实的摇晃,以及极其轻佻的叫喊。
他依然没有睁眼,只是徐徐地坐起身,光线不是很耀眼,要么是黎明要么是黄昏。
“老兄你至于吗?在这儿睡了一天?嗨呦,真吃得消!”对方似乎把脚旁的什么工具拿走了,几秒后,一声清脆的易拉罐被踩扁的嘎吱声让他确认了被拿走的是罐装啤酒。
陆在望终于微微睁开些眼了,审察一番的结论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森林公园。
偌大的树冠遮住苍穹,只斜射进技术阳光,丁达尔效应下木叶熠熠生辉,这里很熟悉。
我喝断片之前应该天天来。陆在望能确定是这点。刚刚摇醒陆在望的是扫落叶的仿生事情人员,这么淳朴的语气设置是在底层都市无疑了,他觉得莫名放心。
“......哈哥们,”他对身边扫地的人笑笑,搓几把头发让自己再清醒一点,至少搞清楚从哪来现在要到哪去。“嗯你知道这是哪吗?我有点断片......”
他敏锐注意到对方听到他声音后身形短暂地颤栗,随后惊慌地和自己对视几秒,摇了摇头喃喃自语些什么。
“您在说什么?”陆在望总是彬彬有礼,尽管对方在许多人眼中不外是所谓“扫大路的”仿生人。
其实这个世界的仿生人已经和正凡人类很是相似了,能够处置惩罚分析较为简朴浅显的问题,或者应对某些事件从“喜、怒、哀、惧”中凭据数值浮动盘算出自己的主观感受。随着时间推移法式员也推出了越发准确化的选项也就是四个基本情绪的水平品级----“轻、中、重、极端”
而现在这个仿生人“惧”的数值已经拉到“极端”而且依然在不停上涨,直到满格。
这只是所能展现出来的数据,而不代表他内心的恐惧就此而已。
“先生?”陆在望轻拍对方又问候一遍。
“这里是苏州城,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是您,啊,您是废联的人,怎么会......”仿生人语言开始变得断断续续,随后一股黑烟从他头颅顶冒出。
很好,陆在望醒来十分钟内干报废仿生人一位。
周围监测系统应声响起警笛,红色的火光冲天。于无声处僵硬的机械音播报着“代号XO3600泛起故障,请自行调整,十分钟内无应答即接纳入场”
周围人有些新奇地看着,在这种杂乱下陆在望隐约想起些局面,他终于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