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亮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也不掏手机和钱包了，蹲起了马步，双手竖在胸前，拉开了架势。
“赫赫？我倒真要见见，我这一辈子还没打过架、发过威呢。我从小就是勤学生，乖宝宝，人家都喊我奶油小女，说我爹爹腔，没女人味。我今天就要做一回真正的女人，也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眼见这两小我私家要扑到一起去了，尚小宁赶忙夹在其中。
“又吵啦？又打啦？你们能不能不要这样？有什么话就不能坐下来好好谈吗？”
“那是不行能的。”肖天鹅挺着胸说。
“那也是不行能的。”焦亮也学着她的样子说。
肖天鹅又要冲上来揍他，尚小宁张开两手拦着她，“哎呀，你们两个是怎么搞的？”
“我决不罢休！”肖天鹅挥舞着拳头说。
“我也是！”焦亮也挥着拳头。
“哎呀，你们两个真是烦死人了。你给我走！”尚小宁冒充生气地推着焦亮往门外走，边轻轻地说，“我有空打电话给你。”把他推到门外后，尚小宁把门砰地关上了。
焦亮又嘣嘣地捶着门，叫道，“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会再来的。”
“去死吧，你！”肖天鹅也对着门叫着。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尚小宁慰藉她道。
“原来欠好好的嘛，我们昨天晚上玩得那么兴奋，今天又睡得很好，我的心情很好的。等下另有运动，给他这么一弄，真的没心情了。”
“别气了，别气了，什么运动？”
“去了就知道了，暂时保密。小张，对吧？”肖天鹅一提到运动，又露出笑容，另有些自得。
“有什么大不了的？还不是什么没穿nei ku的演出？你那最斗胆的我都看过了，我还怕什么？我都有反抗力了。”
“哈哈哈哈，你真是……”肖天鹅爱怜地在尚小宁头上摸了一把，“我就说你斗胆、新潮嘛，我都远远不及你。”
“我觉得我一点也不新潮，老土得很。”
“你要老土，这全世界就没有新潮的人了。”
尚小宁坐到床上，甩着两腿，晃悠着，心里乐滋滋的。她很喜欢肖天鹅夸她，而且肖天鹅不是假话，是真的喜欢她，从心里喜欢出来。要叫她抛弃肖天鹅，去跟记者走，她还真有些舍不得。她一辈子也没碰到过这么喜欢她的人。所以她适才只能把记者推走。
“小张，去把我的衣服讨来。我穿够了这种裙子，真不知道男人穿着它是怎么过的。适才还差点跌倒，出洋相。你没看到吧？我还一直光着脚呢。”
“我看到啦。你光着脚，裙子扎在屁股上，滑稽得不得了。”
“对了，你又提醒了我。这是个好创意。”肖天鹅拍了一下手，“就我这种造型，上了舞台，一定会引起惊动吧？”
“肯定会。哈哈哈哈……”
“哎，你总是让我充满了激情，灵感不停。你真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啊。”肖天鹅抱着胳膊，摇着头，对尚小宁赞叹着。
“你说我好就好罗，世界上只有你一小我私家喜欢我。其实我什么本事都没有。”尚小宁噘起嘴，撒着娇。
她从来不知道有这种感受，她也不会撒娇。从小她就是自卑的，顺从的。不会骗人，不会骗人，不会灵巧，不会耍手段，在不停的埋怨和责骂声中修正自己的行为。什么事她都是一忍再忍，到忍不住的时候，顶嘴两下，家里人就受不了了，说她犟，脾气离奇。
她只知道本天职分地做人，到了结婚后，照旧这样，直到她发现了fa lang mei，她的从小到多数未曾发出来的火，终于以最大的限度喷发了出来。在那一刻，她酿成了恶魔和母夜钗，她恨不得用刀砍了他们，用火烧了他们！她还曾想过种种折磨人的，让人极端痛苦的酷刑，来教训他们。
现在尚小宁知道了，在有人疼爱的时候，人就会自然而然地自信、顽皮、生动、智慧、伶俐，虽然也会撒娇。这种感受真的很好。原来不是她不会这些，而是没有人让她有这样的时机。这就是天性啊，不要人教的。尚小宁现在正在充实享受被痛爱的厦悦，电视剧上的刁蛮公主，哪个不是被宠坏的？叫她去做童养媳，遇个恶婆婆试试。那就也会变得目瞪口呆，脾气离奇，惹人讨厌。
尚小宁想到这里，歪着头，不禁扑呲一笑。
“你看你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可爱。”肖天鹅在她身边坐了下来，“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一个女人。这真是件很奇怪的事。”
“是吗？我也很喜欢你呀。因为你天天夸我。”
“瞧你，尽跟我淘气。”肖天鹅用手指点了一下尚小宁的头。
两人这样亲密地聊着天，一会小张回来了，提了一个大包，这是演出时带去的。里面有衣服、鞋子、袜子和手提包。然后3小我私家都洗好，弄好，出了门。
“我们也不用开车了，就步行吧，横竖就在市中心。”
“也好，我也顺带看看风物。”
3人边走边聊边看着，因为尚小宁适才在宾馆门口看够了，受惊够了，现在也就见责不怪了，能和她们一样平静了。但是满街挂的巨大的广告牌照旧吸引了她的注意。基本上都是男人的广告，很少有女人的，要有，也是什么名牌的衣服、名牌的车、名牌的电脑。女人很潇洒地、狂妄地、故作深沉地、或者懒洋洋地摆着架子。多是些中年妇女，一副乐成人士的模样。
而那些大多数的男人广告都是些年轻、美丽的男子，做些脖罩、nei衣、床上用品、厨房用品、美容用品、盥洗用品等等的广告。他们在做脖罩广告时，身上是三段式的，脖罩、胸衣、nei裤，连透明的外衣都不遮一下。也难怪肖天鹅索性把他们身上的这三样工具都去掉，来个透视装。这种外面剥光了只穿nei衣，还不如里面剥光了只穿外衣。现在尚小宁就完全接受了肖天鹅的想法，实际上就是这么回事！既然想tuo就爽性tuo光，那才叫斗胆。人们能接受这些广告，却不能接受肖天鹅的无nei衣tou shi zhuang，真是奇怪。
路过一家店，只见招牌上写着“芙蓉美体部”，再看橱窗，上面贴着“无痛增大喉部，一抹收效。”“祖传秘方，绿色植物，天然精华。”
尚小宁忍不住笑了，说，“我可不行以抹点这个？让我的喉结也肿起来？”
“那你就成了ren yao了，立刻着名。”肖天鹅说。
“这么可怕？那我照旧不抹了。”
尚小宁经过一个电线杆，见上面贴着许多小广告，就凑到跟前看，只见上面写着，
“专治男科种种炎症、熏染。”
“专治妇科种种xing病，一针收效。”
“你准备去看xing病啊？”肖天鹅见状，不怀美意地问。
尚小宁有点欠美意思，“我只是想看看那上面写的什么，我哪有病？”
3小我私家来到了市中心的一个广场。广场中间搭着个台，台上挂着巨大的横幅标语“原生态行为艺术展”。这里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了。
“还不算晚，横竖它是要弄一下午的。我们就直接到台上去看。”肖天鹅说。
3人走到台后面，上了台阶，登上了台。那些艺术家见了肖天鹅，也都和她打着招呼。这些艺术家都是女人，她们头发蓬乱，衣冠不整，手上都握着画板和笔，在一个个小伙子的身上画着。小伙子们都只穿了nei裤，坐着或躺着让她们画。
虽然喉结全是裸露的，但这些喉结都被巧妙地画成了花、眼睛、火山等等。有两个艺术家还更绝，合资抱着一个小伙子（虽然他也是只穿了nei裤的），用他的长发和胡子当毛笔，把他的头塞进一个个桶里，沾满了墨汁和各色颜料，在台上地板上铺着的一块大布上画着。
“就这个？我见过，电视上看到过，叫人体彩绘。”
尚小宁的这个话让肖天鹅有点失望，“这个我是专门带你来看稀奇的，原来你见过，那就没意思了。”
正说着，台下有一个观众小伙子爬上台来，立刻tuo衣服，脱到只剩里面的三段nei衣后就没再脱了。
“这在干吗？他们也加入进来画，思想这么开通？”尚小宁问。
“你看嘛，看看就知道了。”
只见一个年轻的女主持人在对着台下叫道，“你们看，这位弟弟就很勇敢，他就敢于当着各人的面tuo衣服。他的身材是如此地漂亮、感人，曲线这么优美。现在他穿上‘高美保健紧身nei衣’了，这套价值1000元的nei衣就归他了。我们为他拍手！”
女主持人自己握着话筒兴起掌来，单调的掌声被扩音器放大了无数倍，在广场上飘荡，很像空洞的雷声。
台下又就几个小伙子在往台上爬。
“啊，我们接待，又有几个漂亮的弟弟上来了，他们对自己的身材就很自信，敢于tuo衣服，这套nei衣就都归他们了。我们为他们拍手。”
尚小宁撇了瞥嘴，“就这个啊？我也在电视上见过。”她所没说的只是，她在电视上见到的是大女人做这些事，这里只不外换成了小伙子。
“唉，没劲，你这么新潮，什么都见过。爽性我们去用饭，我们起来到现在，还没吃什么工具呢。我带你们去吃一个最有特色的餐馆。昨天那顿饭不算，即是事情餐，今天这个才算正餐。”
“好啊。”尚小宁现在真觉得饿了，很想吃工具。
3小我私家又从台上走了下去。
肖天鹅领着她们，穿过几条街，来到一个气势恢弘的饭馆。她们一进门，立刻就有一排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弟向她们鞠躬，说，“下午好。”他们的胡子在下巴上扎成了个髻，用玄色的网兜套着，网兜上有个很是漂亮的红色蝴蝶结，与他们的红色旗袍相对应。虽然头发在脑后也都弄成了这样。
尚小宁有些习惯看这些服务员了，觉得他们这样妆扮也很漂亮，不外有些人应该年龄不大，还没长胡子吧？但是胡子不是可以贴假的吗？尚小宁又想到自己的整容手术，不禁脸一红。
立刻有个领班模样的小伙子，过来问道，
“几位？想到哪里用餐？楼上有包间。”
“那就上楼吧。”肖天鹅说。
领班在前面引着路，把她们带到了一间叫“牡丹”的包间里。3人坐下后，有小伙子送来了茶，她们喝着茶，领班拿起菜单，要她们点菜。
“哎，你们这里的特色菜现在另有没有了？”肖天鹅问。
“有啊，这是我们的招牌菜。”
“什么招牌菜？”尚小宁问。
“就是有补的功效的，女士吃最好。”领班说。
“哦，那是活血的？我就经常腰疼。”尚小宁说。
“嗨嗨，那就更要补罗，阴虚。你可能劳累太过。这里的菜都是壮阴的。”肖天鹅阴阴地笑着。
尚小宁看肖天鹅的笑不是一般的笑，那个意思……尚小宁懂了，这就好比中国的男人喜欢吃zhuang yan的工具。
“我没你那么坏，我是个好人。”尚小宁忸怩地打了肖天鹅一下。
“还欠美意思啊，好人坏人，要到以厥后证明哦。”肖天鹅瞅着尚小宁，咯咯地笑着，然后对领班说，“就这样，来个牛阴炖甘蔗、羊阴荔枝煲、青蛾汤、清蒸天子鱼、雪蛤炖木瓜、红烧鲍鱼。再来3瓶啤酒，我们一人一瓶。”
“哎哟，不要点这么贵的工具，鲍鱼贵得很。”
“鲍鱼最壮阴，尤其你阴虚。”肖天鹅又huai笑着。
纷歧会菜上来了。
“这牛阴、羊阴是真的吗？”肖天鹅边用勺子在汤里搅着，边给尚小宁舀到碗里，边问这个房间里的小弟。
“是真的，效果很好。”
“如果是真的，哪有这么多牛阴、羊阴？一头牛、一头羊身上不就一个吗？”肖天鹅笑着说。
“什么牛眼、羊眼？这里面有牛眼、羊眼？哎哟，我不敢吃，好怕人，再补我也不敢吃。”尚小宁侧着身子，远远地躲着碗，很畏惧地望着碗里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