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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异的国家

第二章她忙乱中说

奇异的国家 作家qs5ibS 4010 2024-07-15 17:14:08

  她忙乱中说自己的脸被烫伤了。前夫这才仔细地盯着她的脸看,又看她的穿着妆扮,这一身的行头他应该是熟悉的。他看完了行头,把目光又转移到了她的脸上,看了半天,照旧将信将疑。

  “儿子到底有没有事?”尚小宁高声吼道。

  “没事没事,我是来拿丢在家里的几个光盘的。”前夫似乎在噩梦中被喝醒来,忙把目光移开。现在他有点相信这是他的前妻了,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但他并没有去办他的事,过了一会又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前夫对她的脸体现出的这种少有的关切,令她很尴尬和恼怒,她生气地说,

  “你要拿什么就赶忙拿走!”

  丈夫慌张皇张地拿着光盘逃走了,临出门前还不忘转头再看看她的脸,小心地说,

  “你没关系吧?”

  她皱着眉头说,“我没事。你不要对儿子说。”

  前夫走后,她狠狠地把门关上了,坐在沙发上号啕大哭。她哭的不光是她的脸,而是她的丑样被前夫看到了,她的未来的家庭也成了泡影,她永远也不能去见儿子了。

  哭完后,尚小宁痛定思痛,她要拿起执法的武器为自己讨回公正。起码要获得点赔偿留给儿子吧?这样心里也有个慰藉。她抓起大草帽,遮住脸,出门去找那家诊所,可是,诊所变了,她见不到一个她以前见过的人,问谁都不知道。这里已经换成xing病诊所了。尚小宁在那儿又哭又闹,逢人就说自己的不幸遭遇,人们只同情地望着她。有个小护士还算善良,对她说,又不是我们把你弄坏了,你在这儿哭没用,你还不如去找315。

  一句话提醒了尚小宁,尚小宁马不停蹄找到了315,可她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她是在谁手上做的手术。315建议她报案,说这些人可能是骗子。尚小宁又去报了案,警察做了笔录,问了她那些人的相貌特征,尚小宁只能想起一句说一句。她没想到要留一手,她那时哪会想起来要仔细看他们?她只能说出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其它的都模糊了,她就是在路上遇到他们,也认不出了。

  尚小宁回抵家,觉得世界末日到了,她受的苦不说,主要是感应委屈,被耍了,就如她的婚姻一样。如果她没有被欺骗,没有支付太多,她不会像现在这样凄惨。这不仅仅是手术的失败,也是梦想的消失,她无法重新再来了。尚小宁把家里的白酒拿出来,喝了个酩酊烂醉陶醉。她平时不会喝酒,所以一喝就醉。这些酒都是前夫的,他离婚时没把酒带走。

  尚小宁醒了后再喝,喝了又醉,直抵家里没有白酒了。尚小宁最后一次醒来了,躺在沙发上,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以前和丈夫开了个店,但是离婚,要分工业,把店也卖了。现在钱也花了一半了,她觉得留在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意思。于是她开始写遗嘱,把剩下的钱和屋子都给儿子,别人不得侵占。然后,在天黑以后,尚小宁出了门。她这几个月白昼都不敢出门,现在,她终于可以正大灼烁地走在街上了。她手术后,除了换药、拆线需要到诊所,戴个大草帽外,就一直躲在家里,也不烧饭,天天叫隔邻的小店送饭来。

  现在她可以扬眉吐气了,做个自由人了。不外,这是到鬼门关前的自由和洒脱,尚小宁不由地惨笑着。再见了,这个群魔乱舞的世界;再见了,可怕的人间。尚小宁又想起了儿子,她有些舍不得。她多想见儿子最后一面?可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把儿子吓着了?尚小宁狠了狠心,就让儿子留下她美好的印象吧。尚小宁边走边流泪,然后坐车来到了海边。

  尚小宁避开热闹的海湾,那里有许多人在游泳。尚小宁沿着海滩向远方走去,一直走向黑暗。当她走到一片孤寂的黑黑暗时,又有些怕起来。海水的哗哗声和无边的黑暗,似乎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危险,一切看不见的工具都幻化成了一个无形的狰狞魔王,它正张着血盆大口,瞪着铜铃般的眼睛,悄无声息地期待着她的到来。尚小宁满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寻死的勇敢和对幻梦的恐惧不能相互抵消。恐惧来自本能的求生欲望,寻死则是理智屈服于压力而寻求解脱。本能和理智较量的时候,本能占有绝对的优势。否则,怎么男人宁要美女she,也不要苦菜花?世界上的诸葛亮只有一个,喜欢女人内在美的男人屈指可数。

  尚小宁停下了脚步,缩起了肩膀,猛地转身,准备往回走。可抬头一看,游泳的人似乎全都消失了,前方是更为恐恐怖的黑暗。这时她才知道她已经走得太远了。她环视四周,竟没有一个小洞可以潜藏。本能是需要一个小洞来拯救的,她险些要发狂了。

  突然,尚小宁发现远处的地平线上好象有个灯光,那灯光就是她本能渴求的希望。本能驱使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像上足了劲的发条,她狂叫着,掉臂一切地朝灯光飞驰而去。

  徐徐地,灯光越来越明显了,那里好象是个乡村。在靠近村子后,尚小宁的心稍微安宁了些,她停下了脚步,大口地喘着粗气,五脏六腑都揪成了一团。在休息了好一阵后,她朝最近的灯光走去。

  在快走到那座屋子时,尚小宁停住了,她这是在干吗?去向人求助?向人诉说自己的不幸?别人会同情她、理解她、留她zhu su,然后第二天她再回家?不,决不,她死也不再回去了。在生的欲望能够满足时,本能放心了,开始退却,理智重新占了上风。

  适才的恐惧和一路狂奔让尚小宁觉得可笑,她现在依然要考虑她严肃的人生问题。屋子不远处有块巨大的礁石,尚小宁走了上去,一直走到尽头,然后坐了下来。她看着下面幽暗、闪着白浪,低吼的海,不由地闭上了眼睛。她又开始恐惧了,海就像个地狱张大着嘴,片刻就能把她嚼得尸骨无存。她犹豫了起来,她从小长这么大,吃这么多苦,走那么多路,就为了这一刻?她有些不宁愿宁可。

  这时后面传来了脚步声,把尚小宁吓得一激灵,求生的欲望立刻抓住了她,她用手在地上摸索着,摸到了一块石头,立刻把它紧紧握在手里。她一转头,见是一个老依母(老大妈),尚小宁吐了一口气,紧缩的心,立刻松弛了下来。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吗?”老依母问。

  尚小宁没做声。

  “你不会跳海吧?”

  尚小宁仍然没做声。

  “这里经常有人来跳海。我昨天还救了一个依妹,她现在还在我家里。我家就在那边。”老依母指了指离这里最近的那个灯光,那就是适才尚小宁朝它拼命狂奔的屋子。

  尚小宁朝屋子望去,见房里有人影晃动。那么,坐在那座屋子里,应该是可以看到这里的。尚小宁叹了一口气,真是人连死都要有人来干预干与。

  “要不要到我家喝杯茶?”

  尚小宁没动。

  “有什么想不开的?是不是和丈夫打骂了?女人都想不开。”

  “唉,比这个严重得多,我们离了。”

  “那又怎样呢?我家里就我一小我私家,另有那个依妹。横竖我也睡不着,你就把你的事讲给我听听,讲完再死也不迟。我也把我的讲给你听。我要跳海更容易,海就在家门口。”

  老依母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尚小宁的兴趣。一个老太婆独住着,肯定有更大的苦难,但为什么她不死?尚小宁准备跟她走了,可她突然又想起,老太婆该不会是小我私家市井吧?把她卖给乡下人做老婆?这会她倒情愿做乡下人的老婆,在女人zi yuan xi que的地方,女人就是个宝,不会被挑肥捡瘦,而且永远也不会被pao qi。想到这里,尚小宁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你不到我家也行,我就在这里听你讲吧。讲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老依母说着,坐在了尚小宁的旁边。

  尚小宁反倒欠美意思了,她断定老依母不是坏人。坏人总是劝人做成某事,就像她的美容手术。如果老依母想把她卖了,一定会说得天花乱坠。尚小宁站了起来,说,

  “走,到你家去。”

  尚小宁也需要找一小我私家说说自己的苦。她在熟人面前不能说,亲戚面前不能说,怙恃面前更不能说。怙恃会痛心,旁人会讥笑或幸灾乐祸,有什么比一个女人的婚姻不保,遭丈夫pao qi更让人瞧不起?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谁都不能体会其中的滋味,谁都可以说是她的责任,什么不够温柔啦,不够美丽啦,不会培养恋爱啦,不会做菜留住丈夫的胃啦,其实什么都不是。

  谈恋爱时她就是现在这样的一小我私家,丈夫怎么那么苦苦地追她呢?她那时还不如现在,那时照旧个娇惯的丫头,不知道体贴人,计划家务,心疼丈夫,现在的她是个更精彩、更完美的女人。那时她对离了婚的女人也有这样的看法,那时她很自信,认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变心了,她的丈夫都不会,她的婚姻是铜墙铁壁,这全是因为她是个好女人。

  可是,一切说变就变,与她无关。男人对女人可以有shen mei pi lao,可是女人为什么对男人就没有呢?这不外是男人为自己的hua xin找借口。你就是今天给他个18岁的大女人,明天再给另一个,他照样对今天的大女人shen mei pi lao。这正是,男人结了婚就开始hua xin了,女人结了婚就开始放心了;男人结了婚就从奴隶到将军,女人结了婚就从公主到奴婢。将军嘛,虽然是韩信带兵,多多益善。

  有时苦恼对一个陌生人反而更容易说,谁也不认识你,听完了,议论几句,体现同情,事后各走各的路。

  尚小宁随着老依母来到了她家。这是一座旧木屋,一间客厅,一间卧室,一间厨房。门窗都开着,卧室里坐着一个女人。这约莫就是那个要zi sha的女人吧?尚小宁见到她有像见到亲人般的感受。她竟忘了自己的恐怖面貌,女人见了她也没有什么受惊的心情。容颜的更改只对熟人发生效应,陌生人谁知道她原来是个什么样呢?大不了以为她天生是个丑八怪而已。

  老依母给尚小宁倒了茶,尚小宁喝了后,就讲起了自己的故事。女人叫白菊花,也讲了自己的故事。她从家乡出来打工,和男友tong ju2年,为他打了胎,可就在她躺在床上,备受身心煎熬,觉得是自己sha si了孩子时,男友失踪了一个星期,手机关机。厥后男友泛起,她和他吵,吵到最后,男友说出了真心话,“瞧你的xiong bu,跟男的一样,谁对你有兴趣?”白菊花感应xiu ru,极端xiu ru!就像遇到吃白食的,吃完了不给钱,还说,你这什么烂饭菜!所以,白菊花要si,要让男友内疚一辈子。是他的话害si了她!

  “哼哼,他才不会内疚呢。你死就白死了。他要内疚,就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老依母也说了自己的故事。一个简朴得不能再简朴的故事。她在新婚之夜,新郎跑了,原因是她是石女(没有yin dao)!她一辈子就一小我私家过,靠给别人打短工,做些手工活,在海滩边捡些海鲜卖了过活。

  “一小我私家也不错,自在。我不想男人,才活到现在。到这里来跳海的女人都是为了男人,我救过了几多?这些女人真傻,我们女人又不是为男人生的,没他还过得更好。”

  是啊,尚小宁听了这话,突然觉得她那点事不算什么事,不就为了个男人吗?犯不着搭进去一条命。而且他也不会觉得她的命值钱,可她还当它是个宝呢。难怪白菊花不死了,想开了就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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