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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孕肚入府,我撕婚书另嫁权臣

第18章 和离书

  可是听着猫儿凄怨又同痛苦的叫着,陆熠心里抓狂发慌,大脑一片空白间,找了柄生锈的匕首将其磨快,一刀刺进了花猫的肚子……

  以往在别院里居住,他看见舅舅就是这样杀鸡杀鸭给他们吃的,一刀下去,不会有痛苦。

  昨晚天黑,陆熠并没有见到它的惨状,现在见着是真真切切被吓到了。

  陆砚修暂时没有更好的措施,冷着脸同意陆熠领十个板子,然后再去跪祠堂。一切付托妥当后,他遣朱管家去书房将早已写好的和离书呈过来。

  “你想要的工具,我给你。”

  看着他递过来的和离书,苏荷眼前一怔,伸手接过。

  “你为贵寓操劳持事,念在过往的情谊,我谢绝了祖母写休书的提议。和离书中也没有任何一条贬低你的内容,你我既无伉俪缘分,那便好聚好散,各自安好!”

  为这封和离,陆砚修写了整整两个晚上。他嘴上说的好听,是念着情谊,不想两人离开的太难看,其实是忌惮苏家的权力。

  随随便便一个参上去的奏折都能将他官位搞没,何须断了自己的前程?

  苏荷铺平信纸一看。

  “二心差异,难归一意。”

  “以求一别,各还本道。”

  “……”

  内容果真无关紧要,只是一些堂而皇之的客套话。

  想起结婚时家中尊长见证,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如今几载已往,随随便便一纸空文就将她与陆府分清关系。

  苏荷心里蓦地一恸。

  前世自己心甘情愿容纳柳萋萋极其子女,可谓是爱屋及乌,又怎么会对陆砚修没有过情感呢?

  只是曾经鲜明亮丽的情感一点点消散殆尽,以至于露出真实又骇人的骨血,让苏荷自觉无福消受!

  “就算如此,旁人也并非不会知晓,你在陆府三年无所出!日后议亲,简陋不会那么容易了!”陆砚修居高临下看着他,眉间散发着一股过于自信的阳气,“苏荷,你离了我,还能找着更好的夫婿么?”

  苏荷敛眉将和离书收好,似有若无的笑了,用着同样的口吻挖苦他:“你放心,旁人也并非不会知晓,你与我结婚三年,外室也养了三年。世人若是问起,我也不会诋毁你。”

  “为何?”

  “柳妹妹心甘情愿在别院居住,三年来无怨无悔。若有人问起,我只会夸你们情感深厚,爱的伟大。”

  父亲母亲说得对,三妻四妾太过于平常。

  倘若陆砚修一开始没有隐瞒柳萋萋的存在,或许苏荷并不会这样介怀。

  柳萋萋只觉得她字里行间都在讥笑自己,什么爱的伟大,什么无怨无悔,只是她对着自己的嫌弃而已!

  看吧,还真是世家小姐,连恶心人也这么文绉绉的。

  柳萋萋将对苏荷的厌恶收于眼底,拉住陆砚修的袖子眼巴巴的问:“良人,熠儿那么小,挨板子就算了,不如就跪祠堂……”

  横竖苏荷已经拿了和离书,已经不是陆府主母,凭什么还要听她的付托?

  陆砚修自认并非慈父,陆熠体现出来的那些小心思也简直逃不外他的眼睛。年纪虽小,显露出来的心性却跟刽子手有何意?

  “萋萋,此事我自有分寸。”他道。

  柳萋萋欲言又止,可为了维护好自己听话乖顺的人设,只能不再央求,心里却将熠儿的受罚责怪在苏荷头上。

  不外寻常一只死猫而已!还要跟她儿子扯上关系?也不知那样小的骨头,挨板子疼不疼?

  柳萋萋心中闷着一口气,看向苏荷的眼神酷寒骇人。

  “你随时可以离府。”

  堂前,一众奴仆已经被遣散。

  陆砚修对着苏荷语气冷淡,没等她回覆,小跑着赶来一位丫鬟,战战兢兢的指着悠然居的偏向:“医生人!医生人恐不行了!她想要见一见少夫人您……”

  张氏?

  自从柳萋萋入府后,苏荷好几日未曾再见到张氏,恐怕她又比印象中消瘦了几分,没曾想丫鬟会带来这样的消息。

  苏荷提着裙角往悠然居赶去,裴夏已经赶往府外请医生。

  陆砚修跟在苏荷身后,一面走一面问:“母亲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今天突然就不行了?”

  “奴婢也不清楚,等看见医生人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丫鬟的脸上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语气竟还不自觉的轻快了些,似乎医生人一死,她们就脱身了似的。

  悠然居里。

  苏荷微喘着气到达时,见到屋子外候着不少丫鬟,却没个敢进去的。她环视一圈,沉声问:“为何不在榻前守着医生人?”

  “回少夫人的话,医生人不让我们进去……”

  少夫人三个字落在陆砚修耳朵里尤其难听逆耳,他极想告诉众人,苏荷已经陆府的少夫人,也用不着听她的付托。

  可话到了嘴边没说出来,陆砚修跟在她身后进到屋子。

  昨日明春来扫除过,所以屋子里都没什么灰尘。里间的床榻上,张氏半躺在上面,眼睛微阖,脸色苍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苏荷走到床榻前,拉住张氏放在床边搭着的手臂,柔声唤:“母亲,可有哪里不适?”

  张氏听见了她在说话,眼皮子却跟在打架似的,好不容易才气勉强睁开。

  待眼前模糊事后,看清身边人是苏荷时,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是你……”

  她应是很久没进过水了,嘴唇上的纹理干枯可见。苏荷心中悯然,用手帕沾水给她润了润。

  陆砚修想起昨日还对柳萋萋破口痛骂的母亲,怎么仅一夜之间,会酿成这样?

  像是身上所有的精气神儿都被抽走了,眼神无力,手臂垂下,连抬眼都成了费劲的事情,整小我私家宛如一具苍老的躯体。

  “母亲……”他喊了声。

  听见他的声音,张氏瞳孔睁大,手指微曲的指着他,嘶哑着声音低吼着:“你滚!你滚!”

  陆砚修与他的父亲太相似了,隔着几步距离,让张氏朦胧间,恍若见到了那个魔鬼般的男人!

  苏荷见她反映那么强烈,不得已让陆砚修先出去,好一阵才将张氏的情绪抚慰下来。

  “我要上妆,我要上妆……”

  适才那几声低吼快要了她的命,这两句话只能无声的说出来。

  苏荷忍泪应下,转身去准备脂粉盒子。

  裴夏从外面进入,身后随着气喘吁吁的医生。这一次幸亏张氏没有抗拒,乖乖的接受切脉。

  片刻后,医生惋惜的摇了摇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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