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国公夫人脱手了
顾子寒微微颔首，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他接过匕首，手臂一震，那尖锐的刃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冷冽的弧线，直直没入了对方的腹部。
那一刻，空气似乎凝固，只留下了一声压抑的痛呼。
随着血液徐徐渗出，那人的气息逐渐衰弱，明珠徐徐向前迈了两步，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拉长。
她靠近男子的耳边，低语，“你曾从田野间随意采摘那些鲜嫩的茅草，只因它们美丽奇特，便如同你仗着自己的权势欺凌侮辱了女子一样。今天，就让明珠我，为你铺设这条不归之路吧！”
语毕，明珠双手紧握住匕首的柄部，轻轻拨开了死者无力垂下的手，深吸一口气，猛然一抽，行动洁净利落。
那男子临死前的眼神中充满了困惑与不解。
但转瞬之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惊骇。
是她，是这个看似柔弱实则心思深沉的小丫头在背后筹谋了一切！
鲜血不停溢出，男子还想挣扎着辩解，但一切归于寂静。
江妈妈望着明珠的行为，眉头紧锁。
这丫头不简朴，早些了结才是正解。
念头刚起，却见明珠突然丢下了手中的匕首，脸色煞白，身体无力地瘫软下去，眼中满是不行置信：“怎么会……怎么会就这样死了呢？”
顾子寒心中暗自觉得有些可笑，却仍故作严肃地反问：“那你拔出武器，又是为了什么呢？”
明珠的声音细若蚊呐：“这匕首上可能留有夫人的标志，为了谨慎起见，计划收回。可我从未想过……”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江妈妈闻言，也不禁哑口无言。
若是明珠在其他主子手下，她或许早就自行决断了，但面对秦婉欣，她不敢擅自行动。
“既然这么畏惧，就让你休息两天，先回府吧！”
江妈妈的话语温婉，却让明珠心头猛地一紧。
这几天，明珠不仅身体疲惫不堪，连心灵也似乎被无形的重负压得喘不外气来。
她难以置信，平日里严厉苛刻的江妈妈，怎会突然间展现出这般的体贴与宽容。
当晚，随着府中灯火渐暗，明珠终于明白了江妈妈背后的真实意图。
原来，夫人最近喜获身孕，这本是府中上下欢庆的大好事，但随之而来的是对身边侍女更为严格的要求，尤其是卖力侍奉安寝的试婚丫头，这本应是明珠的职责所在。
然而，正值她休假期间，江妈妈便顺水推舟，推荐了那位在夫人未便时曾代为出头的周通房。
江妈妈私下里曾评价周通房为人木讷，行事不够灵巧，因此不太可能在夫人身边掀起什么风浪。
越日，当众人再次聚集，准备对金氏进行深入审问时，明珠发现自己已被悄然边缘化。
墨谨言的声音冷峻而威严，只听他命令道：“带上来！”
随着命令落下，一名肌肉虬结、面容憨厚的男人被带入厅堂。
暗卫迅速上前禀报道：“昨晚，不知何以消息走漏，金氏在外的情郎竟然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我们经过视察，发现此人来自一家经营金银首饰的商户家庭。搜查其住处时，还发现了一个与金氏相关的物证，他也对自己的行为招供不讳。”
金氏介于“错梦”的误会，以为与墨谨言之间有了关系。
墨谨言曾多次试探金氏是否寻求自由，但每次都被她坚决地拒绝。
如今，面对金氏私通一事，墨谨言内心不解。
出于对旧情的念及，加之此事刚露苗头就被实时发现，墨谨言最终决定从轻发落，仅仅命金氏前往乡下的庄子进行反省，而非凭据老例给予严酷的浸猪笼之刑。
这个决定在众人中引起了一些不满的低语，但在墨谨言的权威之下，无人敢果真阻挡。
就在气氛趋于平静之时，一声尖锐的抗议打破了：“这可不行！”
众人目光瞬间集中到一位身着淡蓝色布衣的妇人身上。
在侍女的搀扶下，国公夫人缓漫步入厅堂，她的面色苍白，语气虚弱：“家母病重，我外出祈福数日，未曾想家中竟会发生如此不堪之事。”
明珠的神色变得异常凝重，显然，国公夫人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营救金梦宁。
今日的局面，恐怕将越发棘手。
墨谨言连忙迎上前去，引领众人向国公夫人行礼，却被她轻轻制止：“行礼就不必了，我来，是担忧你被表象所迷惑。”
国公夫人接着说道，“我刚刚得知此事，怎能仅凭外人的一面之词就质疑梦宁的清白？”
金氏作为国公夫人的心腹，国公夫人站出来为其辩解，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那同心结之事……”墨谨言欲言又止。
国公夫人则淡淡回应：“一件辗转多人之手的小金佛，如何能断定其中的物品属于梦宁？这显然不能成为治罪的依据。”
此言一出，整个厅堂陷入了一片死寂，原本指证金氏的证据，现在在国公夫人眼中成了预设的诬陷。
国公夫人袒护之意明显，旁人纵有不满，也只能按捺下来。
明珠注意到秦婉欣的脸色愈发阴沉，心中暗自担忧，却在这时，眼角余光捕捉到门口一闪而过的可疑身影。
待那人返回，最终的裁决也随之宣布：“那么母亲的意思是？”
“金氏因管教不严导致风浪，扣减月钱作为惩戒即可，至于院内的仆人，需另行处置；至于那些诽谤国公府之人，自然有我们的措施。”
国公夫人这一招，既非全然呵护金梦宁，又巧妙地借机部署新人，以便更好地监视金氏，实为一石二鸟之计。
这并非商议，而是决定。
墨谨言虽有不甘，但也只能遵从。
晨会结束后，众人各怀心事，不欢而散。
随着院门徐徐关闭，秦婉欣压抑已久的恼怒终于发作，丫鬟侍卫们纷纷跪倒在地，哆嗦不已。
秦婉欣抓起鞭子，掉臂一切地挥舞，怒吼道：“贱人！废物！养你们有何用，一点用处都没有！”
直至力竭声嘶，她才瘫倒在椅上，江妈妈见状，小心翼翼地上前劝慰，提醒他要顾及腹中孩子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