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颜芷甩手挣脱手上的桎梏。
言辞犀利。眼底也徐徐升出寒意。
“托您的福，您没死，我怎么敢死在您前面。”
没人注意到，一旁的男孩儿的心情越来越兴奋。
女人乐成被激怒，拉着颜芷的手往外拽。
“滚出去，我没你这样的女儿！”
这样的待遇，颜芷已经蒙受了二十多年。
母女二人说话往往不凌驾三句，就会动起手来。
颜拓见状连忙拦在两人中间，180cm身高的他挡在颜芷的前面，双手抱住颜芷，眉眼间全是焦急。
“妈，你别这样，姐她好不容易回来，你别赶她走。”
徐梅气急，眼见拉不走，直接动手，一耳光一耳光的扇在颜芷的脸上。
面目可怖。
颜拓虽然嘴上一直在劝，但手一直死死抱着颜芷，让她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
颜芷心里止不住的冷笑，眼底发作狠戾。
他这是故意的。
颜拓，这么多年了，你的手段照旧这么拙劣。
下一秒，颜芷一脚踢在了他的下身。
既然没法儿堂堂正正的做个男人，那她索性就帮他一把。
瞬间，一股剧烈的疼痛占据了颜拓的大脑。
他的脸部瞬间涨红，捂着倒在了地上。
徐梅看着倒在地上的心肝宝物儿子，脑子瞬间爆炸。
她要杀了颜芷这个贱人！！！
徐梅猛地扑在颜芷身上，发了疯的在她的身上又抓又挠。
一道道渗着血珠的抓痕在颜芷的胸口显现。
但她没有任何反抗，甚至脸上也面无心情。
只是眼底的狠戾和寒意越来越浓。
似要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见颜芷没反映，徐梅手上的行动慢了下来。
突然看见颜芷的眼神，下意识的往退却了一步。
颜芷的嗓音淬着寒冰。
“打完了？”
“那到我了。”
说完，不等徐梅反映，就猛地一脚踢到旁边还倒在地上的颜拓的肚子上。
发了狠的，一脚两脚三脚…
徐梅反映过来死命的去拉颜芷，但女人现在的脚底似乎灌了千斤重的铅铁。
任凭她怎么拉，颜芷都岿然不动。
甚至脸上也全是漠然。
只是不要命的，一脚一脚的踢在颜拓的腹部。
眼见男孩痛苦的召唤声越来越小。
甚至眼白也徐徐翻了已往。
但颜芷脚上的行动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徐梅彻底慌了。
她猛地扑倒了颜拓的身上，护着他。
“别打了，别打了，你弟要被你打死了。”
颜芷置若罔闻。
忍着身上的疼痛。
继续。
如果他死了。
大不了自己给他陪葬。
看见颜拓痛苦的心情，颜芷的眼底的疯狂快要溢出来。
狠戾，血腥，报仇。
这么多年她在外洋跟人不要命的打架。
她都市把对方想成颜拓。
这样，她似乎就有永远也使不完的力气。
究竟，他曾无数次差点儿害死她。
无数次让她被家族的人侮辱。
甚至她跑去了外洋都没有逃过他的魔爪。
今天，她就把那些痛苦和不堪都还给他。
警车和救护车来的时候，颜芷已经精疲力尽。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她不确定他有没有死。
冰凉的镣铐触及手腕，她的心里毫无波涛。
最好是死了吧。
惊蛰，春雷滔滔。
昏暗的灯光在黑暗的空间里骤然亮起。
颜芷避着眼睛轻轻缓神。
空气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卖力审讯颜芷的警官就坐在桌子后面，直直的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女人。
自从进了这间审讯室，她没有说过一个字。
这让他感应有些棘手。
她就那样安平静静的坐在那里。
眉眼低垂，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似乎适才他们进去时，那个眼睛充血，像疯了一样的人不是她。
思绪回笼。
警官伸手敲了敲面前的桌子：“你的行为是要负执法责任的，知道吗？”
一直没说话的女人现在微微抬头，眼底一片淡漠。
静静的望着前面的人。
徐徐张嘴，声音暗哑，像很久没有说过话的人。
“他死了吗？”
柯晋没想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不禁对眼前这个女人好奇起来。
他也注意到女人的身上有不少伤痕，胸口、脖颈、甚至是脸上遍布了一道道抓痕。
这些鲜红的印子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旁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他以为颜芷是怕把人打死了，所以有些担忧自己的处境。
“人现在还在医院，医生正在抢救。”
他不知道的是，颜芷并不是怕那人死了。
她是怕那人没死。
“没死...怎么还没死...”
她的话把柯晋吓了一跳。
“所以你要如实交接你的犯罪经过，以及犯罪动机！”
颜芷：…
从那以后，无论柯晋怎么询问，她都没再开口。
对于颜芷这种三缄其口的人，警局的人拿她没法儿。
只得寻找此外突破口。
轮到徐梅问话的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警官，你一定要把那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抓起来，她把我儿子打成那样，我们一定会起诉她的！！！”
徐梅眼神怨毒，神情激动的看着柯晋。
“她是你女儿，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不是我女儿，我没她那样的女儿！”
徐梅厉言疾色的反驳，似乎不想与颜芷扯上任何关系。
“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迎着柯晋严肃的眼神，徐梅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半晌，她终于开口答到。
“是她先打我儿子，我不得已才还手的…”
柯晋看着女人闪躲的眼神，总觉得她在隐瞒些什么。
但后面他怎么问，女人都是那套说辞。
案件陷入了焦灼。
颜芷到达看守所时，正是她们出来放风的时间。
三五成群的女人坐在空旷的草地上。
抬眼望着她。
各人望着这个新来的女人，心中难免惊奇。
她长得未免也太悦目了些。
就算是寡淡无味的囚服，也能被她穿得清新脱俗。
这么漂亮的女人会是因为犯了什么事进来的呢。
不少人心中都有同一个答案。
就在晚上，就有人去颜芷面前印证了自己的料想。
颜芷正躺在硌骨头的硬板床上。
身子朝着墙壁，望着墙上的裂缝，整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