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婢子不愿

　　“开国起，我朝就有铁律，女子和亲之事，绝无可能，无奈只能让使者一番情意空付流水了。”

　　见气氛稍缓，艾迪娜悄悄松了口气。

　　连忙致谢道：“是艾杜善失礼了，多谢陛下宽弘大量。”

　　此事本可就此作罢，但艾杜善脸上明白写着不甘。

　　他又开口说：“若真如此，还请允许微臣一试，但求美人首肯，微臣定依中原的习俗，正大灼烁迎娶进门，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戚璟衍面色重归冷峻，怒意再起。

　　却听柳兰昭急声道：“婢子不愿。”

　　短短四字，瞬间浇灭了戚璟衍心中的怒火。

　　他心情颇佳地望向使者：“你可听见了？她不乐意。”

　　“那，就算了。”使者心中纵有万般不愿，不甘的视线在柳兰昭身上彷徨，最终照旧选择了缄默沉静。

　　“行了，列位都散了吧。”戚璟衍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再拖下去，柳兰昭恐成焦点，身份难保。

　　戚璟衍留意到戚陌然投向柳兰昭的眼神。

　　柳兰昭暗自庆幸，连忙退离。

　　望着那背影，戚陌然心头涌上一股熟悉感。

　　这女子，他似乎在哪见过？

　　正思索间，戚璟衍的声音突兀响起：“世子，盯着什么呢？莫不是也对朕的侍女感兴趣？”

　　想起刚刚一幕，戚陌然连忙摇头。

　　他可不想招惹戚璟衍的不满。

　　柳兰昭费尽周折，换上一身华服重返宴席，坐回了戚陌然身旁。

　　新换的衣裳极尽奢华，映得她容颜如仙，恍若九天仙女下凡尘。

　　马上，全场的目光都被她一人吸引。

　　一看见她，戚陌然的脸色登时一变，眼里闪过惊艳，但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你刚跑哪儿去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这儿可是皇宫，万一冲撞了哪个大人物，连累家里，我该如何保你。”

　　“另有，你为何换了身衣裳？”

　　“我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是宫里的姑姑美意帮我找的替换。”柳兰昭低着头，敬重地回覆。

　　话已至此，戚陌然也未便再多说，只在喉咙里咕哝了句：“往后得好好给你讲讲规则，别把脸面都丢到宫里来。”

　　楚王妃也是同样的态度，冷眼扫了柳兰昭一下，满脸不悦。

　　但当着众人，她也没多说此外。

　　只是私下里付托：“穿得这么浓妆艳抹做什么，真是不省心。”

　　柳兰昭唯唯连声，没敢反驳，抬头望向正在进行的舞蹈。

　　现在，异族公主艾迪娜正上演着异域风情的演出。

　　那是柳兰昭前所未闻的曲调，也是从未目睹的乐器演奏。

　　只听得人如醉如痴，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众人脸上仍挂着意犹未尽的神色。

　　艾迪娜跪伏于地：“这是我献给陛下的晤面礼，望陛下喜欢。”

　　戚璟衍轻轻应了一声，心思似乎全然不在这里。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掠过不远处的柳兰昭，只见她身着华服，美丽感人。

　　与先前的朴素妆扮差异，现在更添了几分凡人生人勿进的高尚气质。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迷恋，但转瞬即逝。

　　果真是他精心挑选的衣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