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想要卖掉我，没门
“列位乡亲父老，我虽非名门闺秀，却也是一身傲骨。我并非任人摆布的物件，岂容他人随意买卖。”
“诸位乡亲，想必各人都清楚，陈老爷家的那位令郎，早已离世。那么，身为怙恃，你们真的忍心让自家闺女去冥婚吗？这岂不是将她们推入火坑？”
“再者，那所谓的聘金，并未落入我娘亲的囊中。我娘历尽艰辛将我养大，如今却……”说到这里，唐钧宁眼中泪光闪烁，情绪愈发激动。在场的民众见状，无不为她感应心疼，纷纷为她打行侠仗义。
“唐钧宁，你给我住口！”
老太婆察觉到民众们的风向似乎徐徐偏向了唐钧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探入衣袋，探了探那沉甸甸的聘金，似乎再也不是她可以掌控的财富了。
“祖母，我话已至此。如果真的要我嫁人，您就把聘金直接交给我娘，究竟她历尽艰辛地把我养大。”
“你想得美！你要是真的想嫁人，这聘金我会替你娘妥善保管的！”
“祖母，您就别操这份心了，照旧直接交给我娘吧。”
“你给我住口！你这个不肖子孙！我作为你的祖母，你竟然敢这样对我出言不逊？”
“哎，这般强迫真是岂有此理，即便对方不愿，也不能如此犷悍欺压啊！”
看来，这村子里照旧有许多心怀正义的好人。唐钧宁将这些为她仗义执言的人铭记在心，心中不禁萌生了新的念头。
“在此，我衷心地谢谢列位为我仗义直言。”唐钧宁开口说话：“我觉得此事若无法通过相同解决，我决定去官府报案，请县令大人来主持公正。”
“唐钧宁，你竟敢告我，此举将唐家的颜面置于何地！你真是让我们大失所望。”
那老太婆除了对钱财的贪婪，她最看重的即是唐家的颜面。那颜面，对她来说，就如同心头的一块瑰宝，不容有丝毫的玷污。
“好吧，你不想我诉诸官府，那也有此外措施。你可以将聘金原数退还，这样不就皆大欢喜？或者，你把聘金交给我娘，那我就嫁已往。虽然，若你实在割舍不下那笔聘金，那也可以让二叔母的女儿代我前去，这样也能两全其美。”唐钧宁淡淡说道：“你自己权衡利弊吧，选择一个你认为最合适的方案。”
现在，老太婆怒火攻心，无论是将聘金退回，照旧转交唐钧宁的母亲，她都显得万分抗拒。
二叔母看着平日里总是刻薄刻薄的婆婆现在陷入纠结之中，她生怕婆婆一时气恼之下改变初衷，不再让唐钧宁嫁入陈家，反而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一想到这种可能，她急遽开口劝阻。
“母亲，您千万不要因这点小事，而伤了你们祖孙情分。我细想之下，既然钧宁对此事心存抵触，我们也不应过于强求。究竟，未来另有诸多时机，我们可以再为她慢慢寻找更合适的人家。”
二叔母深知婆婆自尊心强，遂以婉转的言辞给，为老太婆搭建了一个不失体面的下台时机。
这二叔母倒也算得上机智，说出这般含糊其辞的话来，既让听闻之人觉得她体贴入微，又顾及了那老太婆的颜面。
原本没精打彩的老太婆，在听到儿媳那番话后，瞬间领悟了儿媳的深意。她开始在心中细细琢磨，接下来该如何因势利导，巧妙应对眼前的状况。
“母亲，请您放过钧宁吧。”唐母眼中闪烁着泪光，她跪在地上，“钧宁刚从死亡边缘回来，我怎能忍心再让她去冥婚呢？”
“好了好了，我稍后就会将聘金如数送还。”老太婆面色不悦，对唐母的声声哀泣感应厌烦不已。
若再坚持欺压唐钧宁出嫁，恐怕她将成为众矢之的，受到无尽的指责与唾弃。
但老太婆的眼神却冷冷地落在了唐钧宁的身上：“你最好收拾一下自己的仪容，待过几日，我会部署媒婆替你物色个好去处。”
唐钧宁心中暗自腹诽这个刻薄的老太婆，真是让人无语凝噎。这哪里有丝毫祖母看待孙女的呵护，这冥婚的事情才刚勉强解决，这又计划将她看成商品一般卖掉。
但现在与那老太婆争辩并非明智之举，唐钧宁只得暂且忍让，她低垂着头颅，默不作声，那份灵巧宛如稚子。
老太婆似乎对这种顺从颇为自得，她扬起头颅，目光斜睨着跪在地上的唐母：“速去备齐晚饭，别想偷懒！”
“嗯，我这就去厨房张罗饭菜。”唐母急遽应承，老太婆这才转身和二叔母相伴离去。
“母亲，您快些站起来。”
唐钧宁正欲俯身搀扶唐母，然而手指尚未触及她的衣袖，突然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她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晕倒在地。
唐钧宁惺忪间张开双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片斑驳陆离的陈旧屋顶，似乎历经风霜岁月的洗礼。
这般破损不堪的屋顶，若是遇上阴雨连绵的日子，又如何能反抗住那如注的雨水？
在唐钧宁的脑海中，她似乎看到了下雨天，一家人手忙脚乱，举起脸盆来接水的画面。
她挺直身姿，身上已换上了一套虽稍显陈旧，但经过精心缝补的洁净衣裳。穿在她身上也算得体。
“钧宁，你终于醒了！来，尝尝这碗白粥，暖暖身子。”唐母手捧一碗热气腾腾的粥，推门走了进来。
“娘。”唐钧宁唤了一声。
唐母坐在床边，将粥碗递至唐钧宁手中，眼中满是心疼：“唉，都怪娘能力有限，你的身子骨如此孱弱，本应该吃些鸡蛋来滋补身体的。可是，你祖母……总是把鸡蛋藏起来。”
“怎么这么抠门呢？”唐钧宁不禁嘟囔道。
一个鸡蛋都不舍得给吃吗？它真的有那么稀罕吗？
唐母急遽道，“轻点声，别让你祖母听到了，否则又要闹出风浪……”
唐钧宁的声音戛然而止，她静静地品味着眼前的粥。这粥与她以往所尝过的截然差异，米粒稀疏如水，险些全是清汤寡水，更别说有什么配菜遮盖，更谈不上那诱人的滋味了。
天呀，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要遭受这样的待遇？
这样的伙食，对于一个无肉不欢的人来说，简直是过活如年啊！
唐钧宁将白粥一扫而空，但胃中依旧觉得空荡荡，缺乏肉食的滋养，哪来的力气去辛勤劳作呢？
唐母才踏出房门，双胞胎妹妹便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紧挨着唐钧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