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季妄舒
没过几日，苏府便开始忙起来。
眼见临近苏府二位小姐出嫁的日子，苏府的下人们一刻不敢怠慢。
一般来讲，出嫁之前的女人都市紧张。
但苏韵锦随处都体现的落落大方。
镇北王妃悄悄命人去苏府考察苏韵锦，获得的回应是苏韵锦确实比二小姐稳重的多。
王妃立马消除了心中的隔膜，心想苏韵锦虽是庶女但未必不是个好儿媳。
苏韵锦这边自然是不知王妃那边在黑暗考察。
最近几日，苏绵绵那边闹出的消息比前世还大。
原来她十分不满自己的妆奁的数量，非要苏父给她添置。
苏父拗不外苏绵绵，只能花苏府的钱为她置办。
只是这样一来，苏府就快被两女的出嫁掏空。
苏韵锦这边的，苏父自然没有意见。
但绵绵，着实不为他这个父亲省心。
想比之下，苏父开始忏悔之前没有好悦目待大女儿。
苏韵锦这边正绣着扇子，就听绿儿着急的进房通报。
“巨细姐，季小姐来见您了。”
苏韵锦心惊了一下，但仍然点了颔首。
下一秒，一位身穿粉色锦衣头戴珠钗的各人闺秀进了苏韵锦的内室。
“韵锦……”
一声缱绻的柔美女声映入耳中，苏韵锦闻声朝着女人望去。
季妄舒，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前世季妄舒所嫁非人，被丈夫逼得自尽，如今少女鲜活的站在她面前。
苏韵锦晃了神，想到了前世的种种。
前世季妄舒也嫁了一个老实的穷书生潘义，然而潘义婚后不思进取，终日玩乐。
久而久之，潘义竟染上了赌钱的恶习。
为了帮丈夫还赌债，季妄舒赔掉了季家的全部身家。
眼看挚友遇难，作为挚友的苏韵锦自然不行能坐视不管。
那时她刚坐上丞相夫人的位置，再见季妄舒，二人的境遇已是云泥之别。
她劝季妄舒和离，但潘义似乎抓住了季妄舒的把柄。
她不懂那把柄是什么，直到季妄舒上吊自尽，苏韵锦收到了一封信。
信中季妄舒对她讲明了恋慕的心意。
但信中也直言，此事对苏韵锦是污点。
她不能眼睁睁的拉苏韵锦下地狱，只能提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
前世苏韵锦看了信中的内容后，大为震惊。
她一直将季妄舒看作朋友，没想到季妄舒对自己有这种情感。
这让她久久难以释怀，甚至未去加入挚友的葬礼。
直到两年之后，苏韵锦偶然进了一家店肆。
老板正是季妄舒的怙恃。
他们将一个精致的化妆盒递给了苏韵锦。
苏韵锦回去打开之后，发现里面塞满了季妄舒的绝笔信。
信中除了有对她的喜欢之事外，另有季忘舒的随笔。
季妄舒虽然喜欢她，但当她嫁人之后便将此等心意埋葬了。
其时年龄合适，季妄舒便草草嫁给了老实憨厚的潘义。
一开始季妄舒只想着过好日子，但没想到潘义种种恶习逐渐袒露了出来。
季妄舒在信中写道她教育过潘义，潘义一开始还听，时间久了便不耐烦还对她动手。
时间一长，季妄舒心如死灰。
直到她又遇见了少时的青梅竹马吴樾，她死去的心才重新燃起。
但此时季妄舒已嫁为人妇，和吴樾终究不行能。
长此以往，季妄舒心情愈发抑郁。
直到潘义好赌输掉了季家所有家当，还扯出季妄舒的信威胁她去敲诈苏韵锦。
季妄舒最终蒙受不住，含恨自尽。
*
苏韵锦望着眼前的少女，眼睛微有湿润。
上一世季妄舒的怙恃被人议论，最后气死在家中。
这一世不管是季妄舒照旧她怙恃，都不能重蹈覆辙了。
季妄舒一脸愁容的坐在苏韵锦面前，道：“韵锦认真要嫁那镇北王世子？那世子认真不算良配，你嫁已往定然要亏损。你之前不是想嫁陆唯安么，怎么一天的时间突然变了主意？对了韵锦，咱可以不嫁吗？”
季妄舒是商户之女，平日说话直白了些，苏韵锦早已习惯。
她望向挚友：“妄舒为何这样说，镇北王世子虽不着调，但嫁已往可享一世荣华。这样的好事，韵锦求都求不来呢。”
“嗯？韵锦你竟然是这样想的么？”
粉衣少女惊讶的看向苏韵锦，没想到挚友年轻轻轻，竟然有如此觉悟。
“是，再说男人有几个能称为良配？恋爱虽好，但终究抵不外柴米油盐的蹉跎。”
苏韵锦活了两世，对情爱方面看得尤为通透。
她虽然年方十六，但内里的灵魂却活了三十多年。恋爱什么的，她早就不需要了。
听挚友这么讲，季妄舒迟疑了一下不再计划隐瞒：“韵锦，其实我派人偷偷视察过陆唯安……。陆唯安虽然老实，但他却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听说陆唯安娶亲，他那表妹要死要活了好几天。不外幸亏陆唯暗舯坫老实，可让人生气的是这二人似乎并未彻底断了。”
“即便如此，陆唯安也比那风骚的镇北王世子强不知几多倍。至少陆唯安不会做出阁之事，前途也灼烁。就是这样的好姻缘，自制了你那跋扈的妹妹，老天爷真是不开眼。”
苏韵锦微笑道：“好好的心情，咱不提这事了，我们讨论此外趣事吧。”
重活一世，她对季妄舒是有愧疚的。
她拉过季妄舒的手紧紧握住，那份极重把季妄舒吓了一跳。
“韵锦今日怎么了，你别吓我。”季妄舒紧张的看着她。
苏韵锦道：“妄舒最近家里可是在给你寻亲事？”
“韵锦这事你也知道了？哎，我怙恃为了给我找门好亲事，竟然贴榜寻婿。此事闹的京城人尽皆知，怪丢人的。”
季妄舒说着徐徐低下头来，她并不想嫁人。
况且她真正瞩意的，其实是眼前之人。
可这份情意基础见不得光，她不能毁了韵锦妹妹。
心中苦涩，季妄舒失意地叹了口气。
苏韵锦向来心细，她怎么可能不知挚友的失落。
但即便如此，苏韵锦还得装作不知。
她漫不经心道：“姐姐虽然十八，但妹妹觉得姐姐不必这么急着寻亲事。结婚是人生大事，姐姐切不要为了怙恃随意嫁人。”
“韵锦，你真是这么觉得的？”
“自然，妹妹希望姐姐慎重考虑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