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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她实在貌美

第13章 猎物

皇妹她实在貌美 耳矜矜 2597 2024-06-29 17:08:13

  崔珩是第二日晌午的时候回府的,凌玉陪着他招待前来拜谒恭贺的官员,对于少主升官的事,整个府邸皆眉飞色舞。

  可凌玉却心情烦闷,既庆幸一切如常,又苦恼这恐是狂风雨前的宁静。

  回廊处传来脚步声,有少女提着裙摆跑过来:“哥哥,哥哥!”

  崔妙音翠羽明垱珠光宝气泛起在人前,雪袖上衫弧形领下束起微微耸的胸脯,嗓音稚气未脱,可妆扮的却是成熟华美。

  她跑的气喘吁吁,却一眼望见门前站着的女郎,立刻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儿?”

  凌玉远远瞧了眼自己这小姑子,人没瞧清楚,倒先被她那身妆扮晃了眼。

  艳丽醒目,要多张扬有多张扬。

  里头另有来宾,她便侧身,让崔妙音先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崔妙音高高昂起下巴“哼”了声,斜视道:“嫂嫂,凭借哥哥的才气,若非因为你,才不会时至今日才擢升。”

  不得不说,崔珩简直一副贤良极了的样子,甚至为了嫁给公主,愿意放弃仕途。

  凌玉无言以对。

  崔妙音又哼一声:“这种场所有我们一家人就够了,你来做甚?”

  凌玉咬唇,声音细细的:“我……我来招待来宾。”

  崔妙音又冲凌玉道:“等我进去你再来,最好迟些进来。”

  凌玉早就习惯了她的犷悍,应声:“好……”

  宴席过半时,宫里头突然又来了人。一个穿着素净青色罗裙的少女叩在地上,对着众人行礼:“奴婢流云参见列位朱紫,陛下特命奴婢前来照拂公主起居。”

  话落,一众目光齐刷刷落在凌玉身上,疑惑、惊讶、推测,看热闹的居多。

  凌玉凝着那婢子,艳丽的面容霎时退去血色,手里捏着的茶杯“咣当”一声脱落,水渍溅的随处都是。皇兄这时候派一小我私家过来,意图昭然若揭,纯粹是监视她的。

  她愣怔片刻,吸了口气:“先起来吧。”

  “是。”流云起身,灵巧的身子乖顺退至念春身后。

  自流云来后,凌玉就觉得暗处总有那么一双眼盯着自己,那只可怕的虎豹就躲在角落,随时都市冲出来扑咬她的脖颈!

  心慌意乱,便寻了个由头提前离席。

  果真,一踏进寝屋,流云便道:“殿下,陛下特别付托,公主若是同驸马行房,便让奴婢马上取走驸马项上人头,还望公主担待。”

  凌玉心中仅有的侥幸被摔了个破坏,一颗心如坠冰窟。

  那疯狗照旧不愿放过她!

  若是伉俪之间不能行敦伦之乐,那还叫伉俪吗?她如今是崔家未来主母,若不能为良人诞育嫡子,公婆又岂会善待她?

  脑袋晕乎乎的,眼前景象似蒙了一层雾气般,凌玉无力的瘫坐在软榻上,玉指捏着额角,摆摆手:“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待流云退至廊外,念春这才忧心忡忡道:“殿下,这可该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

  若是有人能告诉她该如何做,那就好了……

  凌玉一双含春杏眼徐徐看向窗外,三三两两的雪絮,将檐下的绛纱灯笼吹的呼啦作响,摇摇欲坠间打下诡迷光影,风拍似鬼泣,前路迷茫。

  **

  往后几日,流云恪尽职守,除了跬步不离伺候公主日常起居外,夜夜都守着廊外仔细听墙角,其余事一概岂论。

  不外日子还算平稳。

  凌玉每日就似个乌龟般,缩在壳里,任谁约都闭门不出,躲个清净。

  本想着还能多苟些时日,奈何崔珩的正式擢升宴上,危玠下旨要亲临以示慰问。

  宴席设在崔府的东堂,少府监带着男眷去迎接圣驾,众女眷则留在内宛拉闲散闷。

  崔氏在门阀世家各处的长安不算高门大户,却因怀真公主下嫁而蓬门生辉,跃升为新贵,新帝初登位,便将驸马连升三级,重视水平可见一斑。

  这样的形势,长安的官员,世家子弟,那个不趋之若鹜呢?

  更有尚未出嫁的千金贵女们,各个妆扮的似玉如花,期望能博得天子的关注。

  坊间传言新帝残暴乖戾,可样貌却是顶精彩的,少女怀春,自然也想借机缘入宫,也好光耀门楣。

  凌玉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思,便将几位姿容精彩的姐妹,部署在前座,若是真能入了皇兄的眼,或许还能将他对自己扭曲的情感掰过来。

  “陛下到——”

  廊外一阵骚动,宫人尖细的嗓音传来。

  堂内为之一静,目光齐齐投已往。

  一种说不上来的无形威严从那处沉滔滔压了下来,凌玉喉头发紧,深沉压抑的气场,叫她忍不住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男人迈开宽阔的法式,鹤骨松姿,长眉入鬓,挺鼻薄唇,明黄的蟒袍上玄色黑狐皮毛压身,薄薄的雪雾盘绕在他周身。

  踏着尸海血路而来的佼佼者,气场似剑气催,叫人无法抑制的想三叩九拜。

  那一双冷沉凌冽的幽暗凤眸,与凌玉的目光遥遥碰撞。女郎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栗,恐惧感袭来,她面色煞白,指甲深深陷入掌中。

  幸亏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上她冰凉的手背,接着温柔的掌开,与她十指相扣。凌玉抬眼,对上崔珩清润温柔的眸子,他说:“别怕,我在。”

  女郎情绪微微回拢,这才将视线移至别处。

  大部门女眷是第一次窥得圣颜,惊觉这位新帝可谓神采英拔,美如冠玉,皆含春而羞,崔妙音更是欣喜若狂,争相往前挤着。

  宴会期间,凌玉一直提心吊胆,丝绝不敢抬眼去看那高座之上的帝王。

  入迷之际,一双云纹皂靴停在她视野中。

  凌玉呼吸一滞,抬眼间美眸波光晃动,与危玠对视一眼,一下子站起身来,显些发动桌肮亓酒盏倾倒。

  她不愿让众人察觉自己的失态,颤着手去接那即将滚落的酒盏:“见过皇兄。”

  凌玉手脚冰凉,恐惧令她眼尾有些洇红,那险些不行察的一抹淡淡红晕,落在女郎雪颜如瓷的肌肤上,袅袅氤氲,衬得她愈发妖娆妩媚。

  觉察危玠正幽幽的审察她,男人薄唇噙着浅笑,一派儒雅温润兄长的做派,可那凤眸中压着沉沉的阴郁,幽暗下有些难以言表的受伤,转瞬即逝。

  那明明是,审察猎物的眼神。

  他看着她,出口的话却是对着一旁的崔珩说的:“驸马这身衣裳颜色极好,但或许更艳丽的颜色,才气衬妹夫的玉树临风。”

  崔珩今日穿了身墨绿的袍服,自然懂天子话里的讥笑,他长臂一揽,掌住妻子纤细的柳腰,笑的清风明月:“谢陛下夸奖。”

  危玠举起酒盏,朗笑作声,余光却瞥见他这方行动。

  忽而,一阵疾风,天子手里那杯温过的热酒便全然撒在崔珩的左肩,留下一大片深色的水渍。

  崔珩出于本能收回抵在妻子腰间的手,抬眼便对上,危玠薄唇勾起的那道不明所以的弧度,眼神更是微妙。

  他似乎有些懊恼:“看来朕真是醉了,酒杯都拿不稳了。”

  说完,朝着凌玉,凤眸投去一眼,便径自落座了。

  那酒是刚刚取出来的,可以说滚烫,撒人皮肤上预计够呛,凌玉担忧的问他:“崔郎,你没事吧?”

  崔珩摇摇头,反倒细心的抚慰她。

  今日来者不善,凌玉在宴席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危玠的眼神却厉鬼般缠着她,凶狠、阴郁、侵占、贪婪……简直饿虎扑食,恨不得将她吞吃入腹!

  酒过三巡,天子不知因何而离席,这倒叫凌玉松了口气,可流云却悄然泛起在她身后:“殿下,陛下在梅园的厢房等您。”

  她还未开口推辞,流云就再次开口:“陛下说了,若是您不去,便结果自负。”

  女郎捏着酒盏的玉指倏然收紧,玉面苍白,这基础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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