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一切才决定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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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灯光朦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酒气,与烟草味相互交织着。
陆行之埋头喝闷酒,一如既往的缄默沉静寡言。
林景政和马砚孝对视了一眼,叹息着摇头。
他曾经那么自信,又那般勇敢,他千方百计地追寻着的未来,到最后却因为一句“不想拖累”化为了泡影。
他听她的话,去过更好的生活,如今他凭据她给的人生计划如愿以偿过上了她想要的好的生活。
可是现在十字路口,面对抉择,他始终未能如愿。
马砚孝拍了拍他的肩:“不是我说,咱有点前程行吗?”
“天涯那边无芳草,何须单恋一只花呢?”
“非她不行吗?”
他看着陆行之沉闷欲颓的模样,语气慰藉中带着轻嘲。
林景政眼神示意他闭嘴。
这么多年的友爱,林景政不是傻子。
“我说非她不行?这么多年没她我不照样在世?”陆行之瞥了他们一眼,又自顾自地喝起了酒。
时间好快,转眼三年已往了,他们已然变得陌生。
林景政和马砚孝无奈地摇头,只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
湖面夕阳映水红,红霞反照在水面上,景色宜人。
这是桑瑜最喜欢的风物。
桑瑜坐在长椅上,面对着湖面,腿上放着条记本电脑,她在上面敲敲打打,连词成句。
有时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群,她也多了几分灵感。
两年前,她把他们的故事写成了一本书,来纪念他们无疾而终的过往。
陆行之不知道,她也没计划告诉他。
就在这个故事完结之余,桑瑜再次遇见了他。
她不做爱的囚徒,亦不会画地为牢把他困在这里。
她突然想起来高中的时候,学校严查早恋,他们却可以在老师的眼皮底下相安无事。
记得月光下的他们相互约定,为了相互,为了未来而努力。
因为他们想要的不止是现在,亦是未来。
陆行之曾说:“现在的一切才决定未来。”
他们都在为了永恒的梦不懈前行,偷偷地在改变。
高中时的陆行之喜好排球,与林景政和林孝砚几人一起,放学后便在排球场打球。
那时的他们的教室只隔了一个走廊的距离,晤面的时机却少之又少,若不是刻意碰面,有时候几周都见不上一面。
学校很大,却又很小,大到让心心相印的两小我私家难以见得急遽一面,小到让他们也难以在人群中走散。
桑瑜盯着屏幕许久,半天敲不出一个字,脑海里全是回忆。
一晃而过的是青春,亦是她一往无前的爱。
…………………
相爱本就难上加难,可惜离开的人浑然不知,被离开的人也没有勇气要重逢,怕会重蹈覆辙。
高中结业的时候,班主任告诉桑瑜要和陆行之帮同一所大学,要看好他不要让别人抢走。
桑瑜没听,两人离开两地,情感亦如初相见,谁能想到,就在各人都以为他们结业要结婚的时候,他们却各奔工具了。
打垮他们的不是情感,亦不是碎银几两,而是一方想要给另一方更好生活的自以为是。
桑瑜苦笑,没措施了,逝去的不再回来,有一天她也许会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但她坚信,这是她的选择,她不会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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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瑜,几号了?还不忘家里寄钱?老子白养你这么久了....老子给你五分.....”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咒骂声,桑瑜打开免提放到一边,认真地做起了瑜伽。
几分钟后她听不下去了,便作声打断他:“老头,这个月才几号,你忘了吗,月初刚给你一千五,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桑瑜难得的好言相向,换做平时早就不耐烦地挂掉电话了。
自懂事起,她对父亲这个词的看法就模棱两可,她从不开口喊父亲,一声父亲,从她七岁那年就被桑德一巴掌拍碎掉了。
父爱是什么她不懂,因为她没获得过。
厥后长大了,获得的是桑德自以为的应该回报的无休止的掠夺,压得她喘不外气来。
早知道长大会失去所爱,她突然不想肩负这么多了。
“桑德,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在我七岁那年就没有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只是拿钱服务的关系,月初我给你钱,这一个月内你给我消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完没了。”
“你的债我不会帮你还,我不欠你的,你爱咋咋地。”
一口气说完,桑瑜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三年已往了,她已经做到了坦然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