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互利用
“好，既然这般，那就验尸！”何大人下达命令。
很快，尸体被徐徐抬了上来，其面容被水浸泡得严重肿胀，犹如猪头一般，基础难以分辨原本的模样。
妇人哆嗦着手指向尸体所穿的衣服，哭喊道：“大人，这是我女儿平日里所穿的衣物，绝对没错。”
一旁的小伙子也急遽说道：“当日我见到的女子也是身着这身衣裳。”
“既然这两人都如此确定尸体是紫兰的，验尸官便让人将尸体抬进内府，开始验尸。”
众人在堂外焦急期待，两个时辰事后，验尸陈诉总算出来了。
何大人手持验尸陈诉，目光锐利地问小伙子：“你说，你亲眼目睹云小姐刺了紫兰一剑？”
“是。”小伙子回覆得绝不犹豫。
“但这尸体，基础没有剑伤。”何大人的声音抬高了些许。
小伙子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叫嚷：“这绝不行能。”
何大人猛地一拍堂木，怒声喝道：“放肆，你这是在质疑本官？”
小伙子吓得身子一缩，赶忙说道：“小的不敢。”
此时，妇人却仍然咬着牙坚持认定：“这衣服是紫兰的，不管有没有剑伤，肯定是这女人害了我女儿。”
“是否如此本官自会审查，这尸体搜出一条帕子，你们可认识这帕子？”何大人说着，将帕子递给三人检察。
云裳摇了摇头，妇人也随着摇头，小伙子则盯着帕子端详许久，才徐徐说道：“这帕子上，似乎绣了个字。”
何大人自然知晓帕子上绣了字，不耐烦地说道：“既然你们都不认得这帕子，如今尸体也无法确认身份，此案暂且延后，你们退下。”
小伙子心有不甘，急切地说道：“大人，这绣了字，大可以比对，云小姐贵寓不是也有绣品，比对一下，不就清楚了。”
“尸体又没剑伤，怎能咬定是我？”云裳恼怒地反驳，“再者，我绣帕子，从来不绣宁字，如何比对？”
小伙子愣在原地，心中暗想，不是说是“云”字吗？
何大人再次拍响堂木，高声喝道：“肃静，退堂。”
这一场审讯，泯灭了半天时间，结果却仅仅审出一条绣了宁字的帕子，堂外马上议论纷纷。
“这尸体，肯定不是那小妾的，对不上啊！”
“而且不管霍家和云家，都没有姓宁的亲朋挚友啊。”
“我就是，说不定这尸体，是个姓宁的？”
“可这衣服，小妾的娘说是小妾的。”
“衣服，也能有同款的嘛。”
各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抒发着各自的看法。
而一直在旁边听审的霍北轩，心中却十分清楚，他深知，这肯定是宁雪的帕子。
宁雪杀了紫兰，企图移祸给云裳，只是没料到，在忙乱之中，帕子被紫兰拽住收了起来。
定然是这般，好个狠心的女子！
霍北轩内心怨愤至极，他恨不得阔步踏上公堂，将自身的想法尽情宣露，为云裳分说。
不外，宁雪或许并不行惧，但其父乃是尚书大人，那可是他万万不敢冒犯的人物，他也唯有在心底这般想想，丝绝不敢付诸实际行动。
一条绣有“宁”字的绣帕，一个凭空捏造的剑伤，云裳竟平安无事地返回了云府。
这使得宁雪怒不行遏，她着实想不明白，那明明就是紫兰的尸首，怎就被替换掉了？绣帕上还绣着“宁”字，难道云裳想诬陷于她？
“你悄悄派人去河里搜寻一番，务必寻得紫兰的尸首。”宁雪恨得咬牙切齿地付托着。
她断不相信，护城河这般宽广，云裳又未曾外出，身旁也无其他助力之人，怎就能捞到尸首？只要能找到尸首，新一轮的风言风语肯定会将云裳吞噬，官府也决然不会轻饶了她。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让人把尸首抛入护城河，直接弃于巷子中反倒省心了。
自从那浮尸泛起以后，云父与霍父无时无刻不在留意着最新的消息。
霍父沉思许久，紧皱的眉头徐徐舒展开来，他霍北轩唤至跟前。
“爹！”霍北轩恭谨地召唤。
“你是否还想退婚？”霍父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
“自然不想。”霍北轩一脸庄重。
“爹，难道有法子？”霍北轩眼中闪烁起希望的光线，原本愁苦的面容瞬间焕发入迷采。
霍父挥了挥衣袖，神色严肃道：“你自己惹出的祸根，难道心中没点数？我能有何措施。”
瞧见霍北轩瞬间黯然的神情，霍元中语气一转，变得温和起来，“我虽没有措施，然而，你可以。”
霍北轩一听有转机，马上打起精神，急切地说道：“请爹指点。”
他目光炽热地望着霍元中，满心期盼着父亲能为他指明偏向，好使他能够化解当下的困境，重新获取与云裳的婚约。
“当下，官府不是宣称那条绣帕绣着“宁”字吗？”霍元中慢条斯理地引导着霍北轩：“你去寻云家小姐，见告她，你手中有一条她所绣且绣有“宁”字的绣帕......”
“爹，您这明白是让我去威胁云儿！”霍北轩怒不行遏地打断了父亲的话语。
霍元中仍旧从容淡定：“欲成大事者，不应拘于小节，云小姐心思纯善，胆子亦小，你无需太过惊吓于她，只需好好跟她讲讲原理即可，况且，云小姐当下正在气头之上，只是听从了怙恃之言，日后难免心生悔意，你这般行事，也算是给她一个台阶，让她看似迫于形势而妥协。说不定，云小姐内心正缺这么一个契机呢。”
霍北轩依旧连连摇头：“我，我得思考思考。”
“那你仔细斟酌，只是，时机难得，切不行思考太久。”
霍元中冷冰冰地说道，“你对云小姐的心意究竟有几分真，为父心中明了得很。”
“同样是加以利用，为何不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霍元中言罢，便挥手示意霍北轩退下。
他心里清楚，霍北轩虽外貌抵触，实则内心已然有了决定，他这个儿子，生性凉薄，与他的亲娘如出一辙。
霍北轩离开书房后，沉思良久。
云儿如今已被蜚语所扰，往后恐怕难以有美满姻缘，他现在的一时威逼利诱，日后多给予些赔偿也就是了。
想到此处，他不再迟疑，立即付托管事，让其将府中的绣娘找来，依照在公堂上远远瞥见的样式，让绣娘绣好一条后，他将绣帕揣入怀中便出了府。
就在霍北轩与绣娘相同之际，霍元中却悄然出门，他深知霍北轩行动之后，唯恐其心不够狠，威胁不成，因而做了双重准备。
霍元中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丝毫掉臂他人的感受与结果，一心只为自身的利益筹谋。
而霍北轩在利益和情感之间犹豫不决，最终照旧倾向于利益，却不知自己的举动将会引发何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