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次失望

　　我离别这座都市，在职业学院四周随便吃了点工具后便开始启程前往之前要应聘的那家公司。

　　适才还晴好的天气，突然又变得阴云密布。没多久，小雨就淅淅沥沥地落在大地上。记得我第一次来职业学院的时候，也是是雨天，这可能是老天为了纪念我的离开吧。

　　我一路在高速公路飞驰着，雨势也突然增大。就在此时，“盛开的花朵”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我缓慢减速并靠右行驶。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下，这条信息并不长：

　　“你走了吗？外面下雨了，路上慢点。”

　　看到这条信息，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忧伤。随后我便用语音给她回复了一句话：

　　“我已经走了，你要保重身体，不要乱想，好勤学习就行。”

　　随后她又给我回复了一条信息：

　　“知道了，谢谢你。下雨了，我又穿上了你那件雨衣，感受挺温暖，谢谢你，祝你一路顺风。”

　　我没有再给她回复信息，此时的我心里又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动，认识莫莉这也算是人生当中的一种“意外”吧。

　　雨势越来越大，打在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孤身一人的我又一次“飞驰”在了大雨之中。恒久以来，陪伴我的只有“孤苦”，或许这是人生中蒙受最多的工具了。我喜欢孤苦，这样可以独立思考一些事情。但我并不渴望孤苦，“孤苦”有时会带给我难以言状的“压迫感”，让我的心里蒙受更大的压力。年轻一点还好，当你以后成为一个“耄耋老人”时，“孤苦”会带给你更多的心理折磨。有时，我不敢再往下想，想多了，人的压力会更大。

　　随着路程在时间的流逝中一步步缩短，我心里又燃起了“希望”的火苗。尽管前途未卜，但我对前景照旧充满了希望。能看到“星星之火”，想必一定会有“燎原之势”。

　　在我快到高速出口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天也徐徐暗了下来。

　　快到县城的时候，我又去理了个发，我想用崭新的姿态去迎接一下崭新的未来。

　　约莫十分钟后，我到了那个江主任所发的位置四周。

　　我在路边停好车后便给江主任打了个电话：

　　“江主任你好，我已经到了这里，公司在哪里啊？”

　　“在十字路口西北角有个房地产售楼部，你进大厅后直接乘电梯来五楼，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好的江主任，我马上已往。”

　　进入大厅后，我看了看这个“售楼部”，装修得很是气派。我随即便进入电梯，直奔五楼而去。

　　在我刚走到办公室门口时，从办公室里面出来一小我私家，差点跟我走了个“对撞”。他连声说“欠美意思”，然后又看着我说了一句：

　　“你就是那个朱大强吧？来应聘的对吧？”

　　“你好你好，我是朱大强。他随即伸出右手与我握手。

　　“你就是江主任对吧？”我问他。

　　“没错没错，来来来，跟我来聚会会议室，一会儿部门经理就过来了。”

　　这间聚会会议室不大不小，里面洁净卫生、灯光通明，墙上会挂着一面投影幕布。我想这里应该是房地产公司的聚会会议室。

　　江主任让我落座，我拿出一支烟递给他，他说了一句“我不吸烟，谢谢。”他又用纸杯给我冲了一杯茶水放在我跟前，我说了句“谢谢”。

　　“你先稍等一下，咱们人事经理马上就过来了。”

　　“好的，没事儿。”

　　约摸五分钟事后，来了一位五十左右满脸胡茬的男子，江主任介绍说这就是人事部的张经理。我急遽向他递已往一支烟，他同样说不会吸烟，又让我坐下。就这样，张经理和江主任在我劈面正襟危坐，然后他们就像审问犯罪分子似的对我问东问西。

　　“你之前干过多大的项目？”张经理问我。

　　“我之前干的那个项目就有二十多个亿，是高速公路项目。”

　　“哦，这项目确实不小。我们这边儿刚接了个四个亿的项目，公司正在扩展规模，正好缺人手。江主任说看你的简历比力合适，这不就让你过来面试一下嘛。”张经理喝了一口茶。

　　接下来，这位张经理又问了我一些专业上的知识，我都绝不犹豫地一一作答。张经理时不时所在颔首，体现“肯定”的意思。

　　“咱们公司总部是在省外，小我私家保险也是在省外，工程倒是在本市，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啊？”张经理又问。

　　“这个嘛，倒是可以接受，远点儿近点儿问题不大。”我思索了一下说。

　　“最近咱们的新活儿马上就要开工了，需要做一些前期准备事情，这些你都做过吧？”张经理又问。

　　“这个倒是做过，从进场开始，需要准备哪些工具这个都能凭据要求做。因为每个项目的要求不太一样，还要结合领导要求、项目计划、治理模式、公司划定等这些要求去做。横竖这些项目总体来说，都是大同小异、换汤不换药，原理都差不了几多。”

　　“嗯，嗯，嗯，看来你对项目也挺熟悉。”张经理连“嗯”了三声后又喝了一口水。

　　“究竟干了那么多年了，接触的项目类型也不少，对这些工具照旧懂一些的。”我说。

　　过了一会儿，江主任又问张经理另有什么问题要问的。那位张经理体现该问的都问的差不多了，他又问江主任另有没有什么问题。江主任随即说了一句：

　　“要是咱们项目最近就开工，你能随时上岗吗？你之前那个公司的离职手续都办妥了吗？”

　　“上岗倒是可以随时上岗，至于离职手续随时都能治理，你这边只要能上岗，那边儿我就能办妥手续。”我想给自己留个台阶下，也想向他们施压，希望能够尽快上岗。

　　接着张经理又问了我原单元的人为待遇情况，我又说了一下我对薪资的具体要求。这位张经理体现肯定要比那边儿人为高，这个尽管放心。

　　“咱这边平常有假期吗？”我问。

　　“一个月两天假期，也可以累计调休，凭据实际情况来定。”江主任说。

　　“两天假期确实是少了点儿，我之前每个月是四天假期。”我说。

　　等他们对我“审问”完了，张经理又对江主任耳语了一番，然后又对我说：

　　“这边儿也没啥事了，咱们先出去用饭，吃完饭后你先回去等通知就行，这边儿就是这么个情况。”

　　“好吧，那就先去用饭吧。”我有些低头丧气。

　　在我们一块从办公楼里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接近晚上七点了。随后我坐上张经理的车，便跟他们去找用饭的地方去了。

　　“这售楼部挺气派，这是公司老总的吧？”我在车上问。

　　“我们老总没有那么好的办公楼，这是他租来的。”张经理笑着说。

　　“哦，我还以为公司老总也做着房地产开发项目呢。”

　　张经理开着车带着我一路七拐八拐，跑了约莫有四五公里，才将车停到了路边儿。他指着路劈面的一家拉面馆说：

　　“就是这里了。”

　　我下车看了看，这个地方比力偏僻，应该是在城边上了。不用脑袋想、用脚指头想想我也能知道他们来这里用饭是啥原因——价钱自制。现在的老板都是精打细算、能抠就抠，一个字儿叫“抠”，俩字儿叫“贼抠”，仨字儿叫“特别抠”。

　　我们一行三人走进这家拉面馆儿，张经理对我说：

　　“大强你来点一下菜，看看啥好吃就点啥，不用客气。”

　　“你们看着点就行，我吃啥都行，没那么考究。”我摆了摆手说。

　　他们点菜的同时，我又在拉面馆里里面转了一圈儿——这里除了几种凉菜之外就是拉面，再没有此外菜品了。

　　结果没有出乎我的预料，张经理点了一份水煮花生米、一份凉拌藕，然后就是每人一碗拉面。

　　可能是因为天太晚了，肚子也都饿了，这些拉面和凉菜都被我们一扫而光。张经理问我吃饱没有，他说没吃饱再来一碗。我说吃饱了。

　　张经理把我送到售楼部门口以后，便向我离别，然后便带着那位江主任回家了。

　　我孤零零地站在售楼部前面的广场，一种“失望”之情又油然而生。他妈的，敢情我跑了几百公里，就为了这一碗拉面吗？

　　我坐在车里，连抽了好几支烟。我苦苦地思索着下一步我要去哪里？我的目标又在哪里？

　　此外先别想了，先解决吃住问题再从长计议吧。

　　我考虑了一下，从这里再往南走，就到了市里，那边住宿的地方多而且自制，不如去市里算了。

　　这一路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我跑了足有半个多小时。就在晚上接近九点的时候，我在四周的建材城旁边儿才找到一家小宾馆。

　　这家宾馆设在三楼，我放好车便提着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上去了。宾馆的老板是一位约摸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她看我进入了宾馆里面，便笑嘻嘻地对我说：“来啦兄弟，你准备住啥样的房间？我这边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的房间都有，随便你挑。”

　　“我先看看房间行吗？三十的啥样啊？只要洁净卫生就行，我没此外要求。”

　　宾馆老板带我看了看房间，里面有一张大床，一个办公桌另有一个床头柜，另有纯净水、电水壶，一扇大窗户通透明亮。还不错，既自制又卫生，两全其美。

　　我给老板付完钱后，便进入房间，准备脱衣洗澡睡觉。此时老板敲了一下我的房门，我问有啥事儿，她说打开门再说。

　　“给你张名片儿，你要是晚上寥寂了就联系这个，有人给你做推拿，人漂亮活也好。”老板笑嘻嘻地说。

　　我看了看名片儿，上面除了印着一位性感的比基尼女郎和一个指甲盖巨细的二维码，还印有一句话：服务抵家，包您满意。

　　“大姐，我不需要这个，这些天怪累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苦涩地对她笑了笑。

　　“兄弟，出门在外都需要这个。这名片儿是我一个朋友让我发的，我只是资助。我不多说了，需要服务的话就直接扫码。记着，不要乱说，要保密，最近查得很严。”她神秘地对我说。

　　“知道了大姐，你去忙吧，我要洗洗睡了。”

　　“走了兄弟，有啥事儿叫我就行。”

　　“知道了。”

　　我关上门儿，随手便将这张名片扔进了垃圾桶——我这都快睡大街啃馒头了，哪有闲钱去推拿？

　　这一晚我头昏脑涨，直到下半夜才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醒来的我首先点燃了一根烟。早知道就不来了，害得我又白跑一趟，他妈的。

　　接下来连续三天我都在失望和盼望中艰难地渡过，直到第四天上午的时候，我兴起勇气给那个姓江的发了个信息：

　　“那边确定啥时候开工了吗？还准头不？”

　　几分钟事后，江主任给我回了一条信息：“兄弟，请你耐心期待一下，说是快了，先别急。”

　　“不行我就撤了，我就回原单元了，不能老是等着，那边公司另有事。”我试图对他们施压。

　　“先别急兄弟，这边项目马上就开始，你回去又得几百公里，别来回折腾了。”

　　“能确定啥时候开工不？我最多再等两天，不行我就走了。”我有些急了。

　　“你再坚持一下，我们也在督促落实开工事宜，你先在家等两天吧，有信息我就实时通知你，先别走。”江主任还在狡辩。

　　我又在极端的无聊中渡过了三天时间，这三天的时间里，每一分钟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煎熬。直到我来这个宾馆第七天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收到江主任的通知。算了，我照旧先回家吧，横竖这里离家不远。

　　我在无尽的失落中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感受每走一米都像是走在炽热的火焰山上。我回家又能做什么呢？到现在为止，我依然是孤身一人在四处求救，像是一个流浪汉流浪在四处漂泊。记得以前在书上看过一句话：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实则身不由己。我现在更像是一棵蒲公英，随风随处飘荡，飘啊飘，至于飘到那边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