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入北疆
徐耀祖虽不知女儿买那么多棉衣做甚,但照旧对着掌柜的点了颔首。
掌柜心中一喜,不外照旧说道:“你们买了后,我们店可是不退的。”
徐念微微一笑:“自然,不外掌柜的也要说个实在价才好。”
“看在你们也是真心要买的份上,这样450文一件你们拿走。”
“150文”
“你这丫头是在这逗我玩呢,哪有这么给价的,400文不能再少了。”
“200文”
“嗐~你跟我在这数数哪,380文是我的底线。”
“250文也是我的底线。”
“250文还不够我这资本呢。”
“掌柜的,您再放下去,这250文可都没了。”
“350文你要就拉走,不要就算了。”
“300文您得把货给我们送到城外。”
自认养气功夫尚佳的掌柜的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睛。
徐念见掌柜的不说话拉着他爹就要走,最后照旧掌柜的叫住了两人。
“320文,小丫头你怎么也得让我赚点吧。”
“就300文,掌柜的,您换个思路,这300文您可是净赚的。”
掌柜的都被徐念这番言论气笑了,恨声道:“我照旧头一次见到这么会砍价的丫头,300文就300文。”
最后,小伙计共清理出了125件的棉衣,加上柜台上的两件共127件。
“掌柜的,要不揍个整38两算了,那100文就当咱们交个朋友。”
掌柜的摆了摆手,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就当那100文他给自己买个美意情。
徐念交接好小伙计送去的位置和徐耀祖出了成衣铺。
徐耀祖还没从自家女儿杀价的风姿中缓过神来,就被拽着出了门。
“念儿,咱们还去哪?”
“爹,去药铺,买些生姜给各人煮个姜水喝去去寒,否则生病了又是一笔大花销。”
徐耀祖深以为然,不外幸好这段时间二弟家的两个小子没有生病,迄今为止徐家人都没有发现徐康和徐健的身体好转和徐念给的枣子有关。
买好生姜两人才出了县城。
众人看到两人的身影都激动的围了过来。
“耀祖,怎么买了这么多的棉衣?”
“我就说照旧应该我去,年老和大丫头哪会买工具啊,这肯定是被忽悠了。”
“二嫂,你少说两句吧。”
“……”
众人七嘴八舌的问着,徐耀祖都来不及插话。
照旧徐念解救了她可怜的爹一把。
“这都是我买的,具体的一会我再解释,各人先都穿上棉衣暖和暖和,我还买了几块生姜。
娘,一会儿您烧水煮些姜汤给各人伙儿暖暖身。”
“哎呦,哪里就用你娘了,这点活交给我就行了。”
村长的二儿媳接过姜就去忙活了,现在他们所有人吃的用的可都是徐家人提供的,哪里还美意思让徐家大嫂干活。
更况且等到了北疆,徐家大嫂可就是官夫人了,他们以后还得仰仗着徐家年老呢。
众人穿上棉衣又喝了姜汤都觉得身上暖烘烘的,把剩下的棉衣装上车继续赶路。
接下来的路程除了驴和骡子的休息时间险些都在赶路,就连用饭也挤压成了一天一顿饭。
不外因为天气越发严寒,众人已经不能在外面留宿,所以晚间住的客栈又是一笔花费。
虽说住的是最自制的大通铺,但一夜也要花费80文。
在11月末,众人终于抵达了北疆,看着高耸的城墙就连轻易不落泪的男人都红了眼眶。
村长抹了一把脸,招呼道:
“我们终于到了,都把眼泪擦一擦,抓紧进城,争取早点能安置下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收拾好自己,这才赶着车走向了这座陌生又憧憬的城池。
北疆守城门的不是门卒而是兵将,众人来到城门处,兵将仔仔细细的搜检了每辆车上的物品,并一一核对了众人的身份文书。
当得知这几十人是从南边的青云城过来的还惊讶了一瞬。
村长仔细问过灵山县的位置才带着众人进了城。
徐念好奇的审察着这座最北边的城池,这里的修建少了南方的精致婉约,建的更为古朴大气。
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并没有因为天气严寒而闭门不出。
而让徐念兴奋的是街边许多摆摊的老板都是绾着头发的妇人,说明这里的民风更为开放,并不阻挡女人抛头露面。
车上的众人也都好奇的看着周围,六辆车晃晃悠悠的向东行去。
村长问过守门的兵将,据说灵山县只需东行60公里。
果真两个时辰后,众人就看到了灵山县的界碑。
一行人边走边问行到了灵山县县衙。
徐耀祖和村长拿着信件去了县衙,其余人都在县衙外等着。
此时县衙的衙役早就注意到了这一行人,见两人走了过来还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村长拱手道:“草民有要事求见县老爷,还望官爷能通传一声。”
衙役并没有动而是问道:“有何要事?”
“我等是从青云城逃难而来,想在灵山县落户,这里是长史给县老爷的信件。”
衙役听的一惊,也不敢延误,忙拿过信件交接了一声就去了后衙。
灵山县县令吴知济正在后衙处置惩罚公牍,就见衙役急遽走了进来。
听到下属的禀报,吴县令也是受惊不小,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当看到落款是王府长史的印章时更不淡定了。
“去将人请进来。”
待徐耀祖和村长走进后衙行过礼后,吴县令先是看向了徐耀祖,只因刚刚村长行的跪礼,而徐耀祖是拱手礼。
徐耀祖行过礼后,拿脱手上的信这才道明。
“晚生是今年取中的举子,这是晚生的举荐函。”
吴县令了然的点了颔首,接过师爷呈上来的信件看了起来,当再次看到长史的印章时他已经波涛不惊了。
虽然不知这些人和长史什么关系,但他肯定要好好部署才是。
尤其是这位徐举人,不知长史是怎么知道如今衙内的主薄一职空缺,难道这里另有王府的线人不成。
吴县令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反思了自己这些日子可有在公务上有所错漏,直到一炷香后才慢慢缓过神来。
这可苦了等在下面的徐耀祖两人,以为这两封信真的出了差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