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串一钱

　　“娇臀、娇臀，遇到我算你不幸。”

　　我一边念叨着，一边翻身、刷油、撒辣椒粉，一气呵成。

　　身上的盘缠早就花完了，原以为能进王府讨个差事，结果被裴卿衍当狗一样打了出来。

　　还好，正遇上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楼招后厨帮工，凭借着两把刷子，我乐成应聘上了切墩的活计。

　　月钱三钱，一个月休三天，四季单给一套新衣，能在古代找到这样的活，已经很不错了。

　　干了几天活之后，我发现酒楼经常会浪费些食材，就好比炖鸡的时候竟然把鸡屁股扔了。

　　于是，我便给大厨打了声招呼，让他把鸡屁股都给我留着。

　　“你要鸡屁股干什么？”大厨问我。

　　我答，“家里养了条狗，非得吃肉。”

　　“这狗嘴还挺叼。”大厨打趣道，算是允许了。

　　我得寸进尺的要求他，“劳烦帮我处置惩罚洁净些。”

　　“你家狗还不吃屎啊。”

　　此言一出，厨房里哄笑一片。

　　我也没心肝的随着他们笑。

　　今日轮到我休息，此时，我正穿着男装，脸上抹着锅底灰，架了个炉子，站在另一条街上卖烤鸡屁股。

　　炉子底下的木炭烧的烟熏火燎，这些都是酒楼烧剩下或者看不上眼的，质量虽然没有那么好。

　　气味也没有那么好闻，但也掩盖不住喷香的肉味。

　　一大早摆摊到现在，有许多几何人闻味而来，一部门人嫌五文钱一串卖的太贵，大部门人看见这是鸡屁股后嫌弃的走了。

　　日近正午，也只卖出了十几串。

　　我正打着盹，这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停在我摊前。

　　小男孩衣着华美，样子洁净清秀，一看就是养在大户人家的富贵少爷。

　　“好香，卖什么的？”

　　“烤鸡屁股，来几串不？”

　　听见是鸡屁股，这小男孩明显迟疑了。

　　“可以尝一串。”我说完，拿起一串肉色诱人的烤串递给他。

　　他张嘴抿了一口，试探一下，又不放心的问，“你这工具？”

　　“放心吧，绝对洁净，洗了好几遍了。”我拍着胸脯保证。

　　“那我尝尝。”

　　随后，小男孩张嘴咬了一口，咀嚼吞咽的时候，我都听见口水咕咕的消息了。

　　“真香，再来几串。”

　　“十串够吗？”

　　“多拿几串，回去给我母亲尝个鲜。”

　　“你还挺孝顺，我也卖了不少了，就剩下那么多，我给你自制点，一串一钱，全给你了。”我笑道。

　　“一串一钱？那么贵。”小男孩惊讶道。

　　“好吃的工具虽然贵了。”我丝绝不心虚的讲。

　　“我没带那么多银两。”小男孩说着，解开腰间的钱袋，掂量一下分量，随后搁在我摊子上，“怕是不够，少拿几串吧。”

　　我气道，“小兄弟说这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说好的全给你就是全给你，行走江湖，靠的就是义气。”

　　闻言，小男孩谢谢的朝我拱个手，我赶忙用油纸包好了烤串，递给他。

　　目送他兴奋的离开之后，我马上拿走钱袋，收摊走人。

　　要否则等他家大人找过来，岂不是要我悦目？

　　跑远之后，我解开钱袋一瞧，他这钱袋里面整整有二十几两银子。

　　这还叫“没带够银两？”

　　看来家底颇丰，早知道就说一串一两，让他打个欠条了。